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山見此,也提高警惕,長劍一擺,率先進招,


    那男人左鉤格擋,右鉤勾向徐定山的脖子。


    徐定山身子一閃,躲開右鉤,長劍變刺為挑,攻向他的下巴,


    兩人鉤來劍往,打在一起。


    數招一過,徐定山暗暗心驚,從哪冒出來這麽一個高手,


    兩人的功夫在伯仲之間,一時半會誰也勝不了誰。


    不過徐定山不擔心,昌遠城是自己的地盤,


    徐通已經去向主公報告了,肯定會有人過來,即使巡邏隊進來,也能活捉這個家夥。


    可他不知道,徐通沒有找到巴桑,


    沈克用聽小隊長報告,說徐將軍在孟府門口,


    以為徐定山已經帶兵保護孟府了,就沒有再派特戰小隊過來。


    卻說兩人鬥了近半個小時,仍然不分勝負,


    徐定山百忙中看了一眼孟清梅,見她還沒有走,靜靜地看著。


    他隻好再說一遍:“孟小姐,你快走開”


    卻見孟清梅不僅不走,反而向牆邊一躍,


    快速摘下掛在牆上的一把彎刀,縱身加入戰團,在一邊助攻。


    她練過武,可是從未真正跟人廝殺過,看到徐定山一時不能取勝,


    加之心情悲憤,大年三十居然有人要殺她,所以不管了,拿刀上前劈砍。


    徐定山有點著急,平時練武是一回事,真刀真槍實戰又是一回事,


    孟清梅第一次實戰,平時練的套路根本就用不上,隻是亂砍一通。


    徐定山連說幾次讓她退下,她就是不聽,邊砍邊質問刀疤眉,


    “你是誰,為什麽要殺我?”


    刀疤眉連聲冷笑,右鉤擋住徐定山長劍,左鉤勾向孟清梅的彎刀,


    孟清梅向後一退,卻見那人突地左鉤脫手,


    砸向孟清梅,孟清梅不敢硬接,低頭蹲下躲避。


    刀疤眉左手迅速入懷,掏出一個黑點砸向徐定山。


    徐定山以為是暗器,長劍拍落,一股粉塵飛出,


    徐定山之前在大刀軍時,軍中一名同仁是使毒高手,兩人關係不錯,曾經給他說過如何識毒、避毒。


    他見粉塵飛出,立即屏住呼吸,身子前竄,


    反手一掌拍向身後,掌風帶動粉塵向後飄去


    即使這樣,還是吸進少許,頓時感到頭暈眼花,戰力大打折扣,好在還能支撐。


    孟清梅吸進去其實更少,可是她戰鬥經驗差,


    感到頭暈想嘔吐,當即心慌,坐到地上大口喘氣。


    刀疤眉桀桀怪笑,飛起一腳踹向徐定山胸口,


    徐定山此時反應緩慢,沒能避開,蹬蹬後退,跌倒在地,長劍脫手飛出。


    刀疤眉向前一竄,右手鉤劈向孟清梅,隻要劈中,孟清梅必死。


    徐定山目眥盡裂,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猛地撲過去,抱住刀疤眉後腰向後拖。


    刀疤眉大怒,右手鉤反手向後砍在徐定山後背,


    再一拉,徐定山後背鮮血狂湧,力氣漸失,


    可是他雙手十指緊扣,死死抱住刀疤眉的腰。


    刀疤眉再次揮鉤,又刺中徐定山左右肋,


    徐定山渾身是血,虛弱地喊了聲:“孟小姐,快跑!”


    孟清梅此時已經麻木,什麽殺手、什麽鮮血,她都不在乎了,


    隻知道這個勇敢的男人為了救自己身受重傷。


    她大叫一聲,猛地起身,連人帶刀撲向刀疤眉,


    刀疤眉正在回頭準備給徐定山致命一擊,忽地感到胸口一疼,孟清梅的彎刀已經刺進他的心髒。


    刀疤眉緩緩倒下,徐定山趴在他的身上,昏迷過去。


    孟清梅哭喊著跑出門,連呼救命,不遠處的一支巡邏隊聞聲跑來。


    ............


    東軍營,幾名郎中在給徐定山療傷,


    像這種外傷,軍隊常見,治療不複雜,但要休養相當長一段時間才能痊愈。


    當時徐定山抱住刀疤眉的後腰,刀疤眉揮鉤回砍時,


    徐定山本能地避讓,沒有傷到骨頭、內髒,隻是失血較多。


    孟清梅哭著在一邊幫忙,拿著一條熱布,小心敷在徐定山額頭上,


    過了一會,感覺冷了,又換上另一條熱的。


    另一個房間,盧文廷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幾個郎中束手無策。


    巴桑站在中軍帳,來回踱步,沈克用小聲說道:


    “現在已經查明,共來了四個殺手,就是三山四鬼,


    幹掉一鬼,活捉一鬼,另倆個鬼跑了”


    巴桑抿著嘴,沒有說話,他的雙拳握住又鬆開,鬆開又握住。


    “除盧文廷、孟清梅家外,


    昌遠軍車騎將軍顧輝父母、衛將軍梁銅妻兒均被殺”,沈克用小心翼翼補充。


    巴桑猛地停下,一字一頓,


    “審問那隻鬼了嗎?我要詳細口供!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撬開他的嘴!”


    沈克用立正敬禮,“是,正在審訊!”


    巴桑揮揮手,示意他去辦事,轉頭問身邊的申海,


    “杜三爺去哪了?”


    “師父去城外尋找藥根,主要想幫盧文廷控製毒性,等師伯來了就好了”,


    申海說話很小聲,他看得出主公現在憋著一肚氣,可不敢觸黴頭。


    巴桑點點頭,叫來衛兵,


    命他出城通知龔順、宇文功兩人過來。


    此時已經是大年初一淩晨了,龔順、宇文功接到通知,不敢怠慢,連夜趕到東軍營。


    巴桑向他們通報了城裏發生的事,要求龔順留下來,接替徐定山,部隊交給宇文功掌管。


    兩人自然聽令!


    巴桑幾乎一夜未睡,中途去看了幾次徐定山、盧文廷,


    令他欣慰的是,徐定山外傷控製住了,吸進的少量毒粉問題不是太大,


    至少沒有昏迷,隻是需要時間調養;


    可是盧文廷就嚴重多了,基本上處於昏迷狀態,隻是偶爾清醒,還不能說話。


    巴桑命令將兩人放在一個房間,便於統一照顧、比較病情,


    並囑咐幾個郎中,輪流守護在兩人身邊,絕不能斷人。


    大年初二的下午,寒風凜冽,杜天山老道長終於風塵仆仆地趕到了。


    他目光如炬,迅速掃視了盧、徐兩人的傷勢,伸手給兩人分別號脈,


    隨即行動起來,有條不紊地開始配藥,房間裏彌漫著草藥的香氣,


    老道長熟練地擺弄著各種草藥,仿佛在施展一場神奇的法術。


    盧、徐兩人喝下藥後,當夜便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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