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魏文熙的表情一震,見過神明?


    那傳說講的可是八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南哥都還沒出生呢,他怎麽敢肯定自己見到的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神明?


    但直覺告訴她,這也許是真的。


    她還想追問,就看到南哥正盯著前麵的廖七,想必這裏不是一個安全的說話的地方。


    本來隻是順手帶上南哥和小北這兩個孩子,居然還從他們口中得知了關鍵的線索,也是一件奇事。


    盧煜恒對所謂的神明同樣也是半信半疑,如果有機會見到這個人,他估計會想打對方一頓。


    但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他也適時地閉嘴了。


    前方帶路的小北已經走過了兩個洞口,順著一條貼著山的小路一直往前。


    這條小路僅容兩人通過,謝大金本身塊頭大,他提著廖七走在這條路上都顯得擁擠。


    小路一側是赤裸裸的山體,另一側則是陡峭的山壁,連樹木都不多見,全是石頭。


    若是失足掉到山下,估計隻有一個粉身碎骨的結局。


    屠宰場居然在這樣的地方,倒是可以很好地限製敵人的數量,以免被成百上千的敵人圍攻。


    他們一行人沿著小路沒走多久,前方的小北就停下了。


    隻見山壁上多出一扇木門,小北掏出鑰匙打開上麵的大鎖,便徑直走了進去。


    門內是一個黑漆漆的山洞,在外麵竟然無法窺見其全貌。


    小北從口袋裏拿出火折子,點亮了洞室兩側支起的火把。


    霎時,山洞之內明亮了不少了。


    謝大金提著廖七走進洞室,盧煜恒和魏文熙隨後進來。


    他們都愣住了,尤其是謝大金,他猛地想起來了:


    “我之前就是在類似的地方醒過來的。”


    洞室很大,入目是兩張長長的木桌。


    左邊的木桌旁邊放著一個大筐,裏麵堆著幾套衣物。


    右邊的木桌上有些烏黑的色塊,是經年累月浸潤的血跡。


    桌子兩側分別有兩個生鏽的鐵銬,上麵還沾著一層厚厚的血垢。


    旁邊一張矮桌上被研缽壓著一遝厚厚的符紙。


    魏文熙端起研缽輕嗅:“裏麵是黑狗血。”


    估計製作活屍的地方就是在這裏。


    而洞室的另一側還有一個木製的刑架,上麵纏繞著鎖鏈,地上還扔著各種各樣的刑具,帶著鉤刺的長鞭、烙鐵、鉗子、還有一把殺豬刀。


    謝大金別開臉不忍看。


    魏文熙看了一眼謝大金,他身上的傷痕表明,他也曾經遭遇過這樣的審訊。


    一旁的廖七此時縮成一團,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盧煜恒長手一伸,勾過他的脖子,一臉邪笑:


    “好哥們,我這個兄弟就是被你們廖家人折磨的吧?我們來這邊好好聊聊?”


    廖七怕得瑟瑟發抖,一個勁地往後縮,生怕他要打擊報複。


    盧煜恒拍了拍那條黃金蟒,湊到黃金蟒跟前說道:


    “你之前曾經把引魂蠱給吞了,你看看能不能把他那個什麽影蠱也給吞了?”


    廖七一聽,更是一邊搖頭,一邊往後縮。


    盧煜恒則像個惡霸一樣擋住了他的退路:


    “怎麽?不是異人嗎?不是厲害嗎?你現在怕什麽?”


    黃金蟒豎起身子,兩側的肉翅張開,而後朝廖七張開大嘴。


    廖七被嚇得尿了一片。


    在黃金蟒的牽引下,肉眼可見廖七體內的影蠱不斷地掙紮遊走著,一個明顯的鼓包一直朝著反方向蠕動著而去。


    但顯然抵抗不了黃金蟒的吸力,黃金蟒的瞳孔亮起,像是兩盞金黃色的引魂燈。


    影蠱被這股力量吸得從丹田處,直上胸膛,再到喉頭,最後從後腦勺來到了頭頂。


    頭頂扯出一個大的鼓包,一團詭異的肉團仿佛突破了頭骨重新長了出來,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蠱蟲已經把他的頭骨都吃掉了。


    廖七痛苦地掙紮,不斷地揮動著雙手,想要捂住自己的頭頂。


    噗嗤一聲……


    像是皮革被破開的聲音。


    一條黑色的小蟲從廖七的頭頂破土而出,它的頭部不斷地掙紮,想要重新鑽回廖七的頭裏。


    黃金蟒遊走過去,吸力進一步變強。


    廖七的頭皮被扯下一塊,是那影蠱鉤著的尾部被徹底地剝離。


    黃金蟒生生將一條巴掌長度的黑色蠱蟲吞下,末了它的鱗片炸開一片金芒。


    魏文熙這才明顯地看到黃金蟒其實是白色的,隻是它的鱗片上布滿了一個又一個金色的神秘符號,這才讓人一眼看成是金色。


    如今,它吞掉一條蠱蟲之後,那些符號亮起來了,這就是那片金芒的來源。


    細想之下,之前吞掉常仲聲手下的蠱蟲之時,也有這樣的金色光芒,可能這是解蠱家族楚家的秘術也不一定。


    南哥和小北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被拔出蠱蟲的廖七已經沒有了生氣,隻是他的肉體迅速腐爛,變成一團粘稠的黑色液體,竟然就這麽滲到地上去了。


    “這就是異人嗎?”小北愣了愣,他站在距離廖七最近,看得也是最真切。


    先前他還一直覺得將蠱蟲植入體內沒有任何副作用,現在一看,和蠱蟲結合的人類早就死了,徒留一張皮囊而已。


    方才他還勸南哥為了治腿植入線蠱,誰知道蠱蟲入體之後,南哥是不是也跟廖七是一個下場?


    他忽然覺得有很多關於滇西的真相是他從未觸及的。


    這一瞬間,他猛地想起了周媽媽。


    周媽媽是不是也已經變成了被蟲子驅使的行屍走肉呢?


    他嚇得後退了幾步,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發冷,全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


    就在他六神無主之際,他的後背被一個溫熱的胸膛支撐著。


    他回頭,看到南哥單腳蹦過來,撐在了他的身後。


    南哥輕輕搖頭:“這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別想太多。”


    魏文熙走到小北身邊:


    “這裏就是屠宰場嗎?你在這裏負責做什麽?”


    小北想到剛剛被殺的廖七,渾身顫抖著對魏文熙說:


    “我負責剝豬。我沒殺過人,真沒殺過人。”


    “我信你。”魏文熙接著問:“剝豬是指什麽?”


    “就是把廖家送來的豬剝掉衣服,搜他們身上的東西,做好分類登記一律上交。剝完之後,就等廖三過來製作活屍。”


    魏文熙讓謝大金摘下麵具:“你看看你認不認得他?”


    小北一怔,這才意識到原來謝大金是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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