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炁柱將海天連接在了一起,就好似那海角之涯的擎天支柱一般聳立在東海之上。


    望著自己這將附近海平麵都壓低了一截兒的手段,王震球眯著眼,嘴角微微翹起。


    “看來日後與行者的緣分盡了。”


    隨著喃喃自語聲吐出口,一股猩紅噴湧而出,整個身子向後癱倒。


    就連眼角、耳鬢也相繼流出一絲鮮血。


    先前火德星君已經是王震球透支身體施展的強勁神格,在幾近燈枯之際又施展了鬥戰勝佛神格麵具的大招,體內的炁根本就不足以支撐。


    王震球無奈施展了燃燒神格麵具精神力量的特殊手段。


    這根本就不是傳他手藝的夏老頭所授。


    神格麵具,說白了就是信仰之力的運用,演到相信是根本。


    燃燒信仰之根換取的一次性力量固然強悍,哪怕是水鬼施展全力在這一之下也被打的完全失去了再戰之力,仰麵攤在海麵上生死不知。


    可終究這種力量不是尋常之法,所付出的代價終究是大了些。


    簡單來說,這次戰鬥過後,王震球哪怕是傷勢痊愈,這鬥戰勝佛的神格麵具也再難施展了。


    甚至其他的神格麵具都會大打折扣,今後這巫儺一道怕是走不通了。


    見到王震球跌落,瞟了一眼生死不知的水鬼,宮本川眼中泛起一絲凶厲。


    僅剩的一隻手握緊腰間的長刀,強行提炁,腳下猛的一踏,急速衝向正在下墜的王震球。


    “王震球!”


    “王同誌!”


    從華夏渡輪上傳出一聲聲焦急的喊叫聲,就連徐老都握緊了拳頭從座位上竄了起來。


    身旁的張楚嵐更是運起雷法,隻不過張楚嵐自己心裏清楚,這麽遠的距離,以他的速度恐怕根本就來不及,而剛剛泛起的雷光也被身旁的徐老及時按了回去。


    張楚嵐一臉黯然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徐老,隻見徐老也隻是微微搖了搖頭,目光掃向所有騰起炁的華夏異人。


    一時間眾人都從這位老人眼中讀懂了那一絲不甘與無奈。


    的確,若是壞了規矩,恐怕這場上眾人流的血將淪為無用之功,屆時華夏東北戰事也會再次被點燃。


    眾人隻好眼睜睜的看著那出鞘的刀光和王震球臉上掛著的淡然微笑。


    張楚嵐的眼神下意識的瞟向正在急速接近中間陳金魁和忍頭戰場的秦墨,這距離不知你能不能趕得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破海而出,一道淩厲的水刃精確的擊中宮本川的刀刃。


    這人與宮本川身形交錯,一隻手掌結結實實的印在了宮本川斷臂的肩頭,一聲慘叫聲傳遍整個戰場。


    這聲慘叫也叫醒了被擊暈的水鬼,剛一睜眼便看到了被擊飛的宮本川和攬住王震球的身影。


    “秦…秦墨!!!”


    這時華夏渡輪上的眾人也看清了來者的真麵目,正是秦墨。


    張楚嵐看了看救下王震球的秦墨,又轉頭瞟向已經接近中間戰場的秦墨,臉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


    “這是分身之術!”


    人群中有人驚呼,顯然也發現了兩個秦墨在場上的情況。


    “可分身之術不隻是幻術嗎?”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秦墨大師的分身可是十分強悍的!不僅是實體,而且戰鬥力強悍!”


    顯然這異人是見識過先前戰鬥中秦墨分身的厲害為身旁之人講解著,那興奮之色顯然是被秦墨的實力徹底征服了。


    場上水鬼見到秦墨的這張臉嚇得魂兒都飛了,恰好宮本川朝著他倒飛而來,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一把拽起宮本川,頭也不回的朝著忍頭的方向逃去。


    秦墨的分身也抱著王震球追了過去。


    不一會兒,場上的眾人在陳金魁與忍頭的又一次碰撞中再次分立兩側。


    華夏方秦墨一人擋在所有人身前,身後的呂慈、王震球已經沒了戰鬥力,而陳金魁也再無再戰之能,隻能勉強照看著另外兩人。


    腳盆雞一方則忍頭在前氣喘籲籲的凝視著秦墨,身後站著同樣劇烈喘息的斷臂宮本川和驚魂未定的水鬼。


    陰陽師千鶴此時經過恢複倒是能夠自己坐在海麵上不沉下去,當然也就僅此而已,對於失去了式神,靈魂震蕩,又炁力枯竭的陰陽師,此時不會比王震球他們好上多少。


    如今忍頭自己還能一戰,水鬼也並非廢人,最難得的是宮本川哪怕是重傷在身,可依然未曾發出那一刀。


    隻要自己和水鬼能夠牽製住秦墨,為宮本川斬出必殺一刀贏得機會,那麽這場比鬥就贏了!


    “趕快回複!”


    忍頭暗自用忍法漣向身後兩人傳音。


    他相信如今大家都是強弩之末,就算秦墨再強也斷然扛不住宮本川的那一刀!


    想到這裏忍頭平複了自己的氣血,一臉笑意的看著秦墨。


    “看來就剩秦墨先生可堪一戰了!”


    “那又如何?”


    暗自不斷凝聚恢複炁力的秦墨冷冷的看著不遠處的幾人。


    “如此大戰,閣下已經油盡燈枯了吧?”


    “隻要魁爺有一口氣在,你們就贏不了!”


    秦墨身後,陳金魁放下經過秦墨分身治療已經可以相互攙扶站在海上的王震球和呂慈,踏步站到秦墨身旁。


    “嗬!再加上一個半廢的術士?”


    忍頭不屑的撇了撇嘴。


    “怎麽?你們經曆了幾場戰鬥還能比我們多留有幾分力?”


    秦墨不緊不慢的反問著,隻不過暗自運轉回複炁的速度再次急促了幾分,並且收回了水分身剩餘的炁,炁量很快就恢複到了五成。


    陳金魁掃了一眼秦墨,因為感受到秦墨周身炁的波動,自然知曉秦墨的想要趁機恢複的想法。


    可如今僅剩他們兩個有一戰之力,對麵又都不是庸手,他們自然也有相同的想法,甚至見忍頭見識過秦墨的手段後還毫不慌亂的表情,顯然還有後手。


    難道如此局勢下秦墨還留有製勝手段?


    想到這裏陳金魁也平複了呼吸,同樣加快了回炁,並且捋順著自己因為透支生命引起的暗傷,至少要壓製住,哪怕隻是能用一次龜蠅體都是對秦墨的支持。


    而嘴上也與秦墨一般不緊不慢的和對麵打著嘴架。


    一時間場麵竟難得的‘和諧’了起來,看的雙方渡輪上觀戰的異人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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