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根暗箭來得又急又快,禦衛隊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到了聞西陵麵前。


    還是柳明臣飛快地將手中的劍旋出了劍花,把這幾根劍全都砍斷。


    聞西陵本來目瞪口呆,此時除了後怕,還有蹭地冒出來的怒火,他指著周圍的禦衛隊笑得異常冰冷:


    “好啊,你們暗箭傷人,是吧?”


    聞西陵撿起了地上的箭矢,上麵刻著禦衛隊的隊徽:


    “是你們禦衛隊的箭,我可沒有冤枉你們。”


    哪怕是距離他最近的紅纓隊隊長都沒有反應過來,箭確實是從禦衛隊的人手中射出來的,隻不過他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出手傷少主,這次謀逆的罪名算是洗脫不了了。


    他還是反應快,馬上上前一步,憤怒地高聲喊道:


    “是誰?哪個暴徒敢傷少主?”


    底下的人鴉雀無聲,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他們甚至沒有看到身邊人出手。


    除了之前被聞西陵一番言論挑起憤怒的原因,也說明了出手之人的隱蔽之處。


    聞西陵冷笑一聲:“你倒是機靈,出了事情馬上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但是你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少主,可能是有人收買了禦衛隊中人,卑職必定會徹查此事,給您一個交待。”紅纓隊隊長多少是老道,此時沒有一點怒火,反而平靜地朝聞西陵道歉。


    他希望聞西陵可以息事寧人,畢竟禦衛隊跟少主同屬天山,是一體的,根本沒必要在這滇西市集裏丟人現眼。


    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關起門來怎麽罰都可以,難道還要在外毀自家名聲嗎?


    他覺得隻要好好安撫聞西陵,他必定也是會以大局為重。


    但他不知道聞西陵現在的心態已經變了,從他知道天山那位皇奶奶需要他們對付世家之後,他就開始肆無忌憚,甚至是有些賭氣的成分。


    之前禦衛隊怎麽禁錮他,他現在就讓他們全部還回來,而且明麵上他還是少主,禦衛隊的人既然敢傷他,他就敢把事情鬧大。


    聞西陵眯著眼譏諷道:


    “隊長,你這麽說就不對了,總不能自己禦下不力,就說有人收買吧?我看是你們禦衛隊對我、對天山的大人早已不滿已久了吧?


    “還是說,平日你們處刑多了,覺得自己就是滇西的主宰?民眾都低你們一頭?”


    在暗處聽著這場騷動的民眾都暗暗咋舌,他們本來就沒把這個少主放在眼裏,但是他這一番話倒是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滇西民眾苦禦衛隊久矣。


    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規則,一不小心違反之後就會有落雷和禦衛隊殺人滅口。


    說心裏沒感覺的都是假的,隻是他們是最底層,一直敢怒不敢言。


    他們對天山、對神使、對禦衛隊早就生出了抵觸情緒,隻不過他們的統治過於穩固,沒有人敢去動搖這個根基。


    但是,這一切卻是由天山下來的少主說的,反而讓他們生出了一些好感。


    他們聯想到之前這個少主是從京城來的,而且看樣子還是受禦衛隊所脅迫,就不免對聞西陵生出一絲好感。


    沒想到這個少主也是正常人,想法跟他們如出一轍,而且還願意替他們發聲。


    挑事!


    這絕對是挑事!


    現在紅纓隊隊長明白了,聞西陵這是鐵了心要跟他們在市集鬧起來。


    他明知道這背後的民眾都在看著,故意這麽說要挑起民怨,將禦衛隊置於民眾的對立麵!


    紅纓隊隊長的眼睛閃過怒火,但很快就壓下去了,他依舊心平氣和地說:


    “少主所言差矣,禦衛隊行事皆是受天山之上的大人所監督、受神明所委托。我等早已將性命獻給神明,又豈會有不軌的想法?


    “少主既然是神明選定的代言人,我等自當用性命來維護,又怎會忤逆?其中自當是有有心之人挑撥,少主萬不能與我等離心,否則就少了在滇西立足之根基。


    “我等發誓,如有戲言,必遭天譴!”


    他最後一句話一出,其他禦衛隊成員自然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也跟著發誓:


    “如有戲言,必遭天譴!”


    那些暗中關注的民眾內心涼了幾分,對啊,少主跟他們是在同一條船上的,又怎會真的體恤他們。


    真是老狐狸!


    聞西陵暗忖,紅纓隊隊長這一番話是將他跟禦衛隊重新綁在了一起,看似表忠心,實則潑髒水。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天上忽然落下驚雷,那紫紅色的雷電如此的奪目,讓眾人都是一驚。


    “天譴!”旁邊一家小店二樓傳出人聲。


    又有另外一道聲音壓低了暗罵:“你不要命了?”


    此話一出,不管是看熱鬧的群眾還是禦衛隊的成員,都不免心驚,莫不是真的天譴?


    伴隨著雷電,一道身影緩緩而來。


    她穿著青色的衣衫從天而降,緩緩走向眾人。


    是楚姑娘!


    紅纓隊隊長的眼裏閃過一抹得救了的安慰神色。


    楚懷荷一直是大人的代言人,她這是來主持公道了。


    果然,她掃過聞西陵和他身旁簇擁著的人,而後再掃過禦衛隊一張張戴著麵具的臉。


    大家都不動聲色地等著她發話,唯有聞西陵的臉色不好看,楚懷荷此番過來肯定是為了約束他,順帶為禦衛隊解困。


    “方才大人聽到有人起誓……”她的話語停了停。


    紅纓隊隊長連忙接過話頭:“方才有叛徒膽敢刺殺少主,我等護駕不力,遭到少主譴責,我等已然認識到錯誤,起誓表示永遠效忠大人和神明,必將給少主一個交代。”


    他知道哪怕是楚懷荷都要給他們禦衛隊幾分薄麵,從前天山神使確實勢大,但如今人也老了,還要仰仗他們保護所謂的少主穩固地位。


    若是禦衛隊反了,天山的大人就沒了爪牙,他是料定了楚懷荷會平息這場紛爭。


    楚懷荷盯著他看了許久,看得他心裏都有些發毛,最後才點點頭,認可了他的說法。


    紅纓隊隊長剛放下心來,卻聽見楚懷荷說道:


    “可是,大人發現有人心不誠,所以天上才會落下天譴!”


    什麽?!


    紅纓隊隊長的眼眸馬上射出精光,楚懷荷敢過河拆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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