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現在的局勢之下,修羅至尊利用他的複製術冒充你,就已經站到了台前。你應該明白,越是重大的事情,站在台前的就越不可能是幕後真正的主宰,對麽?”


    嘶!


    皇在天這話出來,淩天頓時食欲全消。


    目光在東方禦跟皇在天之間轉動了一下,好似明白了什麽:“你指的難道是當時劫殺我的人裏麵,那幾個隱藏的高手?”


    淩天當然不會不記得當時圍殺自己的數百精銳之中,真正負責指揮的存在。


    身為暗界至尊,本就是暗殺的王者,隻要給他逃脫的機會,絕對不會在意多少人追殺,他也有一萬種方法逃脫。


    可偏偏是其中幾個超級高手始終好似附骨之蛆,怎麽都擺脫不掉,哪怕自己使盡了渾身解數都是不斷被他們從暗處重傷。


    並且,由始至終,淩天都沒有任何一次見到他們真正的麵目,甚至是怎麽出手的都沒看清。


    每一次感受到滅頂威脅,淩天隻能全力施展殘影身法,瘋狂逃脫。


    一直到最後快要接近北寒邊陲,迫近上京邊界的時候,忽然那幾個高手就好像憑空蒸發一般,淩天這才能夠勉強遁入華夏境內。


    當時淩天還隻是覺得自己被暗算了,措手不及,可是此刻眼看著一個個聖境高手平地崛起,淩天猛地心中一亮。


    雙目灼灼盯著皇在天:“難道當初我之所以能夠順利進入華夏,你的人就已經出手了?”


    “嗬嗬,你覺得呢?”


    說話之間,皇在天給了東方禦一個眼神,東方禦立馬從懷裏取出一個錦囊。


    “淩先生,你可識得此物?”


    “這……”


    淩天一看到那錦囊頓時愣住,隨即從腰間取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東西。


    那宛如蟬翼般的東西,從腰間取出直接微微膨脹,乍看上去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錦囊,可是淩天很清楚這個錦囊其中的奧妙。


    它一旦收藏起來宛如無物,可是卻能放很多東西。好似突破了空間規則。


    淩天這麽多年來能夠功力不斷突飛猛進,除了自身血脈的特性,每次遇到危及生命的危險,隻要不死都能脫胎換骨,也就是所謂不死神龍的由來。


    不過淩天之所以能夠屢次僥幸逃脫危機,也少不得這個錦囊的功勞。裏麵始終貼身放著幾粒續命的藥丸,甚至一些用於障眼的令旗法器。


    正當淩天有些震驚的時候,皇在天果然不出所料,從那對應的錦囊裏麵取出了同樣的東西。


    “這……這是怎麽回事?”


    淩天看到這一幕徹底震驚了。


    因為那些東西淩天一直以為隻有自己擁有,甚至隻有自己知道。


    那都是當年那個帶著自己進入暗界的師父,那個神秘的道人臨別的時候送給自己的。


    見到淩天這個表情,皇在天似乎滿意一笑,給了東方禦一個眼神。


    東方禦心領神會,這才道:“淩先生,看來你的確認識這個東西,那就沒問題了。”


    “什麽意思?”淩天有所保留。


    可是東方禦已經笑了:“淩先生就不必藏著了,既然我們能拿出來這個東西,說明我們都認識他。也就是當初傳授你一切的那個人,對麽?”


    “你……你是說……”淩天赫然一愣。


    他知道那個須彌錦囊是那個老家夥的,表麵上自己手裏的量子戒是神龍殿那個科學瘋子弄出來的,可實際上其中最核心的儲存芯石是老家夥當初離開的時候交給自己的寶物之一。


    可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人手裏有跟自己一樣的東西,關鍵是這個人還是華夏大帝。


    這還隻是讓淩天驚訝,卻不是讓淩天尷尬的。真正讓淩天尷尬的是,其實他也隻是知道那個人是老家夥,卻不知道老家夥真正的身份。


    當初淩天被那個道士模樣的老家夥帶走的時候,死裏逃生心中隻有恐懼跟感激,尤其是見到老家夥通神般的本事,更是敬畏有加,老家夥不說淩天也沒有多問。


    所以此刻眼看著皇在天跟東方禦提起老家夥,淩天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來老家夥是誰。


    還好,東方禦沒有讓淩天尷尬幾秒鍾,直接道:“淩先生那我就直說了,我們共同認識的那個人便是當初帶你進入神龍殿的人,先天道尊!”


    “先天……道尊?”淩天不由得一愣。


    他直到今天才知道了那個老家夥,實際上也就是自己師父的名號。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好像還是沒辦法確定老家夥的真正身份。


    能夠擁有通天徹地的能力,甚至還跟皇在天暗中有布局,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隻是一個擁有點兒奇門異術的道人?


    並且還是在皇在天在籌劃長生殿的事情的時候出現,念及於此,淩天心中不由得狠狠一顫:“難道他老人家,就是……就是前朝的那個玄天機?玄天道人?”


    “嗬嗬,看來你還不是很清楚,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聽到這話,皇在天又是跟東方禦相視一眼,隨即搖搖頭:“先天道尊跟玄天道人自然並不是同一個,不過你有這種聯想也是很正常的。而我可以告訴你,他們之間的確有關係!”


    “先天道尊跟玄天當年乃是同門。”


    “同門?”淩天眉頭緊皺。


    當皇在天確定地說出先天跟玄天不是一個人的時候,淩天就猜到了這種可能。


    可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今天的信息量有點兒太大了。


    或許內容很簡單,但是背後代表的東西,就算是今時今日的淩天,都有些難以想象。


    先天跟玄天,還有眼前的皇在天,無疑都有一個共同的最終目標,那便是長生殿。


    一開始淩天其實對皇在天印象還是有所保留的,不能說多壞,但也談不上多好。


    因為皇在天一副醉心長生殿,身為華國帝王,最處心積慮謀劃隻為了長生殿中的某種東西,在淩天眼中無疑是為了更加無上的權威。


    人性中的貪念!


    可此刻,淩天隱隱感覺事情恐怕不是自己想的那麽簡單。


    很顯然,皇在天也的確拿捏了此刻淩天的心思,他淡淡一笑:“小淩,我今天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確定你隻要能跟我們站在同一陣營,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當年你的爺爺跟你的父親都是頂天立地的人物,沒有他們的付出,便沒有如今華夏的安定。而你具備同樣的潛質!”


    “所以在長生殿即將降臨的時候,我拿出這個東西,隻為了證明給你看,我跟當年的前朝的末代昏君不同。我身邊站著的不是玄天,而是你的授業恩師。”


    “另外我也可以告訴你,當時追殺你的也正是米國的三大國師。”


    “米國?國師?”聽到這話,淩天又愣住了。


    米國他知道,自然是當今世界上最老牌的霸主。國師他也大概明白什麽意思,自然是一個國家最強大最神秘的高手,可是這兩個詞匯結合在一起,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總感覺國師這個稱呼不該是那些洋人喜歡用的。


    見狀皇在天笑了:“我知道你會有這樣的反應,不過不奇怪。我還可以告訴你,這個世界上不隻有華夏會降臨長生殿,其他的國家也一樣!”


    “這也是西方強國近幾百年能夠突然崛起,超越曾經的東方古國的真正原因!”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年玄天找到了開啟華夏長生殿的法子之後,十八路西洋聯軍才會群起進攻華夏。”


    “重壓之下,玄天選擇了違背祖宗的決定,選擇了一己之私葬送了華夏在百年前就迎來大變局的機會。還欺騙無數回國救亡的豪傑用於血祭,這才驚動了你師父先天道尊出山!”


    “這麽多年過去,長生殿即將再次降臨,表麵的和平恐怕又要再次被打破了。”


    “你是說……”淩天眉心急顫,“你是說那些米國高手對付我,也隻是為了阻止你進入長生殿的其中一環?”


    “不錯!”


    皇在天點點頭:“好了,我知道今天說的內容有些太出乎你的意料,不過沒問題。我給你看一個東西!”


    說著皇在天從貼身衣服裏麵取出一個小盒子,扁平的厚度不高,大小也隻有巴掌大。


    可是淩天一下子認了出來。


    那是一個純金的煙盒,那是屬於父親的。


    淩天很小就失去了父親,對本人沒有什麽印象,但是從一些老照片之中,淩天經常看到父親在會客的時候取出那個煙盒遞煙。


    “這是我父親的遺物?”淩天毫不猶豫接過來。


    雖然這看起來隻是一件器物,隨便都可以仿造,但是淩天幾乎在第一時間就確認了這個東西的真假。


    那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感覺。


    更有一種跟皇在天短暫接觸下來的信任感,皇在天能成為華夏中興之君,在先帝去世之後非但沒有讓華夏在內憂外患之下出現動蕩,反而發展異常迅猛,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


    今天這一次見麵,和盤托出之後,淩天憑借著多年鍛煉出來的本能,就已經對皇在天多出幾分下意識的信任感。


    “小淩其實我還可以告訴你!”


    皇在天赫然道:“其實你母親真正的身份是我的皇妹,而我也是你的親舅舅!”


    “這……”淩天聽到這話沒有說什麽。


    這是事實,他也知道皇在天說出這話來的目的是什麽,就是為了跟自己建立進一步的信任。


    不過實際上,即便皇在天不說,讓此刻的淩天立刻選擇的話,他也隻會選擇站在皇在天這一邊。


    哪怕不因為別的,就因為他是華夏大帝,而他的對手則是逐漸露出獠牙的西方強敵。


    此時淩天沒有跟皇在天攀親戚的想法,他早已經不是從前的少年,也早已經擁有了自己立足世界的身份。


    不要說甥舅關係,即便是嫡係血脈,也隻是其中一個層麵,他還需要考慮更多。


    念及於此,淩天讓自己沉澱下來:“大帝,我現在隻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父親後來到底怎麽樣了?他的事情我聽爺爺提過,隻是爺爺沒有說清楚。”


    聽到這話,皇在天傷感地歎了口氣:“小淩,不是你爺爺不告訴你,其實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說清楚。”


    “即便長生殿是無數人覬覦的存在,哪怕西方數百年前就已經獲得過其中的一些寶藏,但是到現在為止長生殿真正的模樣也隻有進入過的人才能知道。”


    “而無論是西方還是我們華夏,所有真正踏入的人都是勇者,他們無一例外沒有能夠出來。理性的推測他們都已經死了,隻是沒有人有確鑿證據,想要證據必須進去,而進去就不可能出來,這是一個死局。”


    “隻是長生殿之中擁有玄奇的力量,或許他們會有另外的機遇。就好比你爺爺跟葉東升他們瀕死之際,僅僅是獲得長生殿之中的長生果,就可以突破聖境續命二十年一樣。也有可能你父親隻是被困在長生殿之中,甚至進入了另一個玄奇的世界,這誰也說不準的。”


    “隻有一點可以確定,那便是你父親最後在長生門之中是活著的,因為他從長生門中傳送出來的長生果就在我們手裏。他的這件煙盒作為遺物,此刻也已經在你手裏,不是麽?”


    “原來如此!”


    聽到這話,淩天點點頭:“好的,我明白了!你放心,等到那一天降臨,我一定會進去探個究竟!”


    對於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來說,生死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的選擇題。


    然而對於淩天這樣的存在,這個選擇卻又顯得無比簡單直接!


    生或死都不是首先要考慮的問題,唯一需要考慮的便是那件事值不值得做,或者需不需要做,準備得夠不夠充分。


    這幾個問題,淩天心中自有答案!


    就這樣,淩天告別了皇在天跟東方禦。回城的時候不需要東方禦安排人送,雖然一路上守衛森嚴,並且七繞八繞,但是淩天依然輕而易舉化作一道勁氣消失在皇在天跟東方禦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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