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傷兵營不眠不休的忙碌了一夜,直到天際泛白才閑浮下來。


    忙碌了一晚南宮滿整個人精疲力盡,體力虛脫想扶著身旁的柱子緩緩,被一雙大手拖住了後腰,不必回頭就能嗅到身後之人身上傳出來的濃厚的血腥氣。


    “這是又忙了一整夜,我先送你回宅院歇息!”身後的楚淮序關切的開口。


    緩過勁的南宮滿挪開身子,避開貼在自己後腰上的大掌回頭,楚淮序身上銀色的鎧甲還未換下,鎧甲滿滿是已經幹涸的血跡背對晨光,看不清他的麵容與表情,散發著殺伐之氣,鎧甲在晨光下泛著銀光,把楚淮序置身銀光中如同浴血歸來的神明。


    南宮滿凝望著麵前的男人,沉默不語,緩緩移步至楚淮序跟前,盯著布滿血跡的鎧甲良久才開口:“傷了?”


    “怎麽可能,我這麽英明神武,武功蓋世....”自吹自擂的讚美字詞還沒說完。


    “沒傷來傷兵營作甚?起開!”南宮滿把杵在身前的楚淮序推到一邊,大步流星的離開傷兵營,回了自己的宅院了。徒留楚淮序一臉懵的待在原地吹冷風。


    收兵歸來,與軍中大小將領做了軍報,眼見天也將明了,從後勤官處得知南宮滿囤積的第一批糧昨日剛送到,連鎧甲都沒顧上脫,心裏迫不及待的生出了見見這小東西的念頭,剛走進傷兵營就見小東西累的脫力的嬌弱樣,心中明了昨日必定是一夜未眠,生怕她給自己累出病來。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又惹得小姑娘不待見了。


    回到宅院寢室的南宮滿,此時背靠房門,雙手抱膝席地而坐,把臉深深的埋在雙膝之間,無聲的抽噎,雙手緊緊握拳抓住膝上的裙擺。極力的克製的。


    親眼見著楚淮序穿著布滿血跡的盔甲出現,心中除了油然而生的敬佩敬仰更多的是害怕。害怕那滿身的血跡是楚淮序的,害怕楚淮序有一日會被抬進傷兵營中的帳篷,害怕楚淮序那寬闊的脊背又添新傷。


    正當南宮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身後響起了叩門聲。


    南宮滿從雙膝之間抬頭,胡亂的擦去臉龐的淚水,平穩了情緒開口:“誰?何事?”


    “見你在營中有些脫力,我來探探你有是否安然回來,見你到屋子我就安心了,你休息。”門外赫然是楚淮序的聲音。怕南宮滿在回來的途中又脫力發生意外,楚淮序放心不下,要確定人安全到家才安心。


    南宮滿的心暖化了,剛準備起身開門。聽得一小兵跑到宅院對楚淮序報:“將軍,甘州府宋小姐求見。”


    南宮滿要開門的手頓住:甘州府宋小姐?那日在靚裝坊心儀楚淮序那個大小姐?這都追到甘門關來了?招蜂引蝶的狗男人。


    “哪個宋小姐?”楚淮序迷茫的問。


    “甘州知府宋文才之女,說來給將軍送糧。”


    楚淮序這才想起這個宋小姐是誰,本想讓手下士兵隨意打發了去。聽到送糧二字,又收回了這個念頭。自己半月前曾修書給宋文才求糧。這宋小姐可能真是來送糧的。


    察覺門口的男人離去南宮滿負氣離開房門走向床榻,拉起被子蓋住耳朵倒頭就睡。


    北境楚家軍營門外稀稀疏疏停著三五輛馬車。宋知秀穿著橙紅色縷金提花圓領對襟長襖,品紅色縷金芙蓉長裙,套著品紅色繡著芙蓉花的大氅,頭上梳著複雜繁瑣的淩雲髻,簪著金絲珠花步搖,手裏抱著取暖的湯婆子坐在密不透風的馬車內,表情不耐的對營門的守衛頤指氣使。


    “我堂堂知府千金來送糧,就這樣被你們被擋在門外?我定要讓楚將軍知道,讓他給爾等問罪。”


    守衛充耳不聞。


    楚淮序趕到就瞧見宋知秀盛氣淩人嗬斥守衛的場景。


    宋知秀坐在馬車內,對楚淮序的到來一無所知刁鑽蠻橫的性子顯露無疑。


    “將軍”守衛見到楚淮序立馬見禮。


    車內的宋知秀看到守衛見禮,立馬收了臉上蠻橫的表情,矯揉造作的掛起嬌羞。


    見著楚淮序進入自己的視野,扭扭捏捏的嬌喚:“楚將軍!你可來了,這看門的守衛欺負我這柔弱女子,將我等一行人攔在門外。不放我們進去。這天寒地凍的,凍壞可如何是好。”說此話是全當沒看著自己坐在馬車裏穿的比守衛還厚。


    這聲音讓楚淮序身邊的護衛士兵打了個寒顫,掉了一地雞皮。


    楚淮序一臉淡定,不為所動仿佛宋知秀喚的不是自己。“宋小姐,軍營重地,無關人等不得不內。”話語之間毫不留情麵。


    宋知秀為之氣結,臉上的假笑差點掛不住,穩穩心神“是小女子疏忽了,隻是送糧心切,望將軍看在糧食的份上,別和小女子計較。”


    送糧?楚淮序身邊的士兵用餘光瞟了一眼零零散散的三五輛馬車,不禁想到了昨日南宮滿那長不見盡頭的糧隊。二者一對比這宋小姐被秒成了渣。


    隻要能送糧到軍營,那也是一份善心,楚淮序召了後勤官來接收物資,準備把貨物從馬車上卸下,宋大小姐又急忙嚷嚷了起來。


    “就最麵前輛車,一車精米,一車粟米,後麵輛車,是我的吃穿用度。搬得的時候留意些,別弄壞了。”


    卸貨的士兵聽到這話,差點腳下打滑摔了出去。


    楚淮序太陽穴抽搐。“吃穿用度?宋小姐這是何意?”楚淮序的眼神透著幾分危險陰鬱。


    “家父讓我待在甘門關內交接後續送來的糧食。”這話說的是含羞帶怯。宋知秀打的就是用溫柔小意來個百煉鋼化繞指柔的主意。宋知秀心裏明白,隻要關於糧食,楚淮序就無法拒絕。


    事實也是如此,戰事之下,來給北境送糧的隻要沒有包藏禍心。楚淮序都心存感激。不乏有人心思不純,楚淮序善能夠容忍。


    所以對於宋知秀,看在兩車米糧的份上,隻要宋知秀安分守己,沒有禍害到北境軍民,楚淮序對她便是無視放任。


    在大營吃了閉門羹,宋知秀臉色陰晦的帶著侍女找鎮長在鎮上租賃了一座小院。


    南宮滿身邊消失了幾日的白芨帶著兩個北戎士兵出現在甘門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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