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推了推我,示意我把握住這次機會。


    我搖了搖頭,我是真不喜歡這種飯局,這種飯局更適合胖子。


    他早晚要接手他父親的家業,多參加些酒局對他更有利。


    我想了想開口道:“盧主管,我今天剛吃了頭孢,喝不了酒,這種情況去不了,可不能給您丟了麵子啊,還是讓胖子去吧,況且他能說會道,肯定也能給咱們部門長長臉。”


    “那就這麽定了,胖子去。你倆的小心思誰還看不出來。”


    現在是下班時間,盧主管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可以走了。


    出了門,胖子無奈的看著我說道:“你怎麽不去啊?你要是多表現一下,新老板萬一看上你了你不就發達了。”


    我踹了他一腳才開口說道:“咱這條件你還不清楚嗎,快去吧,回家收拾一下趕緊出發,別丟人。”


    “唉,不開竅不開竅。”胖子邊搖頭邊走。


    我則掃了一輛小藍晃悠悠的回家了,順道買了一些涼菜晚上回去拌著吃。


    李依清果然聽進去了我的囑咐,沒有給小哭包開門,她自己搬了個我畫畫的馬紮坐在陽台門口,不停的逗著貓。


    看到我回來後也沒理我,一直咪咪,咪咪的逗著貓。


    “別逗了,吃飯,我買了涼菜。”


    “奧,可是我不餓誒。”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行吧,勉為其難的吃一點。”


    吃飯的途中李依清一直回頭看陽台的小哭包,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這隻貓咪,也不知道她平時在家是怎麽度過的。


    想到這,我又想到了她今天哭的時候,一直說都欺負她,看來她最近在家確實受了很多委屈才一個人出來。


    李依清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疑惑地說道:“你怎麽這麽看著我?”


    “沒,走神了,一會吃完飯我去畫畫,你去嗎?”


    “今天不去了,陳峰那裏好幾天沒去了,身上也沒錢了,今天還打電話催我讓我去,不過我要是從他那裏走的早的話我就去找你。”


    “好,我吃飽了,我先去了,碗筷我回來收拾。”


    “奧。”


    今天天不錯,早點去又能掙不少外快,還是熟悉的海邊,在看燈塔視野最好的地方。


    我先是吹了會海風,又躲在垃圾桶旁邊抽了支煙平複下心情,才打開畫包支起畫架,準備晚上的工作。


    今天人確實很多,四月不涼也不算熱,很多人都在這邊散步,也隻有我是一直停留在這的。


    很多人隻是看一會就走了,但是也有很多從我坐下給客人畫第一張畫就待在我旁邊。


    一個小學生背著書包嘰嘰喳喳在我耳邊說道:“叔叔,你畫畫好厲害啊,哇塞,跟真的一樣,你教教我吧。”


    “叔叔,你怎麽畫的,我拜你為師吧,多少錢學費啊?”


    我並沒有同意,因為我確實抽不出時間,期間也有很多家長來問我有沒有家教的想法,都被我一一回絕了。


    我不喜歡把畫畫時間固定在某一個時間,畢竟不如這樣自在。


    一直在海邊待到十點半,手開始酸痛,我才收起畫板。


    今晚收獲不錯,也是多虧聽取了李依清的建議抬高了價格,一晚上居然賺到了將近三百塊錢。


    路上隻剩下零零散散的人,看著海邊的燈塔我點了根煙,又看了看手機並沒有李依清的消息,估計還在忙著唱歌。


    “木頭,怎麽這麽早就走了?”


    我剛要背著畫包回家,就看到李依清拎著兩盒關東煮晃悠悠的朝我走來。


    我沒想到她真的來了,心裏一陣暖意。


    和李依清坐在海邊的長椅上,吃著關東煮,吹著海風,散去了一天的疲憊。


    就這麽在海邊待了半個小時,李依清捋了捋被風吹散的發絲,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怎麽了?”


    “徐木,我和我爸媽說了我有男朋友了,是你,然後他們讓我帶著男朋友一起吃個飯。”


    “非去不可嗎?”


    “嗯,後天晚上有時間嗎?”


    “有,可是我沒經曆過這種事。”


    “拜托…”


    李依清畫風一轉,一臉委屈的看著我又說道:“這個月關東煮我都給你包了。”


    “…成交。”


    我點了根煙,看著遠處的燈塔心裏也是起伏不定。


    李依清眉頭這才舒展了一下,嚷嚷著以後肯定會好好報答我,我笑了笑,倒是被她的俏皮給逗樂了。


    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於是我就提議回家睡覺,李依清非要幫我背著畫包,說是感謝我答應幫她救急。


    剛走到一半,天空中就傳來了一聲悶雷,風也隨之刮了起來。


    李依清拽了拽我說道:“快點走吧,一會下雨嘍。”


    我看了看手機,一會有雷陣雨,得趕緊回去。


    剛到寧夏路,天上就開始滴答滴答的下雨點子了,打在地上向上反出泥土的腥味。


    “你把我的畫包舉在頭頂,那個防水。”我看了看正捂著腦袋的李依清。


    我把外套一脫,披在頭上就和李依清一路向家裏衝去。


    還好,在雨下大的一瞬間,我和李依清進了小區的保安室。


    遞給了保安大爺一根煙,我就和李依清在這躲起了雨。


    大爺也沒理我們,一直搗鼓著自己的那台老式收音機。


    李依清蹲在旁邊,從兜裏掏出了一遝衛生紙擦起了我的畫包。


    “不用擦,防水的。”


    “沒事,防水不防潮啊。”


    李依清手上沒停下來,一直用完了所有衛生紙這才站了起來。


    看到她這樣,我心裏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枯涸的土地有嫩芽在破土而出,心裏有些發脹。


    但是很快就被另一種莫名的消極情緒打壓下去,於是我打開保安室的門讓風吹進來清涼一些。


    “小夥子,那邊那個女的是在等你們嗎?我看她都站在那裏好一會兒了。”


    保安大爺突然開口,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怕潲雨讓我關門。


    我順著大爺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一個路燈下麵,一個打著傘的短發女人背著我們,背影有些熟悉。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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