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樹變成的人?”


    楚瀾捏了捏小黑豹的耳朵,


    “所以昨天和你在山洞做那事的是他?”


    玖玖轉頭就把男人賣了,


    “對啊,他還不讓爸爸和爹爹發現呢,所以我全程捂著嘴,可刺激了。”


    楚瀾內心無奈,玖玖怎麽這麽開放?


    他和墨墨在這事上也沒......


    楚瀾看了眼對情事毫不避諱的貓貓,悟了。


    看來是遺傳墨墨的。


    如果蕭墨知道楚瀾這麽想,一定會反駁,鏟屎官你還和我錄了一千多個錄像帶和音頻呢!


    “爹爹,我要去找那個老頭子說,你才不會死呢。”


    小黑豹搖了搖尾巴,滿臉得意。


    楚瀾笑了笑,


    “好,去吧。”


    小黑豹又蹭了楚瀾兩下,這才離開。


    看著玖玖離開,看不見身影後,楚瀾揉了揉蕭墨的臉,


    “墨墨,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蕭墨點了點頭,


    “楚瀾,你信我嗎?”


    連怎麽變成獸神形態都不知道的小黑貓有什麽信用呢?


    楚瀾笑了笑,


    “嗯,我當然信墨墨。”


    ......


    又一個十年過去,黑豹部落最年長的族長將要離去。


    九尾狐的壽命一般很長,族長躺在草席上,麵容蒼老,看著樣貌沒什麽變化的謝情,囑咐道,


    “謝醫師,我們部落就交給你了。”


    謝情神情嚴肅,


    “族長,你放心吧。”


    族長眼神迷離,看著天空的暖陽,咯咯一笑,


    “謝醫師,好想像你一樣,我小的時候你長這樣,我老了,死了,你還是長這樣......


    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完,我們黑豹部落,要一直延續下去啊。”


    族長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徹底消失。


    玖玖眼眶通紅,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地麵,這是他第一次麵對生死離別。


    那一天,他眼睜睜看著熟悉的族長被埋在土裏,大家圍在一旁哀悼,可終會散去,隻剩逝者一人,徹底的與世相隔。


    晚上,小黑豹縮在蕭墨和楚瀾的懷裏,眼淚汪汪的,哭了好久。


    “爸爸,你不會傷心嗎?”


    蕭墨點了點小黑豹的鼻尖,


    “玖玖想什麽呢,爸爸當然會傷心啊。”


    “那爸爸怎麽不哭?”


    蕭墨笑了笑,眸中藏著懷念,


    “因為爸爸知道了世間萬物都會消亡,要珍惜現在。”


    一開始,他隻是個失去了鏟屎官五年的小貓貓,在第一個世界,和鏟屎官分別的時候,慌得不行。


    後來,第二個世界努力把鏟屎官的命和自己連在一起,時時刻刻感受到他的存在。


    第三個世界,他陪人類狀態的鏟屎官過了一輩子,慢慢感受時間的流逝,人間一點一滴的美好,遊遍大好河山,最後白頭偕老。


    第四個世界,他努力打破屏障,奔向鏟屎官的世界,後來,他們在遊戲裏享受了永恒的生命,滿足地自殺。


    第五個世界,他的世界不是隻有鏟屎官了,謝情去世了,萬人哀悼,貓貓才知道有些人離開後會活在大家的記憶裏。


    眾生,走進了他的眼裏,在末世苦苦求生掙紮的人,慕輕、慕言、顧玲瓏......


    還有,人性的醜陋,毫無尊嚴玩弄別人的古炎三人,以底層人為實驗體的實驗......


    “玖玖,愛人和自己一樣,有永恒的生命,一同經曆無數美好的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所以,我覺得你的老頭子和你很配。”


    玖玖傷感的情緒一下沒了,


    “爸爸,什麽叫老頭子和我很配啊,我明明還是個年輕貌美身材好的小幼崽。”


    貓貓搖了搖尾巴,


    “爸爸和你說,我不僅能讓你爹爹不死,我還能讓你不死,你信不信?”


    玖玖眼珠一轉,還真信了,


    “這麽說的話,那個老頭子能陪我好久呢,而且我就不用麵對離別了。”


    貓貓很是認同,


    “對啊。”


    楚瀾看著自信的貓貓,到真有點懷疑話語的真實性了,難道墨墨真的能讓我們不死?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很快就到了離別的那一天。


    蕭墨守在楚瀾身邊,輕輕吻了他一下。


    “楚瀾,相信我,好嗎?”


    楚瀾點了點頭,躺在蕭墨的腿上,靜靜感受生命的流逝。


    蕭墨看了眼站在一旁擔憂的玖玖,說道,


    “玖玖,去和你的大樹爺爺道個別吧。”


    蕭墨不確定帶玖玖離開後,還能不能回到這裏。


    “但是,爹爹他......”


    楚瀾咳了兩下,露出個慈祥的微笑,


    “去吧,盡快回來,爹爹會等你的。”


    玖玖眼眶一紅,


    “爹爹,那你一定要等我啊!”


    玖玖加快速度,飛到生命樹下。


    他幾乎每天都會來生命樹這裏,不是說會兒話就是和藤蔓玩。


    “大樹爺爺,我爹爹要去世了,不過我爸爸說會讓我們活下去的,會帶我們去別的地方。


    所以......”


    少年頓了頓,


    “所以,你答應我的期限,什麽時候實現?”


    一陣風吹過,吹起少年的發絲,綁在頭上的眼罩散落在地麵,玖玖期待地睜眼,卻沒見到想見的人。


    少年歎了口氣,


    “再見了,大樹爺爺,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玖玖轉身離開,沒掉一滴眼淚,仿佛和普通的離別沒什麽兩樣。


    ......


    玖玖回來時,楚瀾和蕭墨的身體已經開始化為碎片。


    玖玖心中焦急,


    “爸爸,爹爹,不是說過會等我嗎?”


    蕭墨牽住玖玖的手,


    “沒事,現在也不晚。”


    話音落下,三人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書中世界的時間停止,森林深處的生命樹迅速生長,遮天蔽日,深入雲端。


    無上神界多了一塊立碑——生命神。


    天地烏雲密布,劈出一道閃電,立碑上浮現幾行字——愛而不得。


    掌管萬千生命的神,總有一個人的生命不屬於你,那是他的心之所向。


    神掌管得了生命,可掌管不了每一個生命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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