阿菏帶著自己的兩個弟弟,拜入了神農氏的麾下,為他征戰江山。


    時間過得很快,阿菏成為了神農氏麾下的小首領,他帶的隊伍是最善戰的,公孫軒轅的一些部下隻需要聽見他的名字,就會被嚇到魂飛魄散。


    阿菏在戰場上,似乎是不知道疼,他滿心隻會廝殺,一副自損八千也要殺死敵人的架勢,神農氏很信任他,但是阿菏不在乎那些信任,他隻喜歡戰場。


    這些年下來,阿菏終於知道當年他從那個瀕死之人嘴裏拿到的光團是什麽了。


    那是人的魂魄。


    阿菏也知道了自己是天生沒有魂魄的人,這很奇怪,在常人的認知中,三魂七魄唯一能支撐一個人活著的指標。


    如果一個人沒有了覺魂,那麽他會喪失部分五感,一般來說都是失明,如果喪失了主魂,則會失去人的全部能量,變得如同行屍走肉。


    但是,如果一個人沒有生魂,則會直接死亡。


    更不說七魄了,喜、怒、哀、懼、愛、惡、欲,沒有任何一種,都會變成情感缺失的怪物。


    阿菏想不通為什麽自己會完全沒有三魂七魄,他可以理解自己是一個沒有情感的人,但是在沒有生魂的情況下,他是如何活著的呢?


    想也沒用,阿菏選擇了接受。


    沒有人知道這一點,就算是阿晨和小胖,他們也完全不知。


    阿菏有時候會偷偷的吞食掉戰場上敵人身體裏的魂魄,隻有在那個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一個完整的人,可是全靠那些死人的魂魄,並不能支撐多久,很快,他又會回到那種漠視一切的狀態中。


    如果被人知道的話,他可能會被當作鬼怪,當場處死。


    阿晨現在是他的副官,主要工作是後勤管理,順便將殺紅了眼的阿菏從戰場上拉回來,小胖則負責了整個軍隊的夥食,他還是胖乎乎的,每天都笑著給阿菏送吃的來。


    阿菏也懶得管他們,無所謂,隻要活著就好。


    一切相對平靜的生活,在有一天被徹底打碎。


    神農氏雖然有了阿菏這樣一個英勇善戰的首領,可是他還是節節敗退,隻因為公孫軒轅太強了,軒轅氏的部族裏能人太多,他的妻子嫘祖,不僅發現了蠶絲可以用來製衣,甚至還是個神箭手,有一個叫有熊柘的,最擅長陰謀詭計,還有一個巫鹹,可以操控天地間的各種元素。


    更別說他手下類似於阿菏這樣的不畏死的人,不計其數。


    神農氏萌發了退意,他知道自己是打不過公孫軒轅了,武力極強是他,民心所向也是他,就這樣,還能怎麽打呢?


    可是神農氏的部分下屬不願意降,他們發誓要和公孫軒轅死磕到底,一時間神農氏的殿堂上喧鬧無比,無法爭出高下來。


    阿菏倒是不願意降,他隻想留在戰場上,他喜歡的是戰場,而不是安穩的生活。


    隻有殺戮,能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很快,前線再來戰報,是有熊柘親自帶兵打過來了,有熊柘這個人,長得五大三粗,卻心細如針,他的軍隊屢戰屢勝,所以無人敢去應戰。


    阿菏去了,他臨危受命,要去和有熊柘一戰高下。


    他帶著自己的軍隊,紮營搭寨之後,去到前線和有熊柘對峙。


    “哈哈哈,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殺人很厲害的小首領?”


    有熊柘看著坐在馬上的阿菏,大聲嘲諷道:“就你?我看你也不太能打的樣子。”


    “你叫什麽名字來著,我都不記得了……”


    阿菏沒有理他,戰前的對罵是一直都有的傳統,但是阿菏不屑這些口水廢話,他隻想拔刀出來,能見到血就行。


    早幾年前,阿菏就找到了一種神奇的材質,用猛火淬煉之後,它會變軟,反複敲打,冷卻,就會又變得鋒利而堅硬,輕鬆的可以劈開各種石頭和木材,於是,阿菏用這個材質給自己做了一把劍。


    他給這個材質起了個名字,叫做“銅”。


    靠著這把劍,他在戰場上無往不利,隻可惜他再也沒看到過同樣的材質,所以無法給自己的戰士們都配上一把。


    此時,腰間的銅劍在輕輕震顫著,似乎是渴望被他握在手裏,渴望著飲到鮮血的味道。


    “不用在意我是誰,戰便是了。”


    阿菏淡淡地說道,銅劍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出鞘聲後,被他舉在了麵前,他用劍尖指著有熊柘的方向,對著身後的戰士們說。


    “其餘的不需要我多言,你們想殺,就盡管去殺,為你們自己的渴望去戰吧。”


    阿菏的宣言似乎很平淡,但是他身後的那些漢子們卻都眼冒紅光,迫不及待等待一場廝殺。


    劍尖向下一點,人群衝了上去。


    有熊柘臉上的笑一直沒有退去,他的笑容,阿菏一直看在眼裏,他第一次在戰場上感覺到了一絲不妙,心頭湧上了多年前的那種……詭異的跳動。


    總覺得哪裏不對……


    可是,戰士們已經衝出去了,兵刃相交,戰場上隻剩下了嘶吼之聲,還有刀劍砍破皮膚的悶響,阿菏卻還是坐在馬上,和有熊柘對視著。


    他想做什麽?


    有一隻箭飛了過來,阿菏側了側頭,箭矢貼著他的臉飛了過去,他覺得自己的側臉被劃破了皮,滾燙的鮮血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想什麽呢,這是戰場,打贏了不就好了嗎?


    阿菏雙腿輕輕夾了一下馬肚子,馬兒向前奔去,他揮舞著手上的銅劍,順著奔跑的勢頭,砍下來了一個人的頭顱。


    銅劍過於鋒利,他似乎都沒有感受到什麽阻力,對方就人頭落地了,阿菏眼皮都不眨一下,繼續策馬向前。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取下有熊柘的首級。


    有熊柘臉上的笑容減退了幾分,眼前這個人攻勢太強,不能讓他繼續呆在馬上了,有熊柘找身旁的人拿來了他的弓箭,拉開,瞄準。


    阿菏的馬應聲倒地。


    阿菏從馬上跌落下來,他順勢滾了一圈,避免被沉重的馬身壓住,他抬頭看了一眼,遠處,有熊柘正搭著弓箭瞄準了自己。


    箭矢再一次呼嘯著飛來。


    阿菏銅劍一揮,箭矢不出意外的被砍成了兩半,掉在了腳邊的地麵上,沒有了馬匹,他融進了戰場之中,反手刺死一個敵人,救下了自己的戰士,那人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是誰救了自己,就已經舉起武器來,擋住下一波攻勢。


    這一戰,可能是苦戰。


    天上烏鴉在盤旋著,沉悶的空氣中,彌漫著不祥的味道,戰場這種地方,不是靠僥幸,也不是全靠誰殺人殺得更快,而是更需要清醒的頭腦。


    我殺了多少人了?


    阿菏一開始還在心裏默默數著,但是很快就不計數了,他舌頭舔到了鮮血,隻覺得大腦發燙,他又開始有些癲狂了。


    沒什麽好思考的了,隻需要砍,砍,砍!殺光就對了!一切恐懼都是源自於戰鬥力的缺失,阿菏對自己很有信心,他不會死,他會是站到最後的一個人。


    可是,有熊柘在的地方,離自己還是很遠。


    怎麽老是這麽遠呢?他有些疑惑,自己明明都已經殺出來了一條血路,阿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回頭看了看,確實是,背後的土地已經被鮮血染紅,他大口喘氣,廝殺還是很費體力的。


    今晚回去,要讓小胖做點好的來吃。


    阿菏心裏想著,又揮出了劍,繼續朝著自己的既定目標殺去。


    “首領,首領!”


    有一個戰士衝到了他麵前,避開了他的劍鋒,攔住了他。


    “首領,不好了!”


    什麽?他皺了皺眉,這是誰,居然擋在自己的麵前了。


    “首領,營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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