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朔漠無荼期待的畫麵並沒有發生。


    原本該刺穿這個小熊獸人腦袋的長錐,此刻就好像不受控製般,在熊墨眉心前停了下來,接著他便感受到了一股令人頭皮發麻的恐怖血氣波動。


    “這怎麽可能,不可能!”朔漠無荼瞪著圓鼓鼓的眼睛,臉部扭曲,他再次拿著戮血回響狠狠的朝著熊墨的眼睛,眉心,一次又一次,似乎要將眼前這個怪物刺得千瘡百孔才肯罷休,但每一次都會在要接觸到時停了下來,明明隻有這麽點距離,可朔漠無荼感覺隔著一座大山。


    “你怎麽不去死!你是怪物嗎?”


    朔漠無荼有些癲狂的揮舞著手裏的長錐,毫無章法可言,破綻百出,他引以為傲的身法,過去輝煌的戰績似乎都隨著這重複無效的攻擊,一次次被丟掉,隨意踐踏。


    可偏偏眼前這個小熊獸人依舊無動於衷,這讓他最後的一絲尊嚴蕩然無存。


    朔漠無荼突然明白了過來:“[不合常理]的存在……”


    熊墨冷冷的說道:“是啊,其實我早就跟你說了。”


    朔漠無荼眼裏一下失去了光亮:“你說就算這樣,哪怕我們會被那些[不合常理]的東西殺死,也要拚盡全力反抗下,原來是跟我說的?你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熊墨認真的點頭道:“看來你還不笨。”


    朔漠無荼身形一震,渾身好像瞬間失去了血氣,他臉色慘白,再次舉著長錐朝著熊墨刺去。


    熊墨繼續控製著血氣,一股龐大的風屬性能量在周圍有序的攪動起來。


    咻的一聲,長錐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猛的反推了出去,直直的刺入到了朔漠無荼的腹部。


    然而朔漠無荼並沒有倒下,他依舊癲狂的笑了起來:“[不合常理]的存在?不不不,我還沒有輸,你殺不死我的,因為……”


    朔漠無荼猛的抬起扭曲至極的臉,“吾即是永生者。”


    “可是你今天會死在這裏,這個結果,從一開始你漠視生命的時候就注定了的,你手裏的那把長錐,我最開始見到時是一把很普通的武器,可現在它被你變成了一個怪物,你究竟殺了多少獸人?這次噩夢瘟疫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熊墨指著朔漠無荼,像是在質問。


    “怪物,嗬嗬,你又何嚐不是,隻不過我們的途徑不一樣罷了。”


    朔漠無荼突然將長錐從腹部拔了出來,黑色粘稠的血液夾雜著部分內髒一股腦湧了出來,地上瞬間腥紅一片,空氣裏瞬間彌漫著一股腐臭味。


    十泉浩連忙捂住了嘴巴,強忍著不讓自己嘔吐出來,難怪街道上會有這樣的腐臭味,隻不過這裏的氣味要比街道上重上百倍。


    “我說過你殺不死我。”


    朔漠無荼輕輕揮舞著手裏的長錐。


    哢嚓,咕嚕嚕。


    詭異的聲音從那長錐裏麵傳了出來,好像惡魔在低語。


    接著有一個角族獸人不知道從哪裏跑了過來,來不及阻擋,朔漠無荼已經將長錐刺穿了他的胸口,接著那個獸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了下去,殷紅的鮮血順著錐身上的血槽逆流而上,朔漠無荼腹部上的傷口居然緩慢愈合了。


    朔漠無荼像丟垃圾一樣的將那個死去的獸人丟到了一邊,威脅道:“怎麽樣?我說過我不會死,不管我這副身體變成什麽樣,隻要有新鮮的血液,我就不會死。”


    “真的很想嚐嚐你的血液是什麽滋味。”


    朔漠無荼捏著長錐大笑了起來。


    “居然使用這麽惡毒的招式,那個獸人難道不是弗邪會的嗎?”熊墨問道。


    朔漠無荼似乎聽到了什麽大笑話:“是弗邪會的又怎麽樣,我說過我是神的代行者,而他們隻不過是為神的降臨而光榮犧牲的東西,惡毒?我這比起聖月八侍中的某個老東西的手段,根本不夠看的。嗬嗬,今天是我小看你們了,不過接下來要找你們麻煩的,可就不是我了。”


    熊墨皺了皺眉頭,“你走不掉的。”


    朔漠無荼滿臉不屑,剛要邁腳,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腳下聚集了一團黑色的液體,牢牢的將腳給黏住了,而且這些液體正向著他身上爬去。


    朔漠無荼轉頭就看到了不遠處另外一個小熊獸人正對著他笑。


    “可惡!狡猾的小熊崽子!”朔漠無荼大罵一聲。


    不過馬上他就說道:“我不是說了我不會死的嗎?”


    熊墨隻是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似乎在等一個人的出現。


    在一處角落,鼠木木突然衝了過來。


    朔漠無荼看到是鼠木木後放心下來,語氣溫和的說道:“鼠木木,你來的正好,快來幫我把這些液體清掉,等會我就把你母親放了。”


    等到鼠木木靠近的時候,朔漠無荼才露出一絲冷笑,現在他身上吸收的血氣還不夠,戮血回響的能力並不能經常使用,隻要汲取了鼠木木的血氣,自己就能恢複實力了。


    “好,來吧,鼠木木……”


    液體已經蔓延到了朔漠無荼的半個身子,他艱難的舉起了長錐。


    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等等,鼠木木,你身上的惡意能量呢?”


    鼠木木突然拿出一把黑色的匕首,這次他沒有用第一次襲擊熊墨的方法,而是朝著朔漠無荼的眼睛上撒了一把沙子。


    朔漠無荼下意識的閉了下眼睛,可就是這麽一下,這把匕首已經刺入到了朔漠無荼的胸口。


    朔漠無荼看著這把匕首怒罵道:“該死的鼠木木,居然背叛我,你和你母親都要死,都要死!”


    鼠木木看了眼熊墨說道:“墨哥,謝謝你。”


    熊墨隻是點頭示意,“你做到了。”


    十泉浩有些納悶:“墨,他不是……”


    還沒等十泉浩說完,熊墨便回道:“他不是,他一直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十泉浩聽完後,才認真的點了點頭。


    熊墨慢慢的走向朔漠無荼:“現在感覺怎麽樣?”


    朔漠無荼狠狠咽了口唾沫,頭上已被細密的汗水打濕,這一次他真的慌了,自從這把匕首插入到他的身體裏,他就感覺不到半點血氣,甚至連這把戮血回響的惡意全部被壓製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匕首,是誰給你的?”朔漠無荼驚恐的望著鼠木木。


    鼠木木則看向了熊墨。


    熊墨解開了麻衣,露出了闇冕非麵組的隊服,隨後很瀟灑的說道:“其實我是闇冕的人,這把匕首就是專門用來封印你的能力的,所以我剛剛才說,今天你注定會失敗。”


    朔漠無荼一下子癱軟下去,他呆呆著望著熊墨,眼神裏如一潭死水。


    “闇冕……可是,你明明中了離魂之矛,怎麽會沒有事?”


    “如果這離魂之矛是你說的血喉大人的話,那這種能量,我這裏還有很多。”


    熊墨伸出手來,手掌上聚集了一堆那樣的惡意能量。


    這個能量他再熟悉不過了,這一刻,他的信仰轟然崩塌,哪怕此刻沒有了匕首的壓製,他也沒辦法再次使用這個能力,一旦信仰崩塌,就意味著這個人的身和心全部死了。


    “[不合常理]的存在……”


    朔漠無荼隻是重複著這一句話,接著他的一顆眼球突然滾落了下來,沒有的血液的供給,他本來枯槁一樣的身體迅速老化,身上的皮膚皺得如同枯死的樹皮,毛發也變得黯淡無光。


    砰的一聲,匕首從他胸口掉到了地上,原來汲取的血液噴湧而出,地上匯聚成了一個血泊。


    他的另外一個發白的眼球也掉了下來,接著是四肢,最後他的心髒徹底的停止了跳動。


    而詭異的是,這把戮血回響,正在貪婪的汲取地上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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