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梁行知對紀麟道。


    紀麟自是應下,跟隨梁行知到一旁。


    梁方柔還有一肚子話想與紀麟說,就見爹帶著人走了,隻能懊惱地撅嘴。


    梁方亭心疼地看著妹妹:“小柔,你與紀麟日後定有機會再見,兄長向你保證。”


    梁方柔愁眉不展,神色黯然:“此去西域諸多危險……紀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假,但我這心仍是忐忑不已。”


    梁方亭邊聽邊點頭:“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我看紀公子未必……”


    他顧及妹妹的顏麵,並未明說。


    梁方柔麵頰微微一紅,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梁方亭見妹妹如此情態,反而有點哭笑不得:“雖說我是你兄長,但我今日才發現自己並不了解你。”


    梁方柔好奇,不知梁方亭何出此言。


    “我分明記得,初見紀麟時,你對他沒有半點興趣,反而總是圍著安公子轉。”梁方亭邊回憶邊看妹妹的反應。


    梁方柔麵上飄過兩朵紅雲,隨後下巴一抬“哼”了一聲:“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那時我年幼無知,犯點錯誤也是難免的……”


    梁方亭見妹妹打算長篇大論,連忙打住:“停停停,那不過是這兩日之事,何來‘年幼無知’一說?說出去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那又如何?”梁方柔不以為意,但仍是不死心地問道:“兄長難道就打算這麽讓紀公子離去?”


    梁方亭哭笑不得:“你怎麽還在掛念此事?”


    梁方柔不滿地撇嘴。


    兄妹二人的對話都落入左寶寶耳中,他一臉興奮地去找自家少爺。


    “公子公子!”左寶寶迫不及待道:“方才我聽那梁家大小姐說,對紀公子很是欣賞!”


    安言連頭也沒抬,聞言懟了左寶寶一句:“你很閑嗎?”


    左寶寶一愣,下意識搖搖頭:“不閑……”


    “不閑哪來這麽多廢話?”安言說著眼皮一抬:“而且你如此愛管旁人閑事,是從哪學來的?”


    左寶寶更是一頭霧水,他一直以來就是如此,怎麽偏偏這會兒被訓斥了呢?


    左玉釗把弟弟推到一邊,省得他惹公子生氣而不自知。


    左寶寶不明所以,但也乖乖站在一旁。


    安言坐在馬車上,莫名心中一股鬱悶。這一會兒工夫,他已經換了好幾個姿勢,怎麽坐都覺得不舒坦。


    左玉釗看在眼裏,隨後默默移開視線。


    “有話就說。”安言對左玉釗比對左寶寶耐心多了。


    左玉釗也不敷衍,直接道:“若是公子放心不下紀公子,小人可以去將紀公子帶回來。”


    安言挑眉,好笑地看左玉釗:“我何時說過這種話?”


    左玉釗再次沉默,片刻後才道:“是小人逾矩了。”


    安言輕輕呼出一口氣:“她不在,還真是有點悶。”


    左玉釗不用問也知曉公子說的是誰,心照不宣地沉默著。


    馬車微微一晃,塔娜上來坐在安言對麵。


    安言頗有興味地看塔娜,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有話要說。


    塔娜微微蹙眉,不願理會安言,故意側側身子避開安言的目光。


    “我還沒問你,為何要去義渠家?”安言一點也不尷尬,反而厚臉皮地揚聲問道。


    “私事。”塔娜隻回了兩個字,不經意地正了正腰間的鞭子。


    安言察覺到塔娜的動作,嘴角上揚,笑容也更深:“這馬車這麽小,可經不起再折騰,難不成你要在這裏動手?”


    他說著還浮誇地抱臂做出驚嚇狀。


    塔娜看也不看安言,擺明“我對你沒興趣”。


    安言覺得無趣,難得正經些許:“既然是你的私事,就不要牽連無關人。我想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塔娜聽後終於舍得動動眼珠,對上安言淡然又輕鬆的神情。


    “你這話是何意?”塔娜直截了當地反問。


    安言也不賣關子:“你是因何目的而來,你自己心裏清楚。到處尋找義渠家的下落,我們也可以不管。但你若是利用她,令她陷入險境,不覺得良心難安嗎?”


    安言麵上笑容消失,雙眸定定地看著塔娜。


    塔娜秀眉微蹙,並未立刻回答。


    安言隨即恢複如初,麵對塔娜仍是露出一張無害的笑臉。


    大約是被安言前後不一的言行起疑,塔娜臉色也是一凜,細細打量安言,琢磨他的話中深意。


    “當然我也隻是隨便說說,”安言展顏一笑,原本就俊美無匹的臉更增添一絲醉人之態。


    若是換作旁人,早就被迷得七葷八素,梁方柔就是其中之一。但這一招對塔娜沒有半點用處。


    塔娜露在外麵的半張臉沒有絲毫變化,兩眼沒有半點波動。


    安言習以為常,無甚所謂地伸了個懶腰:“真是媚眼拋給瞎子看,不懂欣賞。”


    塔娜眼裏蒙上一絲疑惑,但很快就收斂心神,略有些別扭地移開目光:“我不會騙她。”


    安言麵孔一冷:“既然如此,你我何不就此別過?”


    塔娜像是沒聽懂安言的話:“我會騎我的馬,離開。”


    安言搖搖頭,笑看塔娜:“難道你以為我說的是馬車?”


    塔娜沒接話。


    “紀麟,還有我,我們另有目的。”安言說得明白:“我們不想,也不願意與義渠家扯上關係。”


    塔娜仍是沉默。


    “我話說得足夠明白,至於該怎麽做,你自己心中有數。”安言說這最後一句話,無論神情還是語氣都很是冷漠疏離。


    若是梁方柔在場,就算給她一百個可能也不會相信這兩人竟會有婚約。


    塔娜不知在想什麽,半晌沒有回應。


    就在安言以為塔娜還是塊難啃的骨頭時,她突然開腔。


    “你們要去西域,”塔娜的聲音帶著些許空靈,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不可能避開義渠家。”


    塔娜望向窗外,出神地看著什麽。


    這一瞬間,安言看著塔娜的側影,心中突兀地冒出一個想法——塔娜身上的氣氛變了。


    他們即將要到的地方,興許與塔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至於塔娜與義渠家究竟有何恩怨,安言不想知道,更不願在她身上耽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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