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誰說我不懂了,我雖然爹爹還在,娘走的時候才滿月多一點,但我有師父在啊。


    這種為孩子以後打算的事情,老娘八歲就懂了,也知道了。


    我心裏對著君行舟罵罵咧咧,卻不由想起了當初跟師父的對話。


    八歲的自己跟爹爹與大哥告別後,想起他們看到自己毒發時,心痛得跟著落淚。


    大哥每次都對著自己小心翼翼地,就怕自己會碎了一般,恨不得連飯都喂到嘴邊。


    爹爹又公務繁忙,每年來一次都是在毒發的日子,每次隻能待兩天就走,都隻能心疼地在旁邊講故事給我聽。


    於是小小的自己便跑去找師父說:“師父,可不可以讓爹爹下次別在我毒發的時候來看我,不然他和大哥都跟著心疼。”


    原以為師父會一口答應,沒想到師父想也不想地拒絕。


    小小的自己不可置信地問師父為什麽,雲瑾覺得到現在自己都不會忘了那段話。


    “瑾兒,你聽師父說,師父是為了你好,若你是個男兒,師父不會這麽要求你爹,但你是個女兒家,師父就不得不明著算計你爹一回。


    我認識你爹時,他是個十分冷靜的人,仿佛世間沒有什麽能左右他的情緒一般。


    我們都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娶妻生子,沒想到他遇上了你娘,在我們不知道的時候,他已情根深種,把你娘護得密不透風。


    你娘死後,要不是有你們幾個孩子在,可能都要隨你娘去了。


    你爹對你娘的感情不知從何而起,一往而深,但師父不敢賭你爹的深情能堅持多久,若是再遇上那麽一個跟你娘一樣讓你爹愛上的女人,那你就危險了。


    你兩個哥哥自小被你爹親自照顧,自然感情好,你到時回去,跟父親兄長感情不深,又是後宅女子,歸後娘養,若是她想對你動手,是非常容易的。


    師父讓你爹和大哥在你毒發的時候來看你,一是為了提醒你爹,他還有個女兒在遠方受苦,讓他對你有愧疚和憐愛。


    二是你大哥今後會繼承你爹的家主之位,從小就養成你大哥憐愛你的習慣,就算你爹娶了新人,你大哥也能護住你。


    若不是答應了你爹娘,讓你毒解後回去,師父也不用算計你爹,不過你爹應該知道,也默認了我的算計。”


    君行舟對著雲瑾說了那話後,也想起了父皇臨終的話。


    “灝兒,父皇原本想當一個好父親的,可惜辦不到了,你還這麽小,就要把重擔交給你了。


    接下來的話,你要聽清楚了,左相雲晏是父皇的結拜兄弟,隻要你當個仁君,為百姓著想,他便會一直幫你。


    我已拜托他當你的老師,教導你為君之道,但他能力太好了,實在不能讓他隻當太傅,所以他隻能私下教你。


    大將軍黃驍也是父皇的結拜兄弟,同左相一般,你當個明君,他自然就會幫你,這兩人一文一武,當時可幫了父皇不少忙。


    盛安長公主是父皇親姐姐,曾為了朕上過前線與南臨國開戰,除非你成了暴君,否則她與駙馬林霄皆是站在你這邊的,至於林家,你就要小心點了,他家是牆頭草。


    太傅陸澤是你親舅舅,陸家一家皆是文人,擅長一支筆杆寫死人,但他家沒有野心,有些惡行不能言明,你可求助於舅舅。


    最後還有擅長斷案的大理寺卿肖珂,這是個不懂人情往來,卻能一心為受害者伸冤的能吏,你得護住他。


    這五人家中的適齡兒子,我已下旨讓他們成為你的伴讀,長大後就能成為你的幫手,你要好好地攏絡他們。


    本來父皇還給你挑好了媳婦的,可惜啊,現在都不知道她能不能活下來了。


    父皇早就盯上你老師雲晏家的女兒了,從她在娘胎時,就不停跟你老師說要結親,可惜他都不答應。


    兩年前,雲夫人誤喝了別人給你母後下的毒,導致那個小丫頭生下來就帶毒,被一位神醫帶走了。


    不然以你老師和師娘的容貌,那小丫頭絕對長得不差,再由你師父教導,絕對是最配我兒的人。


    好了,最重要的人給你交代完了,剩下的參差不齊,妖魔鬼怪,由你老師教導你,要怎麽玩轉他們。


    去把你母後叫來吧,父皇想跟她單獨說說話。”


    君行舟回過神後看著好像在想著什麽的雲瑾,輕聲喚了一句“安安”


    我本來還在想著小時候的事,被這句“安安”給嚇了一跳。


    想著我最近應該沒露馬腳啊,裝不清楚地反問“安安是誰啊?”


    君行舟沒有回答,仿佛剛剛隻是我聽錯了而已。


    我見君行舟沒有搭理我的打算就下去了,絕對不是被他嚇得落荒而逃。


    到了樓下,發現所有人都來齊了,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三師兄小心翼翼地問:“師妹你沒事吧?”


    這話問得奇怪,但我還是回答我沒事。


    齊五瞪大眼睛問:“公子難道沒有把你損得懷疑人生?”


    我搖了搖頭,“他隻說我是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麽啊。”


    齊五一臉憤憤“憑什麽,我上次被他損得差點哭了。”


    我二哥也跟著說:“他上次把我跟我大哥對比,貶得我一文不值,難道他對姑娘會溫柔一點。”


    林大一臉平靜地說:“怎麽可能,上次佳月遇上他喝醉,被他氣哭了,跑回公主府要我母親為她作主。”


    他們說得我都覺得那不是君行舟了,不過我怎麽一點事都沒有,難道是他今天心情不好,懶得罵人了。


    齊五跟我二哥還在控訴君行舟的惡行時,他從房頂下來了,腳步穩得很。


    看到我們說了一句,都不回去休息嗎?明天就要出發去渝州了。


    結果其他三人跑得飛快,三師兄也急得把我也拉走,仿佛後麵有人在追殺一般。


    “三師兄,你再給我說一遍,何家的主支裏有誰?”


    在去渝州的路上,我們宿在野外,三師兄正跟大家說渝州何家人,突然說到了主支的一個人名,把我給嚇了一跳。


    三師兄一臉壞笑“誰?不就是瑜老二那個被你下了一把藥,躺在床上半個月,又被你天天紮成刺蝟的朋友何禮嘛。”


    確定了之後,我生無可戀地問:“你說他家做什麽生意。”


    三師兄好笑地看著我說,客似雲來就是他家的,放心,他當初都托瑜老二給你送禮賠罪了,不會跟你計較的。


    我聽到禮物,臉更綠了。


    我用著懇求的眼神看向君行舟,“公子,到了渝州能不住客似雲來嗎?”


    其他人見我這樣都有些訝異。


    齊五最先忍不住問:“瑾姑娘,難道那些禮物裏給你下了毒,還是給你送了死老鼠。”


    我還沒回答,三師兄先回答了,“怎麽可能,要是有這些東西,瑜老二都不會讓它出現在我師妹麵前,那家夥最疼她了。”


    “那禮物沒問題,瑾姑娘你為什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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