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麟聞言惡狠狠地瞪了安言一眼,用口型叫他“閉嘴”。


    安言眉眼彎彎,嘴角上揚,笑意盈盈地看著紀麟。


    左玉釗將紀麟與自家公子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當看到公子果然不再多言時不禁額角一抽,隨即低頭不再多看。


    左寶寶向來沒什麽眼力,仍是鍥而不舍地纏著紀麟問東問西。


    “唐公子,你能告訴我是怎麽做到的嗎?你比我們師父還厲害,師父都無法請神上身,你輕易就做到了!”左寶寶一臉興奮。


    紀麟皺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全身都在拒絕。


    丁醜上前一步擋在紀麟身前,幾乎同時左玉釗也伸手將不省心的弟弟拽到身後。


    左寶寶一晃神的工夫,還不知發生什麽,就見自己兄長與丁醜對峙。


    紀麟輕輕拽了拽丁醜的袖子,想提醒他不要衝動。


    丁醜比左玉釗高了半頭,但左玉釗的氣勢並未輸他。


    左寶寶納悶,一會兒看看兄長,一會兒看看丁醜,不知這是怎麽了,氣氛也跟著變得劍拔弩張。


    這可如何是好?左寶寶有些後悔:都怪他太興奮了。


    情急之下,左寶寶隻好看自家公子求救。誰知安言此時也在不動聲色地打量丁醜,麵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紀麟打破僵局。


    “難怪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原來是你與常老爺早就串通好了。”紀麟看安言的眼神就像在看心機頗深的騙子。


    安言重新露出無辜的神色,哭笑不得道:“唐公子真的誤會了,在下今日來常府就是為了常家染坊一事,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問常老爺。”


    紀麟知道根本沒有問的必要。她與安言才見過沒幾次,也沒怎麽打過交道,但此人絕對不簡單,她的直覺告訴自己定不能與此人有過多牽扯。


    “哦,在下明白了。”安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打斷了紀麟的思緒。


    紀麟蹙眉,不知安言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難不成唐公子驅鬼隻是幌子,實則也是看中了常家的染坊?”安言邊看紀麟的臉色邊道:“沒想到卻被在下捷足先登。”


    紀麟不語。


    “嘖嘖嘖,難怪唐公子如此反感在下。隻不過萬事都講究個先來後到,你說是不是?”安言不疾不徐道。


    “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你與常老爺早就串通一氣。”紀麟說到這裏嘴角卻是一勾,了然笑道:“我說錯了,應該是連常老爺都中了你的圈套才對。”


    安言但笑不語,神情仿佛在說“隨便你怎麽猜”。


    紀麟氣悶,默默深呼吸幾次才將那股不甘與火氣壓下去。


    “好一招趁火打劫,唐某佩服。”紀麟嘲諷地對安言一笑,拱了拱手。


    安言淡定接下:“過獎。”


    紀麟雙眼微眯,皮笑肉不笑,心裏早已將安言從裏到外貶低一通。


    “玉釗。”安言微笑喚道。


    “是,公子。”左玉釗得令,不必安言多吩咐,走到常老爺榻前:“常老爺,請您過目,若是無誤煩請將鑰匙交給公子。”


    紀麟聽後一愣,沒想到安言他們動作這麽快。她來不及細想就出聲阻攔:


    “常老爺如今神誌不清,你們這是趁火打劫!”


    左玉釗不為所動。


    安言語帶笑意道:“唐公子無需自己騙自己,常老爺是否神誌不清,他自己最清楚。”


    常老爺此時幹啞著嗓子道:“這是我早就答應你們的,鑰匙在我腰間,你們拿去便是。”


    “有勞常老爺。”左玉釗拿到鑰匙,轉而交給安言:“公子。”


    安言頷首,接過鑰匙去。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紀麟隻覺得安言故意拿著鑰匙在自己眼前晃了晃。


    無論如何,紀麟結結實實地被安言氣到了。


    “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在打常家染坊的主意,做生意之事也是你主動找上常老爺。”紀麟什麽都想明白了,所有一切在她腦中一清二楚。


    安言沒有急著辯解,而是耐心地聽紀麟說。


    “不僅利用了常家上下,還利用我!”紀麟說起此事不由更氣。


    尤其是想到她在費力揭露真相時,安言帶著這對雙胞胎不知躲在那裏偷偷摸摸地看就來氣。


    簡直可惡!


    紀麟氣到磨牙,恨不得掏出木劍砍安言兩下才解氣。


    “唐公子,這其中或許有些誤會。”安言道。


    紀麟立刻回槍:“哪來的誤會?”


    “若說在下是故意算計染坊,難道唐公子就可獨善其身了嗎?”安言反問。


    “你什麽意思?”紀麟皺眉。


    安言娓娓道來:“唐公子也在打染坊主意,與在下相比,請問強到哪兒去?”


    “我與常老爺隻想坐下來談生意。不像你,抓到別人額軟肋,坐享漁翁之利。”紀麟對安言所作所為很是不恥。


    安言輕笑一聲:“唐公子言重,在下不過是為常老爺解決麻煩罷了。”


    “對啊唐公子,”左寶寶總算聽明白是怎麽回事,連忙附和著給紀麟解釋:“常老爺應當好生謝謝我們公子才是。”


    “謝?”紀麟發出一聲嗤笑。


    左寶寶又是疑惑又是著急:“唐公子您真是誤會我家公子了,公子他也是為常家著想,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安言與紀麟對視,看也不看左寶寶,任他在一旁聒噪。


    “卑鄙,唐某自歎弗如。”紀麟不改冷嘲熱諷。


    安言眉角微微一跳:“彼此彼此。”


    二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肯示弱。


    這可把左寶寶急壞了,對著安言張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麽,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尋思換個人勸,但看紀麟的臉色比自家公子還要難看,隻好作罷。


    “兄長,你看公子他們是怎麽了?”左寶寶低聲問了一句,半晌沒有回應。


    左寶寶納悶,轉頭看了一眼,頓時更覺無奈。


    左玉釗遙遙與丁醜依舊對峙著,兩邊都沒有要放鬆的意思。


    左寶寶隻覺心累無比,難道偌大的屋內,隻有他與榻上的常老爺還有理智嗎?


    紀麟盯著安言不放鬆,好像她隻要移開目光,安言就會從眼前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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