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湖警察分局在上午11時許,接到了一起民事糾紛報警。


    孫警長安排剛加入分局沒多久的魯銘前去處理。


    魯銘身材高大魁梧,劍眉星目,留著平頭,高中時是一名遊泳體育特長生。


    因其曾獲得過市遊泳賽冠軍,高三畢業後就被保送進警校。


    他的工作需要接受風吹日曬,所以膚色比以前黑了不少,但仍然掩蓋不住他的倜儻的男子氣概。


    剛一走進鬧事的未央小鋪,魯銘便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味。


    “有人嗎?”他高聲喊道,然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盡量避開地上被砸碎的玻璃酒瓶子。


    “有人有人。”粗獷的男聲回答,隻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中年男人從吧台內走出來。


    魯銘趕緊上前,亮出自己的證件。“剛才是你報的警?”


    “對,沒錯。魯警官,您來的正是時候。”禿頭男人邊擦汗邊說,“快跟我到裏麵去拉架吧!我一個人實在勸不過來。”


    禿頭男人帶著魯銘走進了酒吧後廚,一掀開布簾子就看到兩個年輕男子扭打在地,臉上都掛了彩。


    其中一個體型偏清瘦的男子罵罵咧咧:“艸,我倒了八輩子黴才會跟你做朋友。”


    另外一個頭發濃密的男子也不甘示弱,猛給了那清瘦男子一拳。“你以為我想跟你做朋友!當初是誰非拉著我說''哥們兒,咱們交個朋友吧''。”


    “是我說的又怎麽樣!”


    “沒怎麽樣!但你說你偷親了江倩,這一點我不能忍。你喜歡誰不好,偏偏要喜歡她!”


    “你以為我不想喜歡其他女人嗎?可我控製不了我的心啊,有本事就把我的心挖走。”


    “控製不了也得給我控製!要是你再敢打江倩主意,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們兩個最好也絕交算了。”


    “好啊,絕交就絕交。”


    說完,兩人又扭打起來。


    “快停手吧!”魯銘吼道,“要打去警局打,那裏有的是對手!”


    但他的口頭警告似乎不起作用。


    兩人仍死死揪住對方的衣領,你一拳我一拳,難分勝負。


    魯銘見情況不對,隻好跟他們來硬的。


    於是,他從腰間摸出一副手銬,用力拉開他們,把手銬拷在兩人的手腕上。


    “說吧,你倆叫啥名?”魯銘掏出了小本本,邊問邊記。


    頭發濃密的男子說,他叫紀辰曦。


    另外那個清瘦的男子也跟著回答:“宋鶴星。”


    “你倆為啥打架?”


    “沒有為什麽。”紀辰曦斜睨著宋鶴星,“某人皮癢了,欠打。”


    宋鶴星哪受的了這氣,揚起拳頭威脅道:“紀辰曦,有種你就再說一遍。”


    “某人皮癢了,欠打。”


    “你!”宋鶴星擰緊拳頭,佯裝要揍紀辰曦一頓。


    “好了,你倆別再吵了!”魯銘把兩人押到了清吧外麵,“有什麽事到警局再說。”


    隨後,三人坐上了警車,禿頭中年男人也跟了過來。


    “你上來幹嘛?”魯銘板著臉時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這裏沒你什麽事兒了,先回去吧!”


    “警官,”禿頭男人嚇得腿都要軟了,“這倆小子毀了我的店,還沒有給賠償呢。”


    魯銘麵無表情地點頭:“那好吧,你也跟我回去做個筆錄!至於賠償的問題,你跟他們兩個談。”


    禿頭男人坐在紀辰曦和宋鶴星中間,在車裏細算了一番,包括打爛的酒水和一些家具,合計三萬兩千元。


    念在兩人還年輕,禿頭男人幹脆把零頭給抹了。“我也不獅子大開口,你們一人賠我一萬五,這事兒咱們就兩清了。”


    “一萬五?”紀辰曦難以置信道,“你在敲詐嗎?你那些酒水的來曆都不知道正不正,居然敢跟我們要一萬五!要不要我打工商局電話來幫你查一查啊?”


    禿頭男人見紀辰曦不好糊弄,把最後的賠償款談到了每人五千元。


    魯銘不禁對紀辰曦刮目相看了,在車的內視鏡裏瞥了他一眼,確實是個不容忽視的狠角色。


    從剛才在後廚所聽到的內容,魯銘判斷出紀辰曦跟宋鶴星應該是朋友關係,之所以打架大概率是因為那個叫“江倩”的女人。


    會是她嗎?魯銘的心裏沒有答案。


    但這個名字,卻使他回想起了高中時代暗戀的女孩。她也叫江倩,有一頭烏黑的長發,隻是好像不太愛笑。


    有一次,泳遊隊教練安排男女隊員做混合練習,他被分配到和一個叫艾莉的學妹一組。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和艾莉成了好朋友,兩人的相處方式像哥們兒一樣。


    中間休息時,艾莉總會走過來找他閑聊,每次都會談到江倩。


    艾莉說江倩是她見過的最美麗的女孩,不僅學習好,還特別愛助人為樂,雖然講話很直,但頂多是刀子嘴豆腐心。


    剛開始,魯銘對這些話嗤之以鼻,但漸漸地,他竟對江倩產生了好奇心,於是慫恿艾莉說:


    “老聽你說江倩漂亮,我又沒見過,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編的。要不你把她叫過來,讓哥好好瞧瞧?”


    “才不要給你看呢。”艾莉說,“萬一你被她迷住了怎麽辦?”


    魯銘笑而不語,堅信江倩是艾莉捏造出來的人物。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魯銘差不多把這事給忘記了。


    那天下午放學後,他像往常一樣背著背包去更衣室換遊泳服。出更衣室時,他看見看台上坐著一個女生。


    沒多久,艾莉走過來跟他打招呼,然後指著看台上的女生說:“哥,我沒騙你吧!她是不是很漂亮?”


    魯銘癡癡地點頭,做完熱身運動後就去遊泳了,隻是狀態不佳被教練訓了好久。


    晚上躺在床上,雖然身體已經很累了,但就是睡不著,腦子裏一直在想著江倩。


    想到這裏,魯銘不禁覺得好笑:暗戀誰不好,居然暗戀一個拉拉。


    後來,江倩隻要一有時間就會來遊泳館看艾莉練習。


    每當這個時候,艾莉就會表現得很用功,也不找他聊天了。


    他其實很期待艾莉能來找他說話,這樣他就能和江倩說上幾句話了,但是這樣的事情一次都沒有發生過。


    他把心中的苦悶說給了一個男性朋友聽。


    朋友勸他說:“兄弟,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你沒聽說過學校的那個傳聞嗎?直戀彎沒結果!別總想著能把別人掰直,這種東西是天生的。”


    魯銘也認命了,但喜歡一個人確實不受他自己控製。


    每次江倩來時,他總會多繞一點路再進更衣室,為的是與江倩製造說話的機會。


    可惜直到畢業,他都沒跟江倩說過一句話。


    到了警局,魯銘把三人安置在一間小辦公室內。做完筆錄後,禿頭男就回去了,紀辰曦和宋鶴星也想走,卻被攔住了。


    “念在你們倆認錯積極,又是初犯。我就不給你們學校打電話了,但是檢討還是要寫的。”魯銘轉身去抽屜裏拿紙,讓兩人坐下寫檢討。“哦,對了。再叫個擔保人來把你們倆保釋出去。”


    “啥?還要保釋?”宋鶴星抬頭看著魯銘,“怎麽這麽麻煩?”


    “知道麻煩,那幹嘛要打架呢?”


    “到底要叫誰啊?”宋鶴星歪著頭問一旁的紀辰曦,“你怕你爸,我也怕我爸。這要是傳到他兩老耳朵裏,非得把我們倆耳朵擰爛不可。”


    “切,我才不怕我爸呢。”


    “還說不怕,上次是誰跟我說管理學要是不及格了,叔叔就要把你送去偏遠山區改造。”


    “嘁,我懶得跟你說。”


    紀辰曦自知說不過宋鶴星,隻好閉嘴不提了。他低著頭繼續寫剛才的檢討,寫著寫著突然靈光一閃。


    於是,他抬起頭來問魯銘:“警官,保釋人隻要與我關係密切就可以,是嗎?”


    魯銘點點頭。


    紀辰曦得意地笑起來,在一張紙上寫下一串手機號碼和聯係人姓名,然後把紙交給了魯銘。


    “警官,你可以打電話給她。她可以做我的保釋人。”


    魯銘麵無表情地接過紙張,在看到上麵的聯係人名時,他的大腦和心跳有幾秒停擺的錯覺。


    不會吧!他想。天底下真的有這麽巧的事嗎?應該是我想多了吧。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回過神來後,魯銘徑直走向辦公桌,在座機上摁下了那串號碼,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好。哪位?”對方問。


    “哦,你好。這裏是菱湖警察分局。我是警員魯銘。”他有些緊張地回答,握住話筒的手竟汗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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