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公子相助,在下粱方亭,不知公子?”


    紀麟心道原來這少年叫粱方亭,隻是這粱方亭眼裏隻有安言,兩眼烏黑明亮,目不轉睛地盯著安言,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羞澀。


    這時方才那名下人也跑來,跟在粱方亭身邊,皺眉提醒:“公子,您出來有一會兒了,再不回去老爺與夫人該擔心了!”


    粱方亭並未理會,大有安言不回答就不走的架勢。


    安言興許是覺得一直有人在囉嗦令人心煩,終於舍得分一個眼神給眼前的粱方亭。


    但也隻是一眼,安言就冷漠地拒了她的請求:“舉手之勞,不必掛懷。”


    紀麟在一旁見安言如此冷淡都有些尷尬,擔心會令粱方亭下不來台。


    但事情的發展證明紀麟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被安言態度冷漠地拒絕,粱方亭並未氣餒,反而麵頰更加紅潤,攔住二人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公子不是本地人吧?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與在下一同去春風樓小聚?在下也好報答公子之恩,不然這心裏實在過意不去。”粱方亭擺明不讓安言離開。


    安言微微一笑,眼裏卻沒有一絲溫度。


    粱方亭被安言的笑容迷得七葷八素,還以為勝券在握。


    紀麟的心卻是提了起來,她知道安言是真的不耐煩了,若是粱方亭再這麽不依不饒下去,怕是要倒黴!


    “好說好說,隻是今日我們實在有事,多謝梁公子的美意。”紀麟出來打圓場。


    粱方亭好像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人,本來還有些不耐煩,但看到紀麟那張清秀的麵龐時就收斂神情:“這位是?”


    “在下紀麟,梁公子有禮。”


    粱方亭見紀麟比安言好說話,也露出笑顏,拱手道:“紀公子。”


    梁公子身邊下人很是緊張,趁人不注意就拽主子的衣袖,可惜主子置若罔聞。


    紀麟將這主仆二人的動作都看在眼裏,也有些哭笑不得。


    但這麻煩說到底還是安言惹出來的,紀麟隻想盡快脫身,於是很沒義氣道:“實在不巧,在下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二位,告辭。”


    紀麟笑眯眯地轉身就走,但邁出兩步就被猛地拽回來。


    她一個踉蹌差點撞在安言的胸膛,幸好她兩腿使勁牢牢穩住身形,虛驚一場。


    才剛站穩,紀麟就埋怨地瞪了安言一眼。


    安言看也不看她,仍是保持方才的笑容,對粱方亭冷淡道:“我這位唐公子記性不好,她說的要事,需要我們兩人同去方能完成。”


    紀麟都懵了,她何曾告訴安言要去做什麽?這家夥還真是信口開河。


    粱方亭笑容一滯,臉上有點掛不住:“既然如此,可否請公子告知你們所居之地?改日我定會登門拜訪。”


    紀麟本以為安言這次仍會拒絕到底,誰知他竟利落地回了——


    “城東客舍。”


    “嗯?”紀麟下意識發出疑問。隨即對上安言意味深長的雙眸,馬上明白過來,緊抿著嘴不再說話。


    粱方亭並未意識到不妥,聞言很是高興,興奮地臉頰更紅:“好,一言為定!”


    安言隻是微笑,並無多言。


    “對了,若是你們有空,我本想邀你們過府一敘……”粱方亭話說一半,就被一旁的下人打斷。


    “公子!”


    粱方亭根本不理,仍是目光灼灼地望著安言。


    紀麟腦中突地一震,仿佛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事有了幹係。


    “你是梁府的公子?”紀麟不確定地插了一句。


    粱方亭很是得意地點點小巧的下巴:“沒錯,你知道?”


    紀麟瞬間睜大雙眼,欣喜地看安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安言麵不改色,就連笑容都不曾變過。


    紀麟很想提醒安言,眼前這小公子就是他們方才所說的梁家人,真是天助她也!


    “這如何使得?”紀麟假意客氣。


    粱方亭上鉤:“這有何使不得,我說行就行。”


    “承蒙公子美意,改日有時間……”紀麟就坡下驢就要答應,但被安言無情打斷。


    “梁公子若是無其他事,我們就先告辭了。”安言彬彬有禮,說完也不等粱方亭客套,拉著紀麟就走。


    紀麟則是半轉身衝粱方亭擺擺手。


    安言越發不爽,不自覺加快腳步。


    粱方亭看著那兩人遠去,意猶未盡地歎了口氣,滿眼都是眷戀。


    一旁的下人看得擔憂,輕聲道:“小姐……”


    粱方亭瞪眼:“錦繡!不是說了在外麵叫我公子!”


    “是、是……公子。”錦繡囁喏著點頭。


    粱方亭想起方才也沒問安言的名字,就鬱悶地跺腳:“回去就派人去查,我一定要立刻知道他是誰!”


    錦繡連連點頭應下,但又不知有了什麽顧慮,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粱方亭不耐煩道。


    “公子您用大公子的名字,此事若是被老爺知道,怕是……”錦繡擔憂無比。


    粱方亭微微一抖,但仍是梗著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再怎麽說我也梁家大小姐粱方柔,況且爹最疼我,還怕什麽?”


    錦繡不敢多言。


    粱方亭,其實是粱方柔,也不再多逗留,而是腳步匆匆與錦繡回了梁府。


    紀麟被安言拉走,這一路都後悔不迭。


    “你為何要拉我走?她可是梁家的公子!”紀麟道。


    安言看都不看她:“我看梁家大小姐還差不多。”


    “嗯?”紀麟一愣:“你是說?”


    “你說為何這女兒家偏愛做男裝打扮?”安言說這話時故意湊近紀麟,似笑非笑道。


    紀麟莫名心跳加快,不自然地移開視線:“我哪知道?”


    安言被紀麟欲蓋彌彰的反應逗得一笑。


    紀麟穩定心神,故意道:“你是如何知道她是女兒身?”她問完心也跟著提起,越發緊張。


    安言故作沉思,紀麟不自覺屏住呼吸。


    故意賣了一會兒關子之後,安言才道:“因為她身上有很濃的脂粉味。”


    紀麟一呆,半晌才如釋重負,幹笑兩聲:“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安言是如此認出粱方亭的女兒身,這是不是就說明,自己其實還未暴露?紀麟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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