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生因為巡邏,回來的很晚,王芬芳見他回來,第一次沒有急著給他熱飯,而是把他拉進房間裏,然後輕輕的把門鎖上。沈木生很納悶:“你幹什麽啊,孩子還沒睡覺呢,你把我拽進屋鎖什麽門呐?”


    王芬芳聽完他的話,臉一紅,捶了他一下:“你個老不羞的,像什麽呢?”


    沈木生嘿嘿笑了一下,“到底啥事兒啊?”


    “沈草在皎皎那屋呢,是這麽回事·······。”王芬芳把柳六娣和錢會計算計沈草上後山的事情給說了。“照這麽看來,咱們懷疑的事情八九不離十了。”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沈木生低聲惡狠狠的罵著,他轉身就要開門出去。王芬芳趕忙攔下他,“你要幹什麽去?”


    “我幹什麽去?我去找她去!我問問她還要不要臉,幹那種髒事還不夠?還這樣算計自己的閨女,她的心是鐵打的?”沈木生說。


    “你別衝動,你去了又能怎麽樣?你是能有證據證明她和錢會計有事?還是有證據證明她故意誆沈草上山?你給我坐下!”王芬芳使勁把沈木生推了回去,把他按倒炕上坐下。


    是啊,即使說了又能怎麽樣呢?沈木生頹坐在那兒。


    王芬芳坐到他的身邊,“現在最重要的是沈草,那孩子嚇壞了,眼睛都哭腫了,可能她也想不通為什麽自己的親娘要這麽的算計自己。我現在是害怕柳六娣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沈草能僥幸的躲過一次、兩次,她還能躲過十次、百次?這孩子以後怎麽辦!”


    “怎麽辦?住咱們家唄!”沈木生說。


    “皎皎在家的時候她還能住咱們家,過幾天皎皎就結婚了,她還怎麽住?父母俱在,孩子卻住在小叔家?這好說不好聽啊。”


    “那,那你說怎麽辦?”沈木生也沒有主意了。


    “找!”王芬芳堅定的說。


    “找?找啥?上哪找?”沈木生問。


    “找柳六娣的把柄,能製住她的把柄,讓她害怕忌憚。這樣咱們就能護住沈草,不讓她在被算計。”王芬芳說。


    “說的容易,咱們上哪找去啊?”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壞事,隻要是她幹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從前不說,是因為懶得搭理他,現在嘛。”王芬芳頓了頓,沈木生是個急性子,趕忙問道:“現在怎麽?你快說啊!”


    “現在,不這樣想了,皎皎說的對,忍一時不是風平浪靜,而是暗流湧動,退一步也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蹬鼻子上臉!柳六娣還以為全天下隻有她最聰明,把其他人都當傻子了!我有招兒,上次她搶皎皎玉佩的時候,我就想用了,沒用上。你放心吧。”


    “忍一時不是風平浪靜,而是暗流湧動,退一步也不是海闊天空,而是蹬鼻子上臉。”沈木生嘴裏反複琢磨著這兩句話,嘿嘿嘿的笑了,“你說,這讀書真的有用,咱閨女這兩句話說的真好,夠勁兒!”


    “知道讀書好,當初掃盲班的時候怎麽不好好學習?還要抄我的作業!”王芬芳橫了他一眼說道。


    “我腦子不好使,我認真學了,這書它不往腦子裏進呐!幸好咱們閨女像你,腦袋瓜聰明!”沈木生諂笑道。


    “行了,行了,你能有個正形嘛?在屋裏等著,我去給你熱飯去。”王芬芳白了他一眼,出去了。


    她出來正碰見沈皎皎從房間裏麵出來,“怎麽啦?餓啦?正好,你爹也沒吃飯呢,你們爺倆個一起吃吧。”


    “不是。”沈皎皎哭笑不得,“我出來透一下毛巾,給沈草姐冰冰眼睛,不然她的眼睛明天也消不了腫。”


    “也是。”王芬芳點點頭,“你也別忙到太晚,早點睡。”


    “嗯,我知道了,娘。”沈皎皎透完毛巾就回房間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沈草因為生物鍾早早就醒了,她摸了摸眼睛,竟然沒有酸澀的感覺,還挺舒服的,她悄悄的動了動,想下炕,不想驚動了沈皎皎,哪知道她剛一挪動,沈皎皎就醒了。


    “姐?你醒了?”


    “嗯,我吵醒你了?沒事兒,你接著睡。”


    沈皎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我不睡了,我每天也這個時候起床。今天說不定有一場大戲要看呢。”


    “大戲?什麽大戲?”沈草沒有聽明白。


    “這出戲的名字就叫《潘金蓮現形記》,由柳六娣女士傾情演唱。”沈皎皎眨了眨眼睛,湊到沈草耳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她越說沈草的眼睛越亮,聽完之後,狠狠的點點頭,“嗯,就這麽辦,姐都聽你的。”


    “那咱們就起吧。早點洗漱,別錯過了這場大戲。”兩個人一起出去洗漱。連飯都沒吃就跑了出去。


    王芬芳在後麵追著:“你們兩個幹什麽去啊?先把飯吃了再出去。”


    沈皎皎回頭喊道:“不吃了,我們一會兒回來再吃。”


    兩個人一溜煙跑到村委會,迎頭正碰見林立國和李建功。


    李建功笑嘻嘻的沒個正形,“小嫂子,怎麽這麽準時啊,我們正好下班,你來找立國哥?”


    林立國踹了他一腳,往後使了個眼色,李建功一回頭,發現沈木生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他們的身後,正用死亡眼神凝視著他,他嚇得一縮脖,默默的飄到一邊,不敢吱聲了。林立國看著他的蠢樣,閉了閉眼睛,真是不忍直視。


    沈皎皎對著沈木生叫了聲爹。沈木生點點頭:“怎麽了?一大早跑著來幹什麽?家裏出什麽事了?還是你娘找我有事啊?”他看似淡定,其實心裏已經翻江倒海了,生怕沈皎皎真的說,是來找林立國的,他這個老父親真的會淚灑當場。


    沈皎皎不知道她爹還有這麽足的內心戲,“不是家裏出事了,也不是娘找你有事,我和沈草姐是來看戲的。”


    “看戲?看什麽戲?沒聽說有人要來唱戲啊?”沈木生不明所以。


    “不是戲班子唱,但是比戲班子唱的精彩,爹,你也留下來看吧,肯定特別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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