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穩的走了一整天後,陳穎看見了外圍的禁衛軍騎兵匆忙的駕著馬趕回來,並且幾人似乎帶著傷。


    “怎麽了?”靳公公麵露震驚,“前麵有什麽事嗎?”


    “野獸人騎兵,有萬人左右……”那名騎兵氣喘籲籲,手中的長矛上滴滴答答的滴著血,“公公,我帶幾個弟兄去榆關找救兵……”


    “公公,我們去前麵那個背靠小河的高地,把那些搭載著拆散火炮,彈丸,火藥還有火槍的車放在中間,”陳穎看了看周邊的地形,“車營在外,禁軍在內,隻要您的人能拉住拉車的馬匹就好……”


    “都依殿下指揮!快點!”靳公公雖然是宦官,但是清楚不能外行指揮內行,畢竟本朝因為前去監軍亂搞事導致失利,掉腦袋的太監的事情可是被刻在木板上,還掛在內廷的外事府的辦公室內呢。


    車營很快完成了戰鬥準備,而沒有成功前往到榆關方向的百餘名騎兵則在陣中安撫馬匹,被陳穎一手帶出來的士兵們則立起護板,在車輛縫隙之間布置了火炮,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可惡!”獸人頭領看著已經結陣的人類,憤怒的吼了起來,人類雖然個體孱弱,但是結陣還有守城後,憑借術士與弓弩的火力,還有密集的長矛,獸人哪怕能吃下,都會覺得紮嘴,加上徹底困死人類後,他們凶蠻起來不比獸人差,所以有腦子的獸人頭顱都不會找結陣的人類的麻煩。


    但是獸皇剩下的薩滿預言到了一批致命的武器將被送到榆關內,打算安排人攔截,但是他們這群半桶水可沒有預言到會有這麽多護衛。


    但是事到如今,不得不打,4000名座狼配狼人的雙狼騎兵與6000狗頭人發動了衝鋒,他隻能寄希望於這3000餘人會被嚇散了。


    “裝填霰彈!”陳穎轉過頭,“瞄準目標!”


    “噗嗤……”炮手們拿著火繩等在火炮旁邊,在微微調整角度後,將火繩刺入引火門。


    “轟——”霰彈瞬間掃平了一大片敵人,把火炮拉回,清理幹淨炮膛,熄滅火星,重新裝填發射藥與霰彈包,再次開火,兩輪霰彈齊射就讓第一輪騎兵衝鋒變得稀稀拉拉起來。


    而在此時,火槍手們也向進入射程的敵人開火,隨後接過後方裝填完畢的火槍繼續開火,排槍與霰彈轟鳴,一批批野獸人倒在彈雨下,陣前40米仿佛是一道天塹,火與鉛在此構成的死亡地帶,絞殺著一切活物。


    在敵人撤退時,隻剩下百餘名狼騎兵,還有上千的帶傷的步卒,而此時,車營打開了口子,禁軍的騎兵衝出了陣地,開始對著崩潰的野獸人揮舞利刃。


    在將最後一個野獸人狼騎兵射下馬後,靳公公看著仍然沒有出去割首級的寧錦城士兵與爭相搶奪首級的禁軍士兵,神色複雜,但是什麽也沒有說,靜靜的等待車隊重新轉入行軍,騎兵們在前方與側翼屏蔽。


    “曾經有大臣說,寧錦軍隻能守城,”車隊進入榆關後,陳穎也不再相送,而是在榆關城外掉頭返回,看著那支軍隊,靳公公自言自語到,“假以時日,這支軍隊無論是野戰,還是守城,都難擋住嘍……”


    而陳穎接下來的計劃,就是越過寧錦河,在鬆淩城與寧錦河交匯的半島上築一座城,這座城距離更像是堡壘的鬆淩城僅僅三公裏,並且城牆更靠近北邊,形製更像是用來住人的城市,隻不過需要兼顧城防而已。


    目前自己手上的新來的4000戶官農有1000戶被安排在了融鐵城,一半開礦,一半冶鐵,還有500在修城,不過陳穎也隻要求他們在冬季下到露天礦坑中,春夏農忙時節他們也要打理附近的田地,秋季則需要學習使用火槍,參與有可能的守城戰中。


    剩下的人,則在半島上安家,築城,由2000火槍手與5門六斤炮護衛,不是陳穎不想多加點兵,而是現在根本無兵可用了,在城牆建成後,半島上的城池被陳穎命名為分水城。


    原本的1萬守軍,四座城勻上2000,還剩下2000,扣出1500組個機動作戰的車營,還剩下500,這500人還都是會放炮的炮手,一勻下來,自己的防線已經岌岌可危了。


    但是那些人得吃飯穿衣,目前種地的還是太少了,自己隻能讓官農中的青壯接受一定的軍事訓練,反正野獸人也得吃飯,生崽,春季製造人口,夏季趕著奴隸收糧食,放牧,秋冬季找周帝國的麻煩,一是搶劫,二是減少吃飯的嘴


    這樣一年四季中最少有兩季打不起來,而秋季打也是秋收之後——他們粗笨的手可不會收糧食,所以喜歡在秋收後來搶,而冬天開打,也不怕破壞田地。


    而自己堅決不要兵,寧可靠拖時間等人口多起來,一點點練,也不願意讓朝廷往自己的軍隊中上摻沙子。


    日子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過了兩年,陳穎23歲那年,也是他就藩的第四年野獸人大軍發動了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軍事行動,目標就是他。


    然後在棱堡麵前撞了個頭破血流,因為這段時間,陳穎又攢下來了兩次十連抽卡的資源,第一次,收獲了一枚擁有25立方米儲物空間的戒指,一把由不知名的破魔金屬鍛造的匕首,還有一副護心鏡,而到來的幫手是紅色十月學聯的黑色死神,伊爾2,有著利落的白色短發,一雙紅色的眸子中帶著森森的冷意的她成為了陳穎的第一對翅膀,與一雙眼睛。


    第二次,陳穎氣的直接把烏木鎮紙摔了,因為出來了的全是垃圾,唯二勉強有用的,是一道京城名菜三不沾的配方,以及現代各國語言精通,但是現代所有使用人口超過2000萬的語言的精通不代表陳穎在這個世界能無障礙交流了,不過到來的孩子,讓自己感到了一陣安心,球形閃電,背著測距儀的藍發眼鏡少女的一輪掃射足夠掃平一大片敵人。


    在炮火中,獸皇耶利爾率領著二十萬大軍向距離他們最近的鬆淩城與分水城與寧錦城發動了攻擊。


    其中2萬人渡河攻分水城北,4萬人攻鬆淩城,剩下的14萬人,留下兩萬保衛後路,兩萬做中軍禁衛,剩下的十萬人對城西的歸雁,駐鶴,倪俊與扶風四門發動了全麵攻擊。這一次,河口可沒有凍上,基輔展開了自己的艦體,6門130毫米艦炮可以覆蓋整個戰區,而伊爾2則攜帶著測距設備與通訊設備為她提供目標訊息。


    在曲射火力的打擊下,火炮與軍隊較少的兩座城池壓力大減,而攻擊四門的軍隊則每隔一小段時間就會遭到喀秋莎的齊射,如同惡鬼哭嚎一樣的呼嘯聲後不久,一片區域往往就會被火箭彈覆蓋。


    而犬牙交錯的棱堡更是噴吐著致命的火舌,城牆上,所有拿的動火槍的人都在隊正的命令下,向進攻的野獸人射擊,而半大的孩子則幫忙操作著吊車,將彈藥運上城牆,小孩子們則在戰鬥間隙背著背簍,將婦女們準備的饅頭還有悶軟後散發著鹹香的魚幹以及解渴的水送上城牆。


    獸皇看著暗黃草地上鋪了一地屍體,嗅吸著空氣中的鮮血,與遠方穩如泰山的城池,眼中露出憤怒。


    “隻不過是四座城池……守軍不到一萬,”他咬牙切齒的捶打了一下寶座,“為什麽,為什麽他們能擋住我的大軍!為什麽他們能無人傷亡!”


    野獸人的薩滿施法時元素流動的輝光讓常年與災獸這種活過來的石頭作戰的dolls十分敏感,伊爾2很快發現了那一團烏泱泱的人,在她傳出坐標後,喀秋莎來了一輪齊射,還沒有緩過來,基輔就調整艦炮,對那裏進行了三分鍾的火力覆蓋。


    開局廢掉最大的破城保證的野獸人隻能苦哈哈的用土石還有人命填護城溝,但是能衝上射擊坡頂的人隻有一半不到,而在這個距離他們看著口寬二十五米,深八的壕溝欲哭無淚的把屍體還有亂七八糟的東西丟下去,這段時間往往大半活過火力網的人會被放倒,而十個士兵中,能成功做完這一套拿起第二塊填充物的往往隻有一到兩人。


    而獸皇不自知的是,伊爾2早就發現了它,但是因為陳穎提前交代了——現在還不是幹掉他的時候,畢竟陳穎一直相信,沒有火力不能解決的敵人,如果有,那麽就是火力投送方式與投送量有問題,而不是火力有問題。


    畢竟留著獸皇,讓他大軍南下爆金幣可比自己一點點讓人前進,蠶食地盤爽多了,然後在他們疲軟時一點點推進,穩而緩慢的,一點點勒緊絞索,將他們絞死。


    “惠王最近幾年鋒芒太甚,在榆關外混的風生水起啊……”東宮之中,一位留著細密胡須的青年人正在擦拭著一口寶劍,此人就是當朝太子,皇後的第一個兒子陳翎,雖然也是修煉之人,但是比起知道一些東西過早染上不好的陳穎,十四歲就和東宮侍女拉拉扯扯的他,總有種莫名的虛浮感。


    “殿下,我們不方便直接下場,但是……”太子最看重的幕僚,穿著一身褐色袍服的中年人開口,“可以讓江湖上的人動手,雖然他身邊有一名陸地神仙,但是那種人心高氣傲,總不可能天天跟在他身邊吧……”


    “嗯,那麽交給你全權操辦,直接找我拿錢就好,”陳翎點點頭,“不要讓我失望,要辦的幹淨利落,畢竟,現在也隻有他才算是真正的對手……”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現在陳穎還真的和喀秋莎與基輔躺在基輔的船體的艦長休息室中,房間裏氤氳的粉色氣息還沒有被窗外的夜風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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