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見的時候五條悟和國崩心裏還是咯噔了一下,兩個人拔腿就離開了這裏,在稻妻城裏穿過大街小巷,找遍了小孩子可能出沒的地方


    但是很可惜,上天好像不怎麽眷顧他們兩個的運氣,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還是沒能找到那個小男孩兒的蹤影


    五條悟累了,心更累……他毫不顧忌形象的癱坐在路邊,後背倚著一戶人家的牆壁,兩個長腿一岔,整個人就是‘頹廢’兩個字的縮寫“這小屁孩兒能去哪呢……?”


    “嗯?”國崩猛地的抬起了頭,他看向了五條悟背後的那戶人家,裏麵聲音很是嘈雜,好像是在吵架,甚至還伴隨著小孩子慘烈的哭聲“你聽見了嗎?”


    “早聽見了,哪個小孩子被爹媽揍呢吧,大驚小怪的,這有什麽稀奇?就算是世界最強不也還是被揍打的嗎”五條悟擺了擺手,他不是很情願回憶起當年那一幅幅慘烈的場景,在他的童年‘國崩’這兩個字簡直和噩夢沒有區別


    想來也真是夠離譜的,當年天天追著他揍的那個人,多年之後他們竟然還會成為朋友


    “你那是活該!”國崩翻了個白眼,他可沒有打小孩兒的惡趣味,當年動手那隻能是五條悟這個家夥太欠了,明明身負偉力卻不知道珍惜,在不懂事的年紀幹了許許多多的混蛋事“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哭聲很熟悉?”


    “啊?”五條悟貼到了牆壁上,活像一個八卦別人家醜聞的變態“還真是……啊!”他腦袋上的燈泡一閃,想起來了“是那個小男孩兒!”


    “你確定?”國崩向五條悟投去了質疑的眼神


    “敲門問問不得了”五條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他瞬間就來了精神


    “以什麽理由?”


    “這還不簡單,就說是他家小孩兒的老師,過來家訪”


    “……”過於荒謬,國崩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覺得這個理由實在是太扯淡了,哪個老師會盡職盡責的半夜來家訪啊……


    國崩剛想開口,這家的門就被一腳踹了開,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緊接著一個小男孩兒被丟垃圾一樣的扔了出來“挨打了”而且下手不輕,國崩微微皺眉,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會對一個小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當年五條悟就算再混蛋他也是控製著力度的,完全不會讓當年的小五條悟像這個孩子一樣,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鼻子裏甚至還殘留著沒有流幹的血


    “我去!這也太狠了!”看見那孩子的慘狀,五條悟趕緊跑了過去,然而他剛把小男孩兒扶了起來,就在這個孩子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小小年紀的,喝酒了?”


    “應該是這個孩子家裏的味道,那個男人喝了很多的酒”國崩其實在那個男人開門將孩子扔出來的時候他就聞到酒精味了,不出意外,這個孩子被打成這樣也是因為那個酗酒的男人


    “謝、謝謝你”小男孩囫圇的擦了擦鼻子上的血水,看他的樣子五條悟感到有些心酸,這顯然是已經對這樣的虐待習慣了,天知道這孩子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那個男人是你爸爸?!”五條悟氣不打一處來,這天底下的混賬父親還真是多,喝了酒竟然把自己的兒子往死裏揍,這要不是他們剛好路過這裏,這個小孩兒今晚怕是都要在外麵露宿街頭了!他想找那個窩囊廢男人理論理論,但轉頭一想,那家夥喝了個爛醉根本講不通道理……“啊!好氣!果然還是直接打一頓那家夥吧!”


    “別!別……你就算打了他,你們走後他會變本加厲,也還是會打我……”男孩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想站起來,但身上的傷實在是痛,隻能像一個老人一樣,佝僂著身子緩緩的支起了腰,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這次……比以往更要嚴重


    “你媽媽呢?”國崩平靜的問道,這個問題引來了五條悟的注意


    這個小男孩兒就是他們在巷子裏見到的那個孩子,但是……這孩子也不過七八歲的樣子,問的這麽直接不好吧喂!


    國崩給了五條悟一個眼神,僅僅是一個眼神五條悟就懂了國崩的用意


    五條悟心領神會,這家夥故意的,在旁敲側擊的套小男孩兒的話


    “我媽媽……我媽媽回娘家了,她過兩天就會回來了!”


    “哦,這樣啊,那你爸爸經常喝了酒打你?需不需要我們的幫助?”國崩問的很平淡,事實上他也知道這個男孩子大概率不會接受他們的幫忙,小小年紀的孩子藏得住秘密但也藏不住秘密,他有預感,那不為人知的‘真相’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他們靠近


    隻不過……還需要使用一些小手段


    “不、不用了,我要回家了”男孩兒謝絕了國崩的好意,他的表情變得很是奇怪,像是在極力隱瞞著些什麽


    “那好吧,我們就不打擾了”國崩帶著一臉懵逼的五條悟離開了,他拎著五條悟飛到了房頂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地麵上陷入了沉思的孩子,或許是身上的傷口太痛了吧,那孩子找了個石凳,坐了上去


    “你就這麽讓他回家了?有用的線索還沒找到呢啊!”五條悟不知道國崩怎麽想的,在他的印象裏國崩很擅長這種事情的啊,難道在教令院呆的時間長了,業務能力生疏了???


    “他在說謊,他不想回去也知道回不去的”國崩回答道“那孩子比一般孩子要成熟許多,對待這樣的孩子,必須使用些‘非常’的手段”


    “為什麽?你怎麽那麽確定?”


    “這個孩子的父親將小孩扔出來後鎖門了,我聽到了聲音”國崩雙臂抱在胸前,他就這樣的注視著地麵上的孩子,那孩子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起身向著商業街的方向走了“其實這個小孩兒心裏也很清楚他回不了家,所以,我幹脆讓他離開,人類隻有在安全的環境才會露出破綻”


    “哇哦”放長線釣大魚啊,五條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是該誇一誇國崩嘛?對人類的弱點還真是清楚


    “他離開了,我們走”國崩停頓了一秒,扭頭以一種非常無語的表情看了一眼五條悟“別再跟丟了”


    “喂喂,我六眼不能用了,你也體諒體諒我唄!”顯然是沒有的,一眨眼的功夫國崩就已經竄出去好幾米了,五條悟歎了口氣,這要不是他體術好,怕是長十條腿都跟不上國崩的速度……


    “停下了”一個急刹車,兩個人依舊站在房頂上,五條悟差點兒栽個跟頭,他們看到那個男孩拐進了剛才的那個巷子裏


    “嗯……難道這裏是這個孩子的秘密基地?”五條悟發現巷子的盡頭是一個死胡同,剛好可以甕中捉鱉“下去吧”


    顯然國崩並不打算聽從五條悟的安排,還沒等五條悟說完話,國崩就已經落到地麵上了


    “喂喂——!你倒是讓我把話說完再走嘛!”五條悟罵罵咧咧的從房頂上人跳了下來,那孩子聽到背後有人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小心謹慎了一路還是被人跟蹤到了這個地方


    “是你們!”那男孩兒一臉的警惕,他連忙將手中的東西藏到了身後


    “別藏了,把那朵花拿出來吧,我們已經看到了”國崩非常無情的戳破了男孩兒的偽裝,這個年紀的小孩,果然沒有特別深的心機


    “我沒藏,我就是……就是看著花挺、挺好看的”男孩緊張的有些結巴,他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向後方瞟,五條悟和國崩都注意到了這一怪異的動作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這手帕又是給誰的呢?該不會也是你偷來的吧?”五條悟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了一張手帕,其實這東西是他剛才從房頂上跳下來的時候順手在一個盒子裏拿的


    那盒子很是精致,裏麵擺放著很多的小玩意兒,但都有些年頭了,這些舊東西被這個小男孩兒精心收進了盒子裏,想來應該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


    “你!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男孩兒見了那張手帕心急了,一股腦的衝向了五條悟,奈何對方實在太高,怎麽蹦也夠不到“還給我!”


    “可以啊,回答我的問題,這帕子是誰的?”五條悟伸直手臂將手帕在手裏晃了晃,就好像在告訴眼前的小孩:反正你也拿我沒辦法,想要回去就乖乖聽我的話


    “你真卑鄙!竟然威脅小孩!”男孩兒氣急敗壞,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大人!


    “喲~你也知道你是個小孩兒啊”五條悟在一邊陰陽怪氣“既然是小孩那就要聽大人的話,回答我,這帕子是誰的?”


    “……”男孩兒扭頭看向了國崩,對方好像沒有要替他說話的意思,沒有辦法隻能交代出了實情“……是我媽媽的,那是我媽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了!”


    這帕子上麵有味道,五條悟湊近聞了聞,是一種花香,他從來沒有聞到過的花香,可能……是什麽提瓦特的特產吧?


    “是龍膽花,稻妻的象征”國崩不用看都知道這個家夥在想什麽“你摘這些花其實都是為了讓這張帕子浸上味道吧”或許對這個孩子而言,這張帕子不僅僅象征著母親,帕子上的味道更是母親的味道


    仿佛隻要這味道還在,母親,就還在身邊


    “你的母親也拋棄了你?”國崩問道,看到這個朵花他便不由的想起了那個女人,她……頭上也同樣帶著一朵龍膽花


    “這個‘也’用的就很微妙”五條悟在一旁小聲的嘀咕道,下一秒就迎來了國崩的眼刀,那個眼神的含義是:五條悟你知道的太多了!


    接著某白毛扭過了頭去,裝作沒有看見


    “沒有!我媽媽沒有不要我!她就在我後麵!”男孩兒扯著嗓子喊道,他指著後麵空無一物的牆,氣憤到眼角充滿了淚水“我媽媽回來了!我不是沒人要的孩子,隻是你們看不見她!”


    “……”看到這一幕,就連點子一向很多的五條悟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毋庸置疑的,這個孩子中了城中的‘怪病’,因為年紀還小的原因,已經快要分不清幻境和現實了


    “醒醒吧!扭頭看看你的身後!那裏什麽都沒有!承認自己被拋棄很難嗎!有的母親就是這樣的不負責任,這個世界本就殘酷,你還要躲在幻境裏到什麽時候?!”或許是戳到了痛點,國崩直接戳破了男孩兒美好的夢泡,他看到那孩子僵硬的轉過了頭去,看著身後空無一物的牆壁一瞬間陷入了驚愕


    “媽、媽媽?”男孩兒麵如死灰,剛才還在這裏的母親就這樣消失了


    “你的父親酗酒成性,或許,你的母親真的已經離開了你們……”五條悟見過了太多遮掩過的家庭,雖然這樣的現實對這個孩子來說實在是殘酷,但……總比永遠躲在幻境中來的強“給,你在這裏好好想想吧”他把手帕還給了男孩兒


    三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坐著,直到太陽升起,第一束陽光落到了稻妻城上


    “想通了嗎?如果你不想回那個家,我可以幫你聯係福利院”國崩覺得或許離開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就像當年的自己那樣,雖然前途未卜,生活也算不上幸福,但對比過去……已經強了百倍


    至於男孩兒的那個家,不回也罷


    “不用了,我能照顧好自己”男孩眼睛腫沒有了神,整個人木訥訥的“我要去找我的媽媽,我媽媽對我很好的,她不可能不要我了……”


    “可是你的媽媽如果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孩子……”


    還沒等五條悟說完,國崩就給了這家夥一巴掌“五條悟,別說了”


    “哦”某白毛乖巧的閉上了嘴


    “你要離開這裏了嗎?”國崩看向了男孩,問道


    男孩兒點了點頭“我不想回那個家了”


    “最後,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你說”


    “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母親’回來了的?換句話說,是什麽時候進入幻境的?”


    “那天……我一個人在村口玩,回去的時候見到了一個比我還小的孩子,那個孩子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心事,他說……當我思緒放空的時候就能見到母親”


    “小孩兒?什麽小孩兒?你說的村口在哪裏?”五條悟急切的問道,折騰這麽一大圈他們終於找到了一點有用的線索!


    男孩兒指了一個方向,順著那個方向國崩和五條悟看到了一個村落


    —————————


    呃啊啊啊啊——!肝沒了!胖仔我的肝好痛!


    這章一不小心又超了


    我這麽愛你們,看看你們怎麽愛我的?(指指點點,尤其是那幾個,就知道氣胖仔,胖仔記住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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