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紀麟一夜沒睡好,睡眼惺忪地起身,出門就看到丁醜靠牆等。


    “起這麽早啊……”紀麟說著伸了個懶腰,哈欠打得眼淚都出來了。


    丁醜看著紀麟的動作,一時忘了移開視線。


    “嗯?”紀麟察覺到他的目光,好奇地歪頭:“是我臉上有東西嗎?”


    丁醜耳尖微紅,不自然地看向別處,怎麽看都是欲蓋彌彰。


    紀麟不解:“你耳朵怎麽紅了?”


    丁醜扭頭,不與紀麟對視,匆匆邁步離開,腳步竟有一絲慌張。


    留下紀麟一個人摸不著頭腦,小聲嘀咕一句:“害羞了?”


    丁醜也沒走太遠,站在廊上吹風,一顆躁動的心總算平複下來。


    他也不知自己方才是怎麽了,但隻是看著紀麟就不自覺被吸引。


    這種感覺之前從未有過,丁醜也很是疑惑,想不通緣由。他隻是在遵從本能,自己的目光好像時刻都在追隨紀麟。


    若說那些還能解釋得通,那這顆心又是怎麽回事?


    他想不通,隻好暫且將這些心思收起。正好左家兄弟也出門來。雙方對上目光,一陣電光火石之後,默契地移開目光。


    紀麟收拾好快步跑上來,熱情地與左家兄弟打招呼。


    左玉釗麵不改色略一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左寶寶則是一秒破功,麵上的嚴峻蕩然無存,笑得格外興奮,手也擺得歡樂。


    經過昨夜之後,紀麟想通了。反正大家也是要一起上路,還不如把關係處好,不然隻會是徒增煩惱。


    “唐公子昨夜睡得可好?”左寶寶熱切地問道。


    左玉釗斜了弟弟一眼,想問問他沒看到紀麟眼下的烏青嗎?還問這種蠢問題。


    “還成吧。”紀麟打了個馬虎眼搪塞過去,好歹算是堵住了左寶寶繼續問的心思。


    話音剛落,安言就與王傲一同現身。


    紀麟神情複雜地看安言,一時竟未注意到他身邊還跟著一人。


    “公子,師父。”


    左家兄弟恭敬行禮。


    紀麟這才回神,好奇地看王傲。


    王傲麵帶笑容,看起來十分親近可信。


    但紀麟總覺得此人不簡單,怕是比安言段數更高。也不怪紀麟胡思亂想,實在是在安言身上練出來了。


    王傲一眼就看到紀麟,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一番,露出了然的笑容。他微微側頭對一旁的安言道:“你在看出來了?”


    “嗯。”安言隻回了一個字。


    王傲大笑出聲,對安言道:“別怕,師父童叟無欺,不會耽誤你的終身大事!”


    言畢還頗有深意地拍拍安言的肩膀,好似“任重道遠”一般。


    “……”安言無語。


    王傲自顧自走到紀麟麵前,笑得和藹可親:“這位公子?”


    紀麟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怪異,按理說她應當對王傲這樣的人退避三舍才對。但她總莫名覺得此人很是熟悉。


    “不知師父如何稱呼?”紀麟恭敬問道。


    “王傲。”王傲痛痛快快就將真名告知紀麟。


    紀麟了然。


    左家兄弟皆是一驚。


    尤其左寶寶,又受到不小驚嚇。


    他還從未見過師父對什麽人如此感興趣,紀麟是第一個。


    “原來是王師父。”紀麟拱手。


    王傲擺手:“這麽叫太生疏了,不如你就叫我一聲王兄。”


    “不可!”


    不等紀麟有反應,安言就皺著眉反對。


    王傲挑眉,好像很是詫異,扭頭去看安言。


    安言沒好氣地瞥了師父一眼,就像看一個頑劣的孩童。


    左寶寶也反應過來:“若是唐公子與師父以兄弟相稱,這輩分豈不是亂了套?”


    好歹左寶寶也聰明一回。安言也是這麽想的。


    王傲作恍然大悟狀:“寶寶說得對,是師父考慮不周了。”


    別人興許不知道,但安言對王傲最是了解,他這師父分明是有意為之。


    紀麟愣愣地聽他們說完,也婉拒了王傲的美意:“若是王師父不嫌棄,晚輩日後就如此稱呼你。”


    “也好。”王傲從善如流地應下。


    紀麟實在憋不住多嘴問了一句:“王師父,我們以前可曾見過?晚輩覺得你十分熟悉。”


    她是真心發問。


    丁醜聞言動作不自然地頓住,抬眼去看王傲,眼神帶著審視。


    安言的心也跟著一提,怕自己這師父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咳咳。”安言咳嗽兩聲提醒師父。


    王傲笑笑:“見過,又或是沒見過,誰知道呢?我雲遊四海多年,興許有一麵之緣也未可知。”


    安言稍稍鬆了口氣。


    紀麟聽了也覺得甚是有理:“師父說得正是,興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一見如故。”


    “好個一見如故,我喜歡。”王傲開懷大笑。


    安言皺眉不知師父在打什麽主意,他的視線飄到紀麟身上。


    紀麟納悶,不解為何安言要看自己,而且眼神十分的……詭異。


    就好像……紀麟背著安言做了什麽壞事似的。


    紀麟被自己的推測驚出一身雞皮疙瘩,忙抖了抖,這才舒服不少。


    丁醜仍是警惕著王傲,默默守在紀麟身側。


    “你是長安人士?”王傲與紀麟閑話幾句。


    紀麟點頭:“正是。”


    “說起來這小子的中原話還是我教他的。”王傲下一句就出賣安言。


    安言走在最前,裝作沒聽到王傲與紀麟的對話。


    “哦。”紀麟點點頭。


    這麽看安言並沒有騙她,他真是安息國的人。


    “你從長安到湟中來,路途遙遠,勇氣可嘉。”王傲道。


    “王師父謬讚。”紀麟有點不好意思:“這一路還要多虧丁醜照應。”


    “嗯,之後大家同行,就不會那麽吃力了。”王傲道。


    紀麟笑笑沒說話。


    走了一會兒,紀麟突然想起一茬:“王師父,為何之前不曾見到你?”


    按王傲說的,他們師徒幾人應當是同行才對。


    王傲笑道:“我這人自由慣了,又想起一出是一出,說走就走了。我的幾個弟子都清楚,早已見怪不怪。”


    “原來如此。”紀麟這才明白。


    “之前金城我也在,隻不過我去山上采藥了。”王傲道。


    “王師父你看起來像中原人。”紀麟又道。言外之意是想問他為何會與安息國的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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