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張楚捷為難了,因為魏鵠不愛與人同乘一馬,他怕不是要發難?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魏鵠的臉色。


    魏鵠倒是沒有多話,隻是哼了一聲當是應承了。


    張楚捷此刻覺得太陽像是從西邊出來,一直以來魏鵠都極難伺候。


    雖不說是喜怒無常,但常常一張臭臉,還有少許潔癖,嘴上更是得理不饒人。


    山寨的人都因他武功高強,幫助他們擊退了幾次民兵而尊他,但實際上沒有一個人願意和他打交道,除了張楚捷。


    張楚捷何時見得魏鵠如此乖巧,甚至懷疑是不是眼前這個女人給他下了什麽蠱?


    胡思亂想間,兩個女孩已經策馬走在前頭。


    魏鵠更是已然翻身上馬,嫌棄地看他:


    “上馬啊,還要我請你?”


    張楚捷連忙上馬,隻是背上還背著一個李立清。


    為防李立清掉下去,三人隻能擠在一起,他能感覺到魏鵠正在發作的邊緣,讓他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魏鵠策馬追上魏文熙,考究地看她。


    本以為魏文熙出身低微不會騎馬,沒想到她騎馬竟如此的穩,更有一種策馬沙場的豪邁感,比他還灑脫。


    這女子真的一而再再而三地給他驚喜。


    魏文熙感受到他探究的視線,蹙眉問他:“你看什麽?”


    “看我的人質有問題嗎?”


    魏文熙嘖了一聲,一甩韁繩,讓馬兒跑得更快些。


    魏鵠連忙策馬追上。


    行至東蔭山下已是傍晚,溫落落想去集市給李立清買些藥回山寨裏煎服。


    魏文熙擔心溫落落的安全,要與她同去。


    但魏鵠怎麽可能讓兩個人質獨自進市集,想了想便對著魏文熙開口,


    “我與你同去。”


    溫落落有些擔心,但魏文熙卻朝她笑了笑,隻讓她看好玉骨香。


    魏鵠和魏文熙一同走進了集市。


    魏鵠雖是匪首,但見過他的人甚少,所以一直沒有進通緝榜。


    在藥鋪等待藥童抓藥之時,魏文熙發現老板的神色有異。


    魏鵠同樣發現了異常,催促老板趕緊抓藥之後,見對方慌慌張張,心中更是明了幾分。


    普通的一副藥硬生生抓了半刻鍾,終於在魏鵠擺出凶相之後,老板才不敢再推辭,把藥給了他們。


    取到藥後,魏鵠拉著魏文熙到旁邊小巷,快步走到巷內一角。


    他一邊走,一邊取出雲簪給自己挽了個發,快速解開外袍,露出裏麵一件紅得惹眼的寬衣。


    魏文熙手中的藥被他拿過,用外袍包好丟在路邊一個石凳之下。


    巷角內兩人剛站定,他伸手取下魏文熙的發髻,並將她的發絲弄得散亂。


    魏文熙聽著巷口傳來腳步聲,便知道魏鵠想做什麽。


    “官兵?”


    魏鵠一直警惕地聽著腳步聲點點頭,“配合我做一出戲騙過去。”


    他大手往她旁邊一撐,身體靠近,卻被魏文熙一巴掌呼在臉上。


    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他摸著臉頰,滿臉的難以置信,眼前這個女子居然完全不配合。


    “還黑虎寨當家,區區兩個官兵你都解決不了?”魏文熙冷冷地說道。


    魏鵠被她說得臉頰一燙,掩飾地咳了一聲,出手射出兩根銀針,把官兵放倒。


    他看著官兵手中的畫像,明白是白天有人見過他和張楚捷同出,把他的身型、裝束暴露了出去,這才被官府緊急通緝。


    藥鋪老板見魏鵠跟通緝令的描述相似,便找人報了官。


    兩人沉默地拿著藥快步離開市集,魏文熙對他說道:


    “此事下不為例。”


    若不是還得去東蔭山栽玉骨香,魏文熙恨不得讓人把魏鵠給大卸八塊。


    想假借做戲之名有親密舉動,也不看看自己是誰。


    張楚捷發現魏鵠回來後有些神不守舍,一路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魏鵠卻總是忍不住回憶起自己被魏文熙打的那一巴掌,還有她在柳明臣麵前那恭順的樣子。


    這女人雖然十分凶悍,但是溫柔恭順起來又有另一番韻味。


    他考究地看了魏文熙一天,如今卻是有些不敢看她。


    *


    傍晚,柳明臣和傅喬才回到了鎮上。


    傅喬比柳明臣還要生性冷淡,少言寡語,板著一張棺材臉,生人勿近的樣子。


    在他的襯托之下,柳明臣倒是更顯穩重。


    一路上都是柳明臣主動找話與傅喬相談。


    傅喬身上有淡淡茶香,柳明臣一聞便知此人喜茶,這倒是出乎柳明臣的意料,他本以為江湖人士多半嗜酒,竟有愛喝茶那麽養生的暗衛。


    談到茶葉的時候,一直緊繃的傅喬反而有些輕鬆,話也多了一些。


    其實柳明臣想得沒錯,傅喬並不愛茶,真正嗜茶如命的是丁靈。


    想到那個小女孩,傅喬臉上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說到茶,南方茶園有一株百年茶樹,上麵結的銀毫算得上世間一絕。”柳明臣說道。


    傅喬也聽丁靈說過此茶,還說想要存幾年的俸祿,嚐嚐這口茶到底好不好喝。


    傅喬點點頭,笑容中帶著些寵溺:


    “據說是仙品。”


    柳明臣確實有意籠絡傅喬:


    “有位朋友曾送過我一些,他日有緣再見,我給表弟拿上一些。”


    “好啊。”傅喬笑了笑,雖然應下,但心裏並沒有當回事。


    二人不過是泛泛之交,柳明臣怎會出手如此大方呢?


    柳明臣看著鎮上的鋪子,腳步忽然慢了下來。


    傅喬疑惑地看他。


    柳明臣直接開口詢問:“表弟還會去看熙兒嗎?”


    傅喬明白柳明臣的意思,這該是識破了他暗衛的身份。


    傅喬倒也不藏著掖著,直接點頭。


    柳明臣斟酌地開口,“可否告知何時過去?”


    “明日。”


    柳明臣斂目深思,“好吧。”


    好吧?兩人剛剛從大山下來,總不能忙不更迭地又跑過去吧?


    柳明臣又再開口:“那可否勞煩表弟捎帶著東西給熙兒?”


    傅喬點點頭,沒想到柳明臣還會想著他家主子。


    柳明臣得到答複後,嘴角不經意地揚起,隨後便在集市中采購了起來。


    棉衣、肉幹、木炭等等一堆東西逐漸占滿了兩個男人的雙手,


    最後他還扛了一床棉被才離開了集市。


    傅喬眉毛抖了抖,當我是運貨的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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