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城主,我們也不便叨擾,這就告辭了。”紀麟道。


    城主自知說什麽也留不住紀麟,也就沒再多說,隻是交代了兩句:“你們此去一路凶險,我挑出些侍衛跟你們同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紀麟想也不想就拒絕了:“此事萬萬不可。”


    “這又是為何?”城主本意是想略盡綿薄之力,也能告慰女兒長庚在天之靈。但沒想到無論他說什麽,紀麟都一律拒絕到底。


    紀麟有些哭笑不得:“此行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對大家都有好處。若真是大張旗鼓地走,豈不是成了旁人的靶子?”


    城主轉念一想,也是這麽個道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還有什麽是我能幫上忙的?”


    紀麟看著城主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嘴角笑意更濃:“說起來,其實我更擔心城主與樓蘭。”


    “為何這麽說?”城主不解。


    “我們一走,什卡家的人到,他們肯定會難為城主你。”紀麟擰眉。


    城主卻不甚在意:“我還當是多大的事,這點小事你就不用擔心了。你以為樓蘭這麽多年在此地安安穩穩到如今,靠的是運氣嗎?”


    紀麟隱約明白了什麽。


    “樓蘭你們不用擔心,就憑我的本事,撐到你們回來絕對沒問題。”城主許諾。


    紀麟心下欣慰。


    “什卡家的人不會對我們如何,他們有利可圖,而且我隻要與你們撇清關係,他們問不出想問的就會走了。”城主胸有成竹,早就摸清了什卡家的心思。


    紀麟與城主告辭,與安言二人從城主府出來,外麵天已大亮。


    站在城主府門口,紀麟肩上好像輕鬆多了,從昨夜到現在積攢的全部壓力也都放下。


    紀麟看著天上明亮的太陽,雙眼感受到刺目的光亮,不由微微眯起雙眼。


    安言在一旁看到陽光照射下的紀麟,整個人仿佛都蒙上一層柔和的光暈,皮膚更是白皙清透。


    他不自覺就看呆了一瞬。


    興許是受紀麟情緒的影響,安言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悵然氣氛。正當他想該如何安慰紀麟時,紀麟忽然微微一動。


    安言不自覺屏住呼吸。


    但出乎安言的意料,紀麟隻是展開雙臂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我們走吧。”紀麟甩下一句就走。


    安言一愣,沒有立刻跟上。紀麟走出去兩步察覺到身後沒有腳步聲,轉過身來看安言:“怎麽?還非要讓我哭一場不可?”


    安言失笑,快步跟上去。


    “我想通了,我要帶著長庚的份一起前進才行。不然她若是知道我如此消沉,肯定看不下去。”紀麟想到這裏,眼眶微微濕潤,但還要強自鎮定:“說不定還要從棺木裏跳出來教訓我。”


    安言聽出紀麟話語帶著哽咽,並未拆穿她,而是靜靜地聽著。


    “今天我們就離開這裏,這裏的一切都要永遠成為記憶了。”紀麟抿著唇,微微抬頭,睜大眼睛看著旁邊。


    安言的心跟著一絞,他猶豫一瞬還是沒有上前,而是選擇把時間留給紀麟。


    “我們接下來要去義渠家,你有沒有好主意?”紀麟擦了一把眼,再問安言時一切都恢複到正常。


    “不是有昆毋在嗎?”安言也裝作什麽也沒發生過。


    紀麟搖搖頭:“我是摸清了這小子的脾氣,凡事都要與他對著來才行。”


    安言笑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快就被你看穿了。”


    “說起來,你與昆毋兄弟二人很熟嗎?”紀麟用好奇心分散注意力。


    安言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很不好嗎?”紀麟問。


    安言忍俊不禁:“聽你的語氣,好像看過很多關係好的兄弟似的。”


    紀麟不解:“難道左家兄弟不是嗎?”


    安言意味深長地笑笑。


    “左寶寶很依賴左玉釗,他們兄弟互相信任,難道不是嗎?”紀麟更納悶。


    “這倒是。”安言說完又道:‘不過昆毋與他兄長的關係沒這麽簡單。’


    “他兄長是昆家的家主?”紀麟猜測。


    安言點頭:“你怎知?”


    “我一猜就是,哪有家主不在家中待著,反而在外麵竄的?”紀麟的理由很簡單。


    安言隻是笑,並未反駁。


    “隻是這個昆家,究竟是何來頭?”紀麟的腦袋越來越亂:“先是義渠家,後來是什卡家,如今又多一個昆家。”


    “昆家是個不算大的家族,他們從很久以前就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在義渠家與什卡家的爭鬥下他們倒是活得還不錯。”安言如數家珍地說起其他家族之事。


    每到這時候,紀麟就很是佩服安言,她也有好幾次忍不住想問他為何會知曉這麽多。但她轉念一想,如今她連安言自己的身世都還一無所知,更遑論其他。


    “昆家原本也是人丁興旺,守著自己還不算大的地方過得也不錯。”安言微微一頓,然後又道:“但是在這種地方,想要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紀麟心突地一跳:“他們遇到了麻煩?”


    “嗯,昆家有一樣長久以來最為得意的本事。就是這種本事,使他們陷入眾矢之地。”安言道。


    紀麟好奇:“是什麽?”


    “馬。”


    紀麟皺眉,不思議地重複:“馬?”


    “對,它們甚至還有專門的名字,”安言一頓:“大宛良駒。”


    紀麟默默跟著重複一遍,她從未聽說過,對此充滿好奇。


    “大宛良駒,是隻有昆家的人才能養出的馬匹,比其他地方的馬不知好多少倍,甚至有傳聞,大宛良駒日行千裏不知疲倦。”


    紀麟聽得雲裏霧裏:“日行千裏?這怎麽可能?”


    安言很是淡定:“雖然這是傳說,但大宛良駒的確比尋常馬要強百倍,這是不可否認的。”


    “馬自古以來就極重要,若非義渠家善騎射,也不會長久以來成為中原的禍患。”紀麟有感而發。


    “所以昆家的馬匹就成了各家必爭之地。不隻是義渠家,甚至是什卡家,還有中原。”安言毫不隱瞞地補上一句:“自然也包括我們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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