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兒，你現在還不打算主動說出來麽？”
淩震那一貫溫吞，甚至顯得怯懦的臉上，閃現著讓淩雄無比陌生，想要逃避的毅然。
而其實淩震此刻的模樣，曾經是淩雄小時候最希望父親呈現的樣子。
隻是他怎麽都想不到，那個在自己眼中看起來無比窩囊，一點兒淩家男兒氣概都沒有，讓他無比鄙視的父親，第一次讓他覺得符合淩家嫡係氣質的時候，卻是麵對自己。
這……是在審問！
淩雄赫然心驚，可越是這樣，他的嘴巴越是張不開。
心中埋藏謊言的人，哪怕明知道謊言要被戳穿，可隻要還沒見到棺材的時候，總有不想掉淚的衝動。
淩雄狠狠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著清醒，隨即用力抬頭看向父親：“父親……你……你什麽意思？孩兒不懂！”
“不懂？”
淩震虎目一顫：“今天東方禦帶人去觀月樓，從你手下帶走的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的身份是如何？你覺得你爺爺真的不知道？”
“你真覺得自己離家幾天，突然得到聖境實力，這真的能成為一個秘密？”
“你難道忘記了，我淩家神機營當年是做什麽的？便是當今的禦衛，當今的天機閣的前身，在當年的時候，也不過是淩家神機營的一個分支。”
“你再看看這是什麽！”
說話之間，淩震赫然抬手，掌心出現一塊金燦燦的令牌。
“天……天機令！”
淩雄看清那個東西，瞬間心房崩潰。
雙腿終於承受不住來自於內心的巨大壓力，饒是身具聖境級別的強悍氣息，也還是禁不住撲通跪下。
眼眶登時泛紅：“父親！爺爺……我……”
“行了，站起來！”
淩雄剛剛破防，打算一股腦從實交代，可淩震卻是冷斥一聲：“你隻要承認就好，至於別的根本不需要你親口來說。”
“老爺子能等到今天才讓你見到真正的淩家，就已經給足了你機會！”
“至於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覺悟了。”
淩震說著忍不住看向淩無極。
其實看得出來，淩震此刻的眼中也並不那麽穩定，犯錯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還是獨子！
子不教，父之過，他豈能置身事外？
“行了阿震！雄兒是你的兒子，也是我淩家唯一具備繼承資格的嫡係，無論他如何抉擇，他今天也可以知道真相了！”
淩無極不動聲色：“至於他聽不聽，怎麽抉擇不因為他是淩家子孫就失去自由。隻不過今天踏錯一步，也將不會再有機會！”
其實當淩天重回淩家，幫助淩無極突破聖境的那一天，淩無極這麽多年的心結就已經放輕了不少。
他甚至還十分慶幸！
遠沒有淩雄想象的震怒！
畢竟是從生死搏殺出來的人，對很多事情看待的角度，異乎常人。
“是！父親！”而淩震立即重重拱手。
淩無極能說出這話，已經是淩震期待之中最好的結果。
而另一邊淩雄也不傻，咚地就是一個響頭：“爺爺，父親！孩兒知錯了！無論如何發落，孩兒都認！”
到了這一刻，淩雄自知沒有必要再狡辯什麽了。
而他也已經做出了選擇，他還是發自內心認可自己是淩家子孫的身份。
那麽就要遵守淩家的家規！
哪怕自己身負聖境戰力，此刻任何責罰加身，他也絕不會反抗。
“好了，起來吧！你先跟我過來！”
淩震看到兒子這樣，多多少少還有那麽一絲欣慰。
某種意義上，淩震也能理解淩雄這些年的心態扭曲。說白了，跟自己當年跟那個女人的事情，脫不開關係。
隨即淩震歎了口氣，在前麵帶路，往後院的山上走去。
臨近一年的歲末，山風依然料峭，淩雄雖然有護體罡氣，可跟隨著淩震身子還是禁不住微微震顫。
終於淩震停住了。
“父親……”淩雄欲言又止。
而淩震微微抬手，好似平複了幾秒鍾，這才背對著淩雄：“你……見到你的母親了？”
“是……”
淩雄艱難答應。
事已至此，他早已明白，自己眼中一切所謂的秘密，在父親跟爺爺眼中根本就是透明的。
“其實……”
淩震的肩頭也微微顫動：“其實你的母親，是個好女人。”
“當年……”
三言兩語，淩震並沒有細說，但還是將自己當年跟古族女子結識，違背家訓跟那位女子結合，生下淩雄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對於淩雄早就不是秘密，可這還是淩震第一次跟自己的兒子開誠布公。
尤其是此刻的態度，也截然不同於以往。
莫名地，淩雄感覺到自己頭一次跟父親的距離拉近了。
其實從此刻淩震彰顯的氣息可以看得出來，淩震根本不是外界認為的那個廢物。相反他此刻明顯在神級之上的氣息，足以證明他真正的戰力，未必就比當年象征淩家那一代人最強戰力的大哥淩戰弱。
隻不過很顯然因為那段過往，淩震被淩家雪藏了，而淩震自己也甘心接受這種責罰。
“可是……”
淩震說著忽然一頓：“可是你的母親本性雖然不壞，卻始終受製於她的出身！我這麽多年承受家規責罰，也是因為當年自己失察！其實你的母親跟我接近，原本就是一場家族的任務，哪怕我們曾經兩情相悅，但最終還是抵不過身世背景的鴻溝！”
“她生下你的目的也沒有改變，為的便是獲得我淩家戰神血脈，為她的家族生下一個擁有戰神血脈的後代。而你就是那個孩子，並且……很顯然你也已經真正成為那個人選了，不是麽？”
咯噔！
淩雄聽到這話，麵色大變，好似有幾分醒悟。
而這時候淩震又說出一句：“雄兒，我跟你說並不止這些。還有一件注定讓你背負一生的事情，那便是我跟你母親的結合改變不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我們淩家祖上，跟你母親陽家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這一切還要從你爺爺說起！”
“爺爺？”淩雄愣住了。
此際淩雄知道當年爺爺的一些過往，其實他們淩家祖上也是古族之一。不過當年華夏動亂之際，爺爺淩無極突然跟家族鬧翻，單槍匹馬跟隨當年開國先帝起兵救世！
要說爺爺因為這件舊事，跟當年身為古族的淩家族人有齟齬不奇怪，可為什麽父親特指陽家，而不提淩家？
“父親到底怎麽回事？我知道爺爺當年起兵之前跟家族鬧翻，可跟陽家難道還有什麽過節麽？”淩雄忍不住問道。
淩震那一貫溫吞，甚至顯得怯懦的臉上，閃現著讓淩雄無比陌生，想要逃避的毅然。
而其實淩震此刻的模樣，曾經是淩雄小時候最希望父親呈現的樣子。
隻是他怎麽都想不到，那個在自己眼中看起來無比窩囊，一點兒淩家男兒氣概都沒有，讓他無比鄙視的父親，第一次讓他覺得符合淩家嫡係氣質的時候，卻是麵對自己。
這……是在審問！
淩雄赫然心驚，可越是這樣，他的嘴巴越是張不開。
心中埋藏謊言的人，哪怕明知道謊言要被戳穿，可隻要還沒見到棺材的時候，總有不想掉淚的衝動。
淩雄狠狠咬著舌尖，讓自己保持著清醒，隨即用力抬頭看向父親：“父親……你……你什麽意思？孩兒不懂！”
“不懂？”
淩震虎目一顫：“今天東方禦帶人去觀月樓，從你手下帶走的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的身份是如何？你覺得你爺爺真的不知道？”
“你真覺得自己離家幾天，突然得到聖境實力，這真的能成為一個秘密？”
“你難道忘記了，我淩家神機營當年是做什麽的？便是當今的禦衛，當今的天機閣的前身，在當年的時候，也不過是淩家神機營的一個分支。”
“你再看看這是什麽！”
說話之間，淩震赫然抬手，掌心出現一塊金燦燦的令牌。
“天……天機令！”
淩雄看清那個東西，瞬間心房崩潰。
雙腿終於承受不住來自於內心的巨大壓力，饒是身具聖境級別的強悍氣息，也還是禁不住撲通跪下。
眼眶登時泛紅：“父親！爺爺……我……”
“行了，站起來！”
淩雄剛剛破防，打算一股腦從實交代，可淩震卻是冷斥一聲：“你隻要承認就好，至於別的根本不需要你親口來說。”
“老爺子能等到今天才讓你見到真正的淩家，就已經給足了你機會！”
“至於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的覺悟了。”
淩震說著忍不住看向淩無極。
其實看得出來，淩震此刻的眼中也並不那麽穩定，犯錯的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還是獨子！
子不教，父之過，他豈能置身事外？
“行了阿震！雄兒是你的兒子，也是我淩家唯一具備繼承資格的嫡係，無論他如何抉擇，他今天也可以知道真相了！”
淩無極不動聲色：“至於他聽不聽，怎麽抉擇不因為他是淩家子孫就失去自由。隻不過今天踏錯一步，也將不會再有機會！”
其實當淩天重回淩家，幫助淩無極突破聖境的那一天，淩無極這麽多年的心結就已經放輕了不少。
他甚至還十分慶幸！
遠沒有淩雄想象的震怒！
畢竟是從生死搏殺出來的人，對很多事情看待的角度，異乎常人。
“是！父親！”而淩震立即重重拱手。
淩無極能說出這話，已經是淩震期待之中最好的結果。
而另一邊淩雄也不傻，咚地就是一個響頭：“爺爺，父親！孩兒知錯了！無論如何發落，孩兒都認！”
到了這一刻，淩雄自知沒有必要再狡辯什麽了。
而他也已經做出了選擇，他還是發自內心認可自己是淩家子孫的身份。
那麽就要遵守淩家的家規！
哪怕自己身負聖境戰力，此刻任何責罰加身，他也絕不會反抗。
“好了，起來吧！你先跟我過來！”
淩震看到兒子這樣，多多少少還有那麽一絲欣慰。
某種意義上，淩震也能理解淩雄這些年的心態扭曲。說白了，跟自己當年跟那個女人的事情，脫不開關係。
隨即淩震歎了口氣，在前麵帶路，往後院的山上走去。
臨近一年的歲末，山風依然料峭，淩雄雖然有護體罡氣，可跟隨著淩震身子還是禁不住微微震顫。
終於淩震停住了。
“父親……”淩雄欲言又止。
而淩震微微抬手，好似平複了幾秒鍾，這才背對著淩雄：“你……見到你的母親了？”
“是……”
淩雄艱難答應。
事已至此，他早已明白，自己眼中一切所謂的秘密，在父親跟爺爺眼中根本就是透明的。
“其實……”
淩震的肩頭也微微顫動：“其實你的母親，是個好女人。”
“當年……”
三言兩語，淩震並沒有細說，但還是將自己當年跟古族女子結識，違背家訓跟那位女子結合，生下淩雄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些事情對於淩雄早就不是秘密，可這還是淩震第一次跟自己的兒子開誠布公。
尤其是此刻的態度，也截然不同於以往。
莫名地，淩雄感覺到自己頭一次跟父親的距離拉近了。
其實從此刻淩震彰顯的氣息可以看得出來，淩震根本不是外界認為的那個廢物。相反他此刻明顯在神級之上的氣息，足以證明他真正的戰力，未必就比當年象征淩家那一代人最強戰力的大哥淩戰弱。
隻不過很顯然因為那段過往，淩震被淩家雪藏了，而淩震自己也甘心接受這種責罰。
“可是……”
淩震說著忽然一頓：“可是你的母親本性雖然不壞，卻始終受製於她的出身！我這麽多年承受家規責罰，也是因為當年自己失察！其實你的母親跟我接近，原本就是一場家族的任務，哪怕我們曾經兩情相悅，但最終還是抵不過身世背景的鴻溝！”
“她生下你的目的也沒有改變，為的便是獲得我淩家戰神血脈，為她的家族生下一個擁有戰神血脈的後代。而你就是那個孩子，並且……很顯然你也已經真正成為那個人選了，不是麽？”
咯噔！
淩雄聽到這話，麵色大變，好似有幾分醒悟。
而這時候淩震又說出一句：“雄兒，我跟你說並不止這些。還有一件注定讓你背負一生的事情，那便是我跟你母親的結合改變不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我們淩家祖上，跟你母親陽家乃是不死不休的死敵！”
“這一切還要從你爺爺說起！”
“爺爺？”淩雄愣住了。
此際淩雄知道當年爺爺的一些過往，其實他們淩家祖上也是古族之一。不過當年華夏動亂之際，爺爺淩無極突然跟家族鬧翻，單槍匹馬跟隨當年開國先帝起兵救世！
要說爺爺因為這件舊事，跟當年身為古族的淩家族人有齟齬不奇怪，可為什麽父親特指陽家，而不提淩家？
“父親到底怎麽回事？我知道爺爺當年起兵之前跟家族鬧翻，可跟陽家難道還有什麽過節麽？”淩雄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