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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連城陰翳的看著顧琳琅幾人道出心中的疑惑:


    “你既然早就料到了這一切,為什麽還要眼睜睜的看著雲兒給張信下毒,要等到等到此此時此刻才動手?”


    顧琳琅嘴角掛著自信得意的笑,回答的言詞言透這一股挑釁的意味回答:


    “因為你們隻有親眼看到張信身亡才會徹底放下戒心,也隻有你親自把把張信已死的消息告知給你京城的的主子。京城的那位才會沒有疑心。這樣才方便我安排之後的計劃啊。”


    雲連城的臉色從陰翳轉變成震驚接著又透出些驚恐。心裏暗自覺得眼前的女子心機深沉的可怕。


    顧琳琅把雲連城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暗笑,知道怕就好,知道害怕的人就更容易擊潰他的心理防線。笑著看著雲連城連夜收拾打包好的行李財物,不留情麵的全數充公,還給自己省去了抄家的時間。


    龍甲衛將雲府內的人員從上到下全數關押,隻留下雲連城一人麵對顧琳琅的審問。


    白芷把連城連拖帶拽的帶到雲連城的書房,原本整齊整潔的書房顯得有些雜亂無章,此前碼放的滿滿當當的書架也空蕩蕩的。


    雲連城在白芷手裏掙紮了兩下,掙脫了束縛憤然的說道:“帶我來此作甚?”


    顧琳琅看著站在書房內的雲連城也不說話,隻是直接走到書架旁,推動還遺留在架子上的香爐。書架旋轉了180°木質神龕映入眾人的視野,隻是神龕上供奉的圖騰已經被取下。


    雲連城看著這一幕,喉嚨發幹雙腿發軟,還在強裝鎮定。


    顧琳琅用眼神的餘光留意著雲連城的反應,用手撥開書桌上的雜物,墨硯還未幹,執筆蘸墨,筆尖在白紙上繪畫遊走,一幅神秘又邪惡的毒蛇絞殺雀鳥的圖栩栩如生的在白紙上展現。


    放下畫筆,撚住畫紙的兩角掛到神龕上,回頭饒有興味的盯著雲連城,不疾不徐的開口。


    “因為我還有一些事情想知道,你身後之人能把鐵礦這麽重要的事情交到你手上,想來你的身份也非同一般,我或許能從你口中得到一些旁人不知道答案。”


    雲連城一聽這話額頭冒出淋淋冷汗身子一歪跌倒在在地。


    若不是一直跟在白芷身後的紮羅眼疾手快拉開了白芷,雲連城這時候怕是跌落在了白芷的小身板上。


    白芷回神給了紮羅一記甜笑,紮羅寵溺的拍拍她的發髻,接著扭頭惡狠狠的對著雲連城就是一記警告。


    顧琳琅看著雲連城心理防線崩潰,知道現在就是自己問話的最好時機。一步一步帶著壓迫感的向雲連城走近,緩慢的取下纏繞在手腕間的七彩琉璃珠。


    白芷見狀連忙推著紮羅的背,把人高馬大的紮羅推出了書房,還啪一聲緊緊關上了門。


    留下鬱悶憋屈的紮羅與門框麵麵相對。


    顧琳琅居高臨下的看著跌倒在地的雲連城,手裏的琉璃珠有規律的在雲連城眼前左右擺動。看著雲連城的眼神逐漸渙散失去意識,顧琳琅開始循循善誘的引導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從四年前用夢枉生毒殺顧老太傅和楚大公子開始,到相助北戎犯我北境,再到苦心經營八年掌控稽鐵司,如此這般的費盡心機,不遺餘力的幫助那人究竟是為何?”


    此時的雲連城像一個被人操控意識的孩童,對問話有問必答。


    “不知道,我們也是依令行事。”


    顧琳琅追問:“依誰的令?”


    “聖女大人。”


    “聖女是何人?”


    雲連城剛剛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就痛苦的麵容扭曲,青筋暴露,這個問題像是一道禁製,隻要觸及就會被折磨的痛苦不堪。


    知道了聖女的身份很多問題就能迎刃而解,顧琳琅不願意前功盡棄,死命硬撐著用精神力與雲連城身上的禁製極限拉扯,企圖把雲連城從痛苦中解脫出來。


    但是雲連城身上的禁製實在太深,顧琳琅幾乎耗盡了力氣也沒能把雲連城拉出來,而雲連城被禁製折磨的逐漸昏迷。


    顧琳琅見狀有些不甘心,拿著琉璃球試圖再試一次的時候,一縷鮮紅沿著鼻孔流出。


    守在屋內的白芷見狀二話不說,一把搶過顧琳琅手裏的琉璃珠,製止了她的動作。


    看著顧琳琅虛弱的搖搖欲墜,白芷一把扶住她焦急的驚叫出聲:“主子。”而後衝著屋外的紮羅喊著:“傻大個,進來幫忙。”


    紮羅聽到後推門而入,隻見顧琳琅麵色慘白的近乎透明,如同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無力的依靠在白芷身上。


    在看著癱倒在地,失去意識的雲連城取過麻繩將其手腳緊緊的捆綁住。


    然後抬頭看著虛弱無力的顧琳琅莫名的冒出一句:“關於南夷聖女,我大概知道一些。”


    雖然不知道白芷為什麽要在顧琳琅審訊時將自己推出房門,這是她們的秘密自己也不會主動去窺探這個秘密。


    但是剛才屋內的問話,紮羅在門外聽得分明,顧琳琅此時應當很關心南夷聖女的事情。


    顧琳琅被白芷攙扶著找了個椅子坐下,聽到紮羅的話,強撐著快要暈厥的身子,費力的問道:


    “你知道南夷聖女的事情?”


    紮羅點頭回答:“湘西和南夷千百年前同出一脈,所以南夷皇室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些。”


    顧琳琅有些詫異,極其難得的在別人說話時打斷:“你說南夷皇室?”


    “對,南夷皇室的身份地位除了皇帝和皇後,最尊貴的就要數這個聖女,南夷皇室在上一任聖女仙逝後巫師會用奇特的方法在皇族女子中挑選出繼任的聖女人選。這個女子在南夷可以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我在詳細聽族中的長老們說這一任的南夷聖女是三十年前挑選出來的,但是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一直推遲到十年前才繼任。”


    顧琳琅一聽這話突然想到離王來顧國公府見自己的時候提到過陶太師府幼子的婦人,三十年前從南邊追著自己的情郎來到京城,又不知道因為何事在十年前拋夫棄女離開了京城,這時間完全對的上。


    顧琳琅抽絲剝繭的推理這,如果真的如自己猜想的這般,陶婠婠是南夷聖女的女兒,那南夷人幫助薑乾也說的過去。


    可是還有一個矛盾的點顧琳琅想不明白,如果南夷聖女對陶婠婠的母愛強大能夠愛屋及烏的支持薑乾奪嫡,那十年前又為何會舍得下陶婠婠隻身離去的呢。


    陶婠婠的父親,陶太師的私生子陶淵,是三十年前祖父和陶太師一同從南夷帶回京城的,為什麽陶家的私生子需要祖父出麵去找,為什麽陶淵追妻離開京城之後就杳無音信。


    這些問題一個又一個在在自己的腦海中打著問號。顧琳琅在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環繞中支撐不住,昏厥了過去。


    夜以繼日不停不歇的結束了雲秀鎮礦洞礦難的收尾工作,楚淮序記掛著顧琳琅幾日前淋雨吹風,擔心顧琳琅又受了寒,隻身一人騎著快馬先雲州守將一步趕回了雲州城。


    楚淮序回到雲州城小院時正好是晚膳時間,下了馬直接快步的走到飯廳,卻發現廳內空無一人,沒太多想以為顧琳琅還在忙,就轉身去了顧琳琅的書房,書房門緊閉,推開一看顧琳琅也不再書房內。


    這時楚淮序眼中閃過一絲擔憂,直接轉身加快腳步往顧琳琅的寢室走去。


    一推開寢室的門,就聞見屋內點著的安神香,白芷守在內室的床邊,床上似有人躺著微微隆起。


    楚淮序見狀,心髒像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有些抽痛,緊張的來到床前。


    果然就見顧琳琅臉色慘白氣若遊絲躺在床上,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把手伸到顧琳琅的鼻翼下方,待感受到細微的溫潤呼吸,楚淮序才長長的鬆了口氣,雙腿癱軟的靠在床榻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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