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眾人被簇擁著回到了岸邊,因為知道秦墨等人的身體狀況不佳,所以也沒敢擅自移動他們,隻能在碼頭上整修。


    並派出所有能聯係到的醫療異人與精英醫生上船治療,並且及時與公司上層聯係。


    就在秦墨去給呂慈看傷之時,呂慈全身骨骼就好像是鋼化玻璃被砸碎一般,就剩個形狀了。


    密密麻麻的裂痕都表明著這場戰鬥的艱辛,就是秦墨都難以判斷出呂慈究竟承受了怎樣多的攻擊。


    作為如意勁的傳人,呂忠的手段絕不在呂慈之下,除了對敵經驗和那手最後的螺旋勁,恐怕活下來的就是他呂忠了。


    秦墨在呂慈身體內查看的炁自然會被已經浸淫如意勁多年的呂慈感受到,除了沒辦法阻止,就連說話都難以張開嘴巴。


    隻能用盡全力輕微的搖了搖頭。


    他自知生命已盡,不過能在生命的盡頭手刃呂家叛徒,並且參與了這樣一場大戰足味平生。


    若說遺憾就隻有沒能將呂家發揚光大這一條了。


    隨著秦墨綠瑩瑩的炁渡入身體,呂老也有了一絲回光返照之色,朝著一旁滿眼淚痕的呂家族人眨了眨眼。


    “爺爺!您要說什麽?我們都聽著。”


    一個神似呂忠的中年男子直接雙膝跪地,一臉複雜的表情朝著自己奄奄一息的爺爺詢問道。


    這時呂慈看向秦墨。


    秦墨點了點頭,隨即一道富含生命力的先天之炁順著指尖點在呂慈的喉嚨上。


    下一秒呂慈緩慢的張了張嘴,沙啞的聲音響起。


    “多謝善行道長憐憫,呂慈以…咳咳!已經沒有後報之力了。”


    猛的繼續咳嗽,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一旁的陳影倒是在第一時間將血液攔了下來,隨後秦墨再次打入一道濃鬱的先天之炁。


    “有什麽著急事兒抓緊點兒!老子還要給自己療傷呢!”


    秦墨看著呂慈一副交代後事的樣子,不耐煩的嗬斥道。


    頓時一旁的呂家眾人便紛紛站了起來一臉怒意的看向秦墨。


    而陳影、柳妍妍等跟隨秦墨來的工作室成員迅速擺起架勢,頓時整個寬敞的房間內劍拔弩張。


    “放肆!善行道長正在為爺爺療傷你們起什麽刺兒!”


    跪於地上的呂家話事人頓時嗬斥。


    這時一道身影指著沒有起身的呂家話事人說道。


    “你爹呂忠勾結外敵,內地裏也盡是駭人的勾當!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看向這位有禮有節的話事人的目光都帶有了一絲異樣。


    就連秦墨都皺起眉頭。


    “混蛋!”


    一聲蒼老的聲音雖然不大,可聲音卻如同晨鍾一般讓所有呂家族人都心中一震。


    “太爺爺說的不錯!你就是混蛋!”


    那位跳出來的小輩頓時喜笑顏開。


    可下一秒他就臉色大變。


    “老子說的是你這個不敬長輩的不孝子孫!呂惑!你給我站起來!想要領導呂家,你自己就要站得直!站的穩!”


    呂慈激動的腦袋都揚了起來,看的身旁呂惑連忙上前托起爺爺的腦袋。


    “爺爺!我父親…”


    未等呂惑說什麽,呂慈微微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你父親早就視你為棄子,當年你母親的事情,也有爺爺的錯,要怪你就怪我吧!”


    呂惑雙眼通紅,連連搖頭,隻不過未吐露一個字。


    見狀呂慈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呂家呂忠倒行逆施,本族長已經處置了!可呂惑,與此事絕無關聯!”


    “太爺爺…”


    呂慈順間立眼,剛剛還要說什麽的呂家後輩頓時沒了聲音。


    “我知道,你們懷疑他們父子之間有勾連,不過我信任呂惑!我相信,與自己父親冷戰二十幾年的兒子不會得到父親的信任!


    更何況呂忠對惑兒的恨意一點兒也不比我這個始作俑者要少!畢竟他是那個人的孩子。”


    說道這裏,呂慈就好像是用完了所有力氣一般癱軟在呂惑臂彎中,有氣無力的說道。


    “呂家今後,由呂惑接管,誰有意見?”


    盡管是虛弱無力到聲音極其微小,盡管是詢問的語氣,盡管呂慈現在雙眼已經無神,可在場的所有呂家人都沒有任何異議的低下了頭。


    這就是呂慈在呂家的份量。


    就連試圖拒絕的呂惑都不敢再說什麽,唯有輕輕的點下了頭。


    見狀,呂慈終於露出微笑,隨後看向秦墨。


    “從今以後,呂家為善行道長馬首是瞻,全力支持善行道長接任十佬之位,願善行道長能原諒呂慈先前的過失。”


    秦墨見話語談及自己,並且一副托孤之意,頓時連連搖頭。


    “呂老,您是前輩,擔任十佬實至名歸幹嘛要讓給我?”


    “我這…”


    這時秦墨及時打斷呂慈的話,也同樣按下呂惑起身的動作。


    “呂老,有什麽事兒別現在說了,我這也是一身的傷,不比你好多少,你趕緊讓我把你的命吊住,我好回去療傷!再晚就真的要立遺囑了!”


    聽到秦墨的話,在場所有人都麵色一變,而呂惑更是臉色瞬間通紅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傷勢嚴重,可力挽狂瀾的年輕道長。


    “善行道長!您是說……”


    秦墨趕緊打斷了呂惑的話,隨後示意他站到一邊別礙事。


    又一道精純的青綠色先天一炁從秦墨指尖處渡入到了呂慈的身體裏。


    眾人一言不發緊緊盯著秦墨的動作。


    秦墨的話可信度基本上沒有人去質疑。


    除了本就知曉秦墨療傷聖手的名頭,今天戰鬥的場麵更是讓大家心悅誠服,甚至說很多人都在議論,秦墨是不是已經超越了老天師這個絕頂!


    所以秦墨說吊住呂慈的命,那麽便是真的有實力從閻王爺手中奪下這條命。


    這也使得呂家緊張的氛圍一掃而空。


    既然呂慈不會死,那麽呂家就沒必要更換家主了!


    而更震驚的則是正在被治療的呂慈,他深刻體會到了秦墨輸入到自己體內的那道炁是多麽神奇。


    所過之處,不能說是摧枯拉朽,隻能說是它就像是黏膠一樣,將所有破碎的地方一一粘連。


    若說是就這樣他呂慈的傷便能夠愈合如初那是天方夜譚,可僅僅是救下他這條老命倒是綽綽有餘。


    沒等多久,秦墨便一臉蒼白的向後倒退了一步,顯然是消耗甚巨,至少是現階段秦墨先天之炁枯竭導致的虛脫。


    隨後秦墨隻說了一句便倒向陳影的懷裏。


    “快回去,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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