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回到府裏,進入冰室。


    “青檸,皇上給兩個孩子賜名,大寶叫秦翰,還封了縣公。”


    “我朝從沒有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授封,除非是皇子,你說我們的孩子是不是特殊,將來定不同凡響。”


    “皇上又給我們的寶貝女兒賜名為秦惜媛,她也被皇上封了縣主。”


    “你說兩個孩子的名字好聽嗎?好聽給我一個提示好,讓我知道你喜歡他們的名字好嗎?”


    秦煜在冰室陪了青檸很久才出來,又去看了兩個孩子。


    隔天建康大街小巷都在傳秦大將軍嫡長子秦煜,在外和女人私定終身偷偷生子,導致外室難產而亡。


    還逼迫當家主母到門口迎接外室的靈柩入府。


    更離譜的是他把廂房打造成冰室供外室停放,屍體放在家裏不辦喪,不出殯,有損我朝風氣。


    這件事已經成了建康百姓茶餘飯後的話題。


    楚雄知道以後很惱火,他看著秦煜吞吞吐吐,不知該怎麽說。


    秦煜看他欲言又止急忙詢問。


    “楚雄,你有話就說別磨磨唧唧。”


    “公子,外麵大街小巷都在傳你的謠言。”


    “什麽謠言?”


    “說的不堪入目。”


    “不用在意外界說什麽,我既然敢做就不怕別人議論。”


    這時候柳姨娘來了。


    “大少爺…”


    “柳姨娘,請坐。”


    柳姨娘看著秦煜小心翼翼,欲言又止。


    “柳姨娘,有話直說。”


    “大少爺,大小姐和裴丞相侄子定親了,這事你可知道。”


    “這事我知道,親事有什麽問題嗎?”


    “親事沒問題,我擔心裴家因為謠言要退親,以後大小姐還怎麽嫁人,二小姐還怎麽議親。”


    “知道謠言還信以為真,裴家真的退親,那隻能說明裴家眼拙把珍珠把石頭丟了,這樣的婆家不嫁也罷。”


    “我秦家的姑娘還愁嫁不出去嗎?”


    “大少爺……”


    “柳姨娘,如果沒別的事情請回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柳姨娘看著秦煜有點發怵,總感覺他變了。


    他不為自己女兒考慮,自己隻能去求夫人出麵澄清事實,挽回秦家聲譽。


    她來到秦夫人院子裏,秦夫人因為秦煜的話,心情煩躁不安,看柳姨娘來了也沒好臉色對她。


    “妾,給夫人請安。”


    “找本夫人何事?”


    “外邊謠言四起,妾擔心裴家會有退親的念頭。”


    “裴家退親本夫人也阻止不了,退了親再重找婆家就是,難道秦家姑娘還能嫁不出去需要你這麽擔心。”


    “夫人,秦家名譽受損,將軍也會怪罪夫人沒有掌管好秦家。”


    “你敢拿將軍來壓本夫人。”


    “妾,不敢。”


    “秦煜做出來的事情,你去找他處理。”


    “您隻要出麵澄清一下大家肯定相信您的話,謠言自然不攻而破 。”


    “這是事實,難道讓本夫人說假話不成。”


    柳姨娘還想張口求情,秦夫人急忙打斷她要說的話。


    “滾回你房裏,本夫人看著心煩。”


    柳姨娘隻能委屈的回到自己院子,秦纓看到她娘回來。


    “娘,大哥怎麽說?”


    柳姨娘看到女兒,委屈的淚眼婆娑哭了起來。


    “纓兒,娘沒用,你大哥不管,夫人也不管,身為妾真是太難,想為女兒爭取一門好親事怎麽就這麽難。”


    “你爹不在家,我們母女三人就像秦家的隱形人,娘在這個家裏根本沒有發言權。”


    她們母女抱頭大哭起來。


    “娘,她們不管就算,您別再去求他們,如果裴家退親,女兒不嫁人便是。”


    “女兒不想看到娘這麽委曲求全為女兒的親事奔波。”


    “纓兒,裴家這門好親事娘不想錯過。”


    “如果你能嫁到裴家去,我和你妹妹在秦家也會受到他們尊重。”


    “娘,大哥因為大嫂死了,感覺他像變個人似的,爹爹不在家根本沒人約束得了他,我們說話他根本不聽。”


    “難道要看著這門好親事毀了不成。”


    “娘,算了,如果裴家因為這事退親就算。”


    “纓兒,娘做妾給你們丟臉了。”


    “娘,您說什麽呢?如果您不做妾哪有女兒和妹妹,女兒引以為傲有您這麽好的親娘,還有赫赫有名的爹爹。”


    “爹爹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女兒為此感到驕傲。”


    “纓兒……”


    柳姨娘看女兒這麽懂事哭的更大聲。


    小女兒看到娘和姐姐哭她也跟著哭,母女三人哭成淚人似的。


    “娘不如我們寫信給爹爹,讓爹爹做主。”


    “你爹爹剛到軍營有很多軍務要處理,我們別拿家裏瑣事去煩他,等他回信該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他也阻止不了。”


    “難道姐姐的親事隻能等裴家來退嗎?”


    “娘也沒主意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們是秦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怎麽過這樣的日子。”


    “你爹常年不在家,家裏都是夫人做主,現在夫人和大少爺鬧僵,他們都無心管你們姐妹親事。”


    “外人眼中庶出的小姐,還不如窮苦人家的兒女。”


    “諾兒,在秦家雖然是庶出小姐,但是吃穿用度不愁,總比窮人家的孩子天天擔心吃不飽飯強多了”。


    “做人真難,下輩子我們一定看準投胎,免得受苦一輩子。”


    “三公主投到皇家,身為高高在上的公主,她日子也過的如此。”


    “一人一個命,手指伸出來還有長短之分。”


    隔天,楚雄拿著秦安傳回來的休書遞給秦煜。


    秦煜拿著休書來到秦夫人院子,秦夫人看到他來了心裏猛的一驚。


    “煜兒,你怎麽來了。”


    “我爹的休書到了。”


    秦夫人聽到休書整個人懵了,停頓很久憤怒的看著秦煜。


    “我為秦家忙前忙後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秦安為什麽這麽絕情,說寫休書就寫休書,我不接受,死也不接受。”


    “當初你祖母和爺爺答應過我,隻要認你做嫡出兒子,秦夫人的位子永遠不變,現在他秦安想休了我,門都沒有。”


    “原本您可以在秦家安享晚年,偏偏你心思歹毒做了讓我無法忍受的事情。”


    “我做了什麽?你倒是說清楚啊!”


    “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愚蠢至極的錯事嗎?需要我一一告訴你嗎?”


    “比喻給我下藥被你侄女誤喝導致她中毒身亡,還拿這事和我爹談條件救你唯一的侄子出獄。”


    “又比喻拿我的墨寶去臨摹,臨摹好的書信送給遠在越州的青檸,害她身懷六甲還擔心我們在建康的情況,坐船回來的途中遭遇殺手追殺導致血崩身亡。”


    秦夫人聽到秦煜的話,握著茶杯的手不停顫抖。


    他怎麽知道雪兒的死是自己導致的,還有臨摹墨寶之事。


    他知道秦安肯定知道,秦安多疼他這個長子自己心裏最清楚。


    做了對不起秦煜的事情,所以他生氣寫下休書給自己也不足為奇,但是自己不甘心。


    自己為秦家耗盡幾十年的心血,到頭來什麽都沒有。


    “我不接受這封休書。”


    “這不是你說的算,別的事情我都可以忍,唯獨你害青檸這事我不能忍。”


    “你很慶幸撫養我長大,不然你已經沒機會站在這裏和我說話。”


    “看在你撫養我的份上,我隻拿走你最在乎的東西,讓你知道什麽心痛的感覺。”


    秦夫人看著秦煜歇斯底裏怒吼。


    “你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人,為了一個野女人竟然對我這麽狠。”


    “你就是養不熟的狼崽子,你會不得好死,我會看著你怎麽下地獄。”


    “我下不下地獄不知道,但是你們慕家絕後是必然的。”


    “你做了什麽,翼兒不是出獄了嗎?難道你還要把他送進大牢不成,那樣你爹也會受到牽連。”


    “我說過我要拿走你最在乎的東西,包括你秦夫人的位子和你娘家延續香火之事。”


    “你簡直瘋了,怎麽可以對我這樣,我不過是讓那女人回建康來,殺手又不是我請的,為何對我這麽絕情。”


    “沒有你的那封信青檸一直在軍營住著,殺手膽子再大也不敢進軍營殺人。”


    “你不殺伯仁 伯仁因你而死 ,你難道就不覺得愧疚嗎?”


    “我隻是陳述事實罷了,是她自己非要坐船回來關我什麽事。”


    “到現在你還認為自己沒錯,簡直無藥可救。”


    “我就是沒錯為什麽要承認。”


    “你承不承認是你的事情,我為青檸報仇是我的事情。”


    “我在青檸靈柩前發過誓,隻要害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你,所謂的親娘。”


    “瘋子……秦煜你就是一個瘋子……”


    “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我們一家四口幸福的生活才剛開始,就被你破壞我豈能容你在秦府享福 。”


    “楚雄,找出她保管庫房的鑰匙,找到以後扔出秦府。”


    “吩咐下去秦夫人已被我爹休了,以後誰敢放她進府家法伺候。”


    “是。”


    “看在你我母子一場的份上帶上你自己的東西,這樣你也不至於餓死。”


    “雖然沒有秦家這樣富裕的生活,但是生存不成問題。”


    “我不走…我不走,這是我家你憑什麽趕我走 。”


    “如果我去報官,你必蹲大牢。”


    “我蹲大牢你們也別想好過,要死大家一起死。”


    “隨便。”


    楚雄幾人在她房裏翻找庫房鑰匙,秦夫人急忙過去阻止,但是無濟於事。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保管十多年庫房鑰匙被搜走,她心有不甘。


    死死抓住楚雄的外袍不放手,歇斯底裏嘶吼。


    “還給我,這是我的,你不還給我今天我就死在秦府,看你秦煜要不要負責。”


    “想死去外邊死,別想威脅公子。”


    “我已經被你們逼的走投無路,死又何畏懼。”


    “拖出去,膽敢過來鬧亂棍打出去,硬闖將軍府被打死官府也不會管。”


    楚雄和子寒拖著秦夫人來到門口,直接扔了出去。


    楚雄犀利的眼神看著門房交代,嚇得門房發怵。


    就算她不停怕打門,門房也不敢給她開門。


    府裏的下人看到夫人這樣的下場,心中五味雜陳。


    楚雄敢對著夫人這樣,肯定受大少爺指使,他們更加畏懼秦煜。


    三公主出門都繞著秦煜的院子走,一是有點怵秦煜,二是他院子有個死人在她感覺晦氣。


    文官聽到秦煜的謠言,又聽到秦煜把他親娘趕出秦府氣憤不已。


    第二天早朝就有官員彈劾秦煜。


    “皇上,秦煜身為輔國大將軍竟然做出這等傷風敗俗之事,敗壞我朝風氣之事。”


    “如果百姓也都效仿他,我朝豈不亂套。”


    “而且讓別國人知道豈不笑話皇上治國不嚴,導致官員做出這等損壞我朝名譽之事。”


    “而且我朝以仁孝天下,秦煜枉為人子,請皇上處置他。”


    皇上冷冷的看著禮部官員。


    “高大人,你覺得朕應該怎樣處置秦煜為好。”


    高大人看皇上的臉色難看,還以為是因為秦煜之事,他不知道是皇上反感他彈劾秦煜。


    越州危急之時他怎麽可以處置秦煜。


    “回稟皇上,秦煜雖將門之後,但是為人張狂,這樣桀驁不馴的人應該讓他多吃點苦頭,以後才能更好報效國家,精忠皇上。”


    “高大人,說的太對了,還有哪位大人讚同高大人所言。”


    大家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著皇上不敢言語。


    “你們怎麽不說話了,剛剛不是能言善辯能說會道的嗎?現在怎麽不說話了。”


    督察使曹大人急忙,“皇上,微臣認為高大人所言不符。”


    “曹大人,你來說說?”


    “回稟皇上,秦小將軍的夫人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進門的,而且當時柱國大將軍是證婚人,也沒有偷偷摸摸一說。”


    “再者,秦少夫人是被人買凶殺害,她為秦家生下一雙嫡出兒女,理應得到尊重。”


    “秦夫人被趕出家門,肯定另有原因 ,你不知真相非要一口咬定是秦小將軍不孝所為,本官不認同你的看法。”


    “曹大人,你好像親眼所見一樣。”


    “李大人,本官奉皇上之命徹查江州慘案,在寧州遇到秦小將軍他們,本官和秦小將軍一路同行回到建康,所以對秦少夫人之事比較了解。”


    “就算秦少夫人離世有冤情,也不能把罪責怪在當家主母身上,這是不孝為之。”


    “而且人死必須入土為安,哪有一直放在家裏的道理,他這樣是敗壞我朝風俗。”


    “高大人,李大人,秦小將軍之事也不過是別人的家事罷了,你們為何非要抓著不放。


    “北晉,東晉和西朝集結五十萬大軍兵臨我越州城下,你不為我朝出錢出力,反而在這裏彈劾保家衛國的將軍。”


    “知道的人你是我朝文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他國的奸細,想要陷害我朝忠良。”


    “曹大人,你別胡說八道,本官怎麽可能是別國奸細,本官是為了我朝百姓著想,如果人人效仿秦煜,我朝豈不要亂套。”


    “高大人,人人都能效仿秦小將軍的嗎?你效仿給本官看看,你去帶兵打仗試試。”


    “你可能還沒到戰場就嚇得兩腿發軟了吧!”


    曹大人的話讓其他官員哈哈大笑 。


    皇上聽了曹大人的話,臉色好了許多,總算有個明白人。


    皇上看著下麵文官,一個個沒事就是吃飽撐得,非要拿一些雞毛蒜皮小事來朝堂討論,爭的沒完沒了,真正遇到國家大事就裝啞巴。


    “朕看高大人和李大人這麽想效仿秦小將軍,不日跟著秦小將軍去越州戰場上陣殺敵,報效國家。”


    “去了越州不是讓你坐在軍帳指揮,而是親自上陣殺敵”。


    兩位大人聽了皇上的話,嚇得兩腿發抖。


    急忙跪下:“皇上,微臣是文官。”


    “怎麽,文官就不能上陣殺敵報效國家了嗎?剛剛彈劾秦小將軍不是言辭鑿鑿說的很有道理。”


    “現在輪到你們上陣殺敵怎麽就不行了。”


    “是你們貪生怕死還是不想報效國家。”


    嚇得他說話都結結巴巴,不利索了。


    “回…回稟皇上…微…微臣願意跟隨秦小將軍去打仗。”


    “甚好,還有哪位大臣一同前往越州戰場報效國家一一道來,朕肯定恩準各位大臣的請求。”


    嚇得各位大臣紛紛低頭,恨不能把自己變成隱形人讓皇上看不到自己。


    皇上看了看下麵的大臣,冷冷一笑。


    “退朝”。


    他們嚇得全身冷汗,顫抖的走出大殿,很多大臣也知道皇上不想處置秦煜。


    偏偏有人看不懂皇上的心思,非要撞在槍口上。


    高大人和李大人嚇得癱坐在地 ,但是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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