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為什麽要死?


    這個問題真的是人類最複雜的問題之一。


    原因實在是太多了。


    項龍成也不是哲學家也不是心理學家。


    他聳聳肩。


    “不知道。”


    “他就突然就對我說想死。”


    厲萬天同樣也不是心理學家也無心去搞清楚。


    “好吧。”


    “想死就死吧。”


    “那他為什麽找你?”


    “為什麽把這份東西給你?”


    他指了指書桌上的賬本。


    深邃的眼睛緊盯著項龍成雙眼。


    觀察他的眼裏每一絲反應。


    這個問題就需要精心回答了。


    項龍成來之前就知道他肯定會問這個問題。


    項龍成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


    思索片刻後他歎口氣。


    他搖搖頭。


    “說實話這個問題我也想過,至今也沒有想明白。”


    “我和他非親非故,之前還得罪過他,為什麽他會給我了?”


    “我想也許是他死之前惡作劇或者是想整死我。”


    噢。


    整死你?!


    厲萬天嘴角浮現笑意。


    “他為什麽要整死你?”


    項龍成指了指賬本。


    “當時他隨手拿給我,我不懂事就翻看了一下。”


    “看完之後我就發現事情太大了,不是我一個古惑仔能承擔的。”


    “等待我的結局肯定是會被除掉。”


    “反正都是死,那我不如勇敢來直接麵對。”


    厲萬天放聲大笑。


    “哈哈哈。”


    “你說的對,你的認知很清楚。”


    “看到這本賬本的人都要死!”


    接著眼眸裏閃過狡黠的光芒。


    “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怕!”


    項龍成坦言。


    “誰不怕死。”


    “厲先生要除掉我,都不用一句話。”


    “不過我不甘心就這麽死了,所以我來搏一條生路。”


    “什麽生路?”厲萬天問。


    “進銅鑼灣。”


    厲萬天:“進銅鑼灣是什麽生路。”


    項龍成:“我知道銅鑼灣是屬於厲先生,我想進銅鑼灣替厲先生幫幫忙。如果我對厲先生有用,相信厲先生會留下我。”


    厲萬天又笑了。


    “哈哈,你可真會說話。明明是你小子有野心想要更大地盤和生意,現在說成了是替我來分擔。你還真是會說。”


    項龍成:“世界上的事不都是這樣麽,合而有利,那麽大家就是自己人就是朋友。”


    厲萬天頷首。


    “嗯,你說的是。”


    “可是銅鑼灣已經有很多人在替我做事,我為什麽要找你?”


    項龍成:“厲先生說的是洪興,和聯勝?”


    厲萬天頷首。


    “是啊,他們都和我合作很多年。”


    項龍成:“那也沒關係,銅鑼灣那麽大生意,多一個東星也沒什麽不好。”


    厲萬天:“東星曾經得罪過我。”


    這裏說的是過往舊事,東星最開始碼頭工人後來加入其他工人,期間組織活動得罪過厲家。


    當然也還有地緣關係,洪興蔣震,和聯勝之前龍頭算起來還是厲家老鄉。


    這些加在一起讓厲萬天能放洪興,和聯勝進來。


    當然還有一些小社團,那些都屬於小卡拉米,厲萬天也不會關心這些事情。


    項龍成:“時過境遷了,過去的已經過去許久了。現在東星都換了一幫人,這幫人現在隻對錢感興趣。洪興,和聯勝能做的,我們東星一樣能做還能做的更好。”


    厲萬天點點頭。


    “嗯。”


    “你能坐在這裏,和我聊天,的確是證明了這一點。”


    “銅鑼灣讓你們東星進去也無所謂。”


    反正剩飯誰吃都一樣,對厲萬天來說無所謂。


    項龍成:“什麽問題?”


    厲萬天:“你口口聲聲東星,東星,你是東星龍頭嗎?”


    額。


    項龍成還真不是。


    “我不是。”


    厲萬天搖頭。


    “你要是知道你進去搶地盤,那麽洪興,和聯勝以及其他社團肯定針對你。”


    “你都不是東星龍頭,你怎麽頂的住?”


    項龍成:“這個問題,厲先生無需擔心。”


    厲萬天誇讚道:“膽子大,腦子聰明,還十分自信。你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項龍成:‘謝謝厲先生誇獎。’


    厲萬天:“不過光你一個人是沒用的,我可以讓你進去但你最終還是會被打出來。我希望的是銅鑼灣安定繁榮,而是整天打打殺殺。”


    項龍成想說自己能搞定。


    厲萬天卻不給他機會。


    “這樣吧。”


    “你如果成為東星龍頭的話,那麽我給你一個機會,讓你進去。”


    “到時候東星,洪興,和聯勝或者其他,我誰都不幫,你們自己搞定。”


    當上東星龍頭嗎?


    這個條件倒也是不難。


    項龍成:“如果我小弟當龍頭,也可以嗎?”


    厲萬天詫異。


    “你小弟?”


    項龍成頷首。


    “嗯,我一直在培養一個小弟,準備把他推上龍頭的位置。”


    啊!


    這次厲萬天真的驚呆了。


    他再度打量項龍成,似乎想要看清楚。


    “額。。。”


    項龍成:“厲先生有什麽問題嗎?”


    厲萬天搖頭。


    “那倒是沒什麽問題。”


    他要的隻是東星龍頭,至於是項龍成本人還是他小弟都無所謂。


    “不過我看你年紀輕輕,難道不應該是進取,去出風頭嗎?”


    “那些喜歡推小弟上前的都是那些老家夥。”


    項龍成笑道:“我不喜歡出風頭,風頭有什麽好出的。站的越高,摔的越狠。”


    “好,好,好。”


    項龍成的話非常符合厲萬天的脾胃。


    “說的好。”


    “我就喜歡你這種低調的人。”


    “嗯。”


    “你去做吧,隻要你小弟當上東星龍頭,我就答應你進銅鑼灣。”


    項龍成:“謝謝厲先生。”


    厲萬天表情變得嚴肅。


    “我現在可以答應你,捧你上去,同樣我也可以隨時讓你消失。”


    “這個東西,我希望外麵不能有任何泄露。”


    項龍成拿起賬本晃了晃。


    “厲先生過慮了。”


    “我不過是一個古惑仔,我說出去的話有誰會信。”


    “我相信以厲先生對媒體影響,隨時可以讓我的聲音消失,讓大家都覺得我說的是謊言。”


    “我不是傻子,這種無用功我是不會做的。”


    項龍成說的是實情。


    他一個古惑仔,又和嘉文集團案沒有任何關係。


    他就算拿著賬本出去說,誰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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