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淨樞看著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嚇得鄭嫣然停住了手,差點本能後退。


    他對鄭嫣然的反應似乎很滿意:“可以啊。”


    鄭嫣然柳眉輕揚:“這麽容易就答應?”


    沈淨樞邪肆一笑:“你們既然來搶,應該知道無惑蠱是什麽東西才對。”


    “哦,”鄭嫣然反應過來:“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要拒絕。”


    事實上,在沈淨樞麵臨選擇的時候,他的大腦會飛速運算,而後向他展現出不同的畫麵。


    在看到鄭嫣然的時候,他的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幅畫麵,若是不走,將會被柳明臣和江慕雪那個搶回來的新娘殺死在這個別院裏。


    雖然,另一條路也不是什麽康莊大道。


    那個戴麵具的人,隻看一眼就讓人心驚。


    但起碼能從必死的局裏解脫出來。


    兩人既然達成了一致,便開始迅速移動,離開封家。


    沈淨樞在封家多年並沒有荒廢,他是當真把武藝學到了實處,一心想要守護封家,可惜這一切封憐心都看不見。


    不過,如今他自由了,倒是能夠不拖鄭嫣然的後腿。


    鄭嫣然覺得她主人應是算到了這一切,讓她過來接沈淨樞,還真是妙極了。


    兩人像一陣風一般離開,一邊移動,還能一邊說上兩句。


    鄭嫣然:“我很好奇你所看到的我主人的未來會是怎樣的。”


    無惑蠱的未來觀測與神機蠱並不一樣,無惑是基於宿主自身的選擇,神機更像是一個莫名的第三者視角。


    沈淨樞看了她一會兒,才說道:“問那麽多做什麽,反正你會死在他麵前。”


    鄭嫣然卻不以為意:“那還真是我的榮幸了。”


    *


    兩人剛走,柳明臣就追到這裏來,因為封敬秋的移動軌跡實在詭異,讓他跑了一趟地下密室,最後才找到這裏。


    反而比魏文熙和趙小花來得要慢。


    等他到的時候,魏文熙已經蹲下檢查兩人的屍體了。


    魏文熙頭也沒抬:“我們來晚了。”


    柳明臣看著一旁空空如也的盒子:“無惑蠱被那個叫完顏不敗的突厥人搶走了?”


    “是,也不是。”魏文熙的聲音淡然而沉穩,似乎沒有什麽波瀾。


    尋常人丟了這麽重要的事情,都會急不可耐,甚至要去搶回來。


    而她,似乎早已料到。


    “若是知道方向,我還能搶回來。”柳明臣走到她麵前,從她的角度看,他的靴麵泥漬、水漬混成一片,早已沒了當初的優雅,在滇西可謂是一步不停地忙活。


    她忽然感覺自己的內心被什麽填滿。


    “大抵是追不回來了。封家將無惑蠱給了一個人,這個人本應是他們的新任家主,但是卻跟著對方跑了。”


    柳明臣還沒回話,趙小花卻是聽傻了:“你怎知道這麽多事?”


    她頭也沒抬:“封敬秋死於鞭傷,死者脖子上的致命傷,與封憐心所握的鞭子寬度一致,是封憐心殺了封敬秋。而封憐心是被人一擊斃命,沒有任何掙紮痕跡,凶手應該是熟人。現場還有第三者。不,應是還有另外兩個人才對。”


    趙小花沒明白:“封憐心殺了封敬秋,又被熟人所殺,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兩個被挑唆互相殘殺,所以兩敗俱傷呢?”


    魏文熙搖搖頭:“不可能。”


    “為何?”


    柳明臣卻是說出了答案:“因為封憐心殺人用的是鞭子,說明她動手之時距離封敬秋有一段距離,而且是一鞭斃命。那麽封敬秋就不可能近距離捏碎封憐心的心髒。這其中存在先後順序。”


    魏文熙嘴唇微翹:“正是如此。”


    “所以,你們推斷有第三者,這個人還是繼承了無惑蠱的新任家主。”趙小花似是被說服,隨後她又不解:“那第四人又是什麽情況?”


    魏文熙看著柳明臣身上的痕跡:“你如此狼狽,應是探明了封敬秋被一路追殺的過程吧。”


    柳明臣失笑:“果然一切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封敬秋先是逃到了地底的一個隱秘的、連入口都沒有的石室,後來卻又出來了。”


    趙小花感覺跟他們說話有些費勁:“那又如何證明他被追殺?”


    “我猜測是因為他進入這個沒有入口的石室,並沒有走尋常的路,但是出來卻硬生生劈出了一條路,是吧?”


    柳明臣啞然,他現在隻想說一句神機妙算。


    趙小花倒是明白了:“哦,我明白了。封敬秋建了一個需要用自己蠱蟲能力進入的密室,出來的時候卻砸出了一條路,但是他隻要用蠱蟲的能力出來就行,並不需要砸出路來。所以,他是被追殺。”


    魏文熙接上她的話:“沒錯,他被追殺之時,逃到了這裏,遇到了一個人。為了抵禦外敵,他將無惑蠱給了這個人,讓他繼任家主,對付敵人。但是這個新任家主種入無惑之後就叛變了。”


    這一切聽起來都非常順,但趙小花還是不明白:“可是為何呢?這個新任家主為何要叛變?難道不是與封家人一起對付來敵,對他來說收益更大嗎?”


    站在一旁的柳明臣倒是說話了:“我猜與這具屍體有關。”


    那便是在封憐心腳下的朝九亭的屍體。


    “你認識嗎?”魏文熙問趙小花。


    趙小花看著地上被殘虐過的屍體,尤其是眼眶空空,隻剩血洞,臉上滿是血跡,倒是有些辨認不出。


    “有可能是賓客的一員。”魏文熙提醒道。


    趙小花忽然想到了:“我知道了。之前盧煜恒接近的那幾個人裏麵就有他。”


    他並不是通過朝九亭的相貌認出來的,而是他的衣服。


    藍色的衣袂上麵繡著祥雲,在宴席之上他的旁邊坐著一個穿黑色衣襟的人。


    當初她遠遠看著盧煜恒的時候,把他身邊幾人的衣服記住了。


    “盧煜恒?就是他引來騷擾江慕雪的人?”


    “對。”


    “那我知道他怎麽死的了。”魏文熙頓了頓:“當時江慕雪出去之後,還引起了一陣小騷動。我聽到封敬秋來了,後來他就想給我下百花蠱。想必是此人被江慕雪捉了個現行。”


    “所以,他現在這樣是江慕雪害的?”趙小花看著他滿身的傷痕忍不住皺眉:“江慕雪還真是十足的變態啊,這人可是他同母異父的兄弟。”


    柳明臣一下反應過來:“所以,現在無惑蠱是在與此人交好的某個異姓兄弟身上,他為了替此人報仇,索性將封憐心殺了。”


    “嘶……”趙小花聽著這個推論有點牙酸:“封憐心可也是他的母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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