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小丫,生在一個普通的小鄉村,爹是祖父的第二個孩子,上有大,下有小,父親夾在中間並不受寵。


    我剛出生時,大伯父已經有一兒一女,加上我是個女孩,祖母一看就罵了一聲賠錢貨就走了。


    爹也很失望,娘因為我是個女孩不能坐月子,也不喜歡我,但好歹也有喂養我。


    日子就這麽地過,到了五歲,家裏喂了兩頭豬,要求我一天要割兩筐豬草。


    娘在家沒地位,要包攬家裏洗衣、做飯、喂豬,還要下地幹活,於是讓我打完豬草,就跟著她幹。


    有時打不到豬草,便要挨祖母的打,不讓吃飯,而爹娘從不管,看著堂哥、堂姐不用幹活,我很羨慕。


    日子便這樣一天天過去,我八歲了,這天,大伯娘哭天喊地求祖父祖母救救大堂哥。


    原來是大堂哥被人帶去賭坊賭錢,賭紅了眼,借了賭坊二十兩銀子,要是還不上就要砍他一隻手。


    於是全家慌亂了,各房的私房錢都被祖母搜出來,可東拚西湊,也還差個五兩銀子。


    賭坊的人來了說差錢,就把大堂姐賣了抵債,大伯娘哭的聲嘶力竭抱著大堂姐,不讓帶走。


    底下的弟弟妹妹們都被他們各自的爹娘護著,隻有我爹娘木訥地站著。


    祖母看了一圈,看向我說了句,反正都是賠錢貨,賣了就賣了。


    我想跑,祖父喊了我爹,讓我爹把我綁起來。


    我就被我親爹綁起來賣給了人牙子,拿了五兩銀子去救堂哥。


    人牙子怕我們離得近的會跑回家,便帶著我們離開了家鄉。


    一路上,小夥伴們一個個被買走,來到了水雲城,我被春風樓原先的媽媽看上,買了回去。


    我知道春風樓是青樓時就想著跑,跑了幾次。


    懲罰就從最開始的餓肚子到最後的毒打,打到下不了床,打到怕了,不敢跑,認命了。


    小丫頭最開始就打雜,我長的好看,媽媽就讓我跟了一位會跳舞的姑娘學習。


    那姑娘藏著掖著,支開我不肯教,媽媽考的時候,跳不好就一直被打手板。


    後來她一支開我,我就偷偷跑回來從門縫裏看,直到我學會了,不再挨打。


    後來長大了,就安排我接客,因我長的好看,舞也跳的不錯,客人最多,成了這樓裏的頭牌姑娘,過了不錯的幾年。


    後來原先的媽媽病重把春風樓交到了現在媽媽的手裏,過得就更好了,一時風頭無兩。


    再後來,媽媽送來一個小丫頭給我帶,看著她對我恭恭敬敬的。


    想到自己以前,便沒為難她,教她跳舞,可她越跳越好,越來越大,接客了,終於明白了當年那姑娘怎麽不肯教我了。


    客人也漸漸少了,當年被我壓著的姐妹也開始奚落我了,我憤憤不平,當初要不是我,生意也不會那麽好。


    這時來了一位客人,每次過來都找我,有一次對我說,看見我被人奚落了,問我要不要跟他走,雖然他有正妻,隻能讓我做妾,但總歸比這裏好。


    我心動了,同意他幫我贖身,牡丹過來勸我,我覺得她是嫉妒我可以擺脫青樓,不理會她,跟著他走了。


    我以為我是跟對了良人,沒想到是進了狼窩,被人當了禮物送了一個又一個的生意夥伴。


    後來有個人是當年在樓裏的客人,我求他把我帶走,可他什麽都沒說,我也失望了。


    隔段時段,那客人又來了,給我送了藥,說是南臨國女子自殺用的,隻要一點紮入血肉便能無知無覺地死去。


    那客人還對我說江家一直都是這樣的,找個美貌女子送生意夥伴,不可能讓人帶走,她不是第一個,前麵那些女子最後都自殺了。


    我想著不能讓江家人好過,於是要陪了另一個客人幫我帶慢性毒藥,說是我怕疼,又不想活了。


    沒想到江友財想帶我來水雲城,用姐妹情分讓牡丹展示首飾,後來他來不了,就派了一群奴仆過來監視我。


    我去找牡丹談,沒想到她那麽好說話,可是隻要一看到她現在這風光樣,就想起來,我都是因為她才落到這地步。


    於是我看著那雙鞋,還有手裏的藥,我就做了一隻同顏色的鞋,用繡花針掰彎了,泡了毒藥,放進鞋底。


    比賽前一天放在袖子裏,去搭配首飾時換了,隻等她跳舞,腳一用力踩下去。


    隻是沒想到,鞋子沒燒幹淨,被你們發現了。”江王氏微笑著說,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


    “江王氏,本官聽完了,你剛剛在說可惜,可惜什麽?”


    “可惜啊,可惜若是再給我半個月,我能把江家那一家禽獸不如的人給帶走。這不可惜嗎?”她有些嘲諷地笑。


    “也可惜了,我這一輩子,竟然是在青樓的日子過的最好!”


    說完她拿下頭簪,往自己手上輕輕一紮,再拿開,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就這樣倒在地上。


    我快步衝上去,一探,鼻息沒了,按手上脈搏,也停了,擠了她傷口一滴血,果然淺粉色的。


    “成大人,江王氏,不,海棠姑娘沒了。”對比江王氏、王小丫,她可能更希望叫海棠姑娘吧。


    “簪子上泡過紅顏。”我對著已經站起來的成大人說。


    今天對眾人來說是極為震撼的,衙門外的百姓除了前麵的審問,發表一下談論。


    從海棠姑娘被指出是凶手後,就被那瘋魔的樣子嚇得不輕,全場安靜地聽完她從小的經曆。


    哪怕此刻死了人都沒人尖叫,與牡丹姑娘死的那天完全不一樣。


    可能從今以後,沒人能忘記今天了。


    對於我來說,海棠姑娘是挺可憐的,但牡丹姑娘她又做錯了什麽呢?好像是沒有吧。


    最後,成大人結了案,殺人凶手海棠姑娘已經死了。


    月季姑娘因為陷害他人未隧,本意也不是殺人,被重打二十大板。


    至於江家做的肮髒事,成大人派人送書信告知當地官府。


    牡丹姑娘的屍體被春風樓接回去安葬,三師兄向我借了十兩銀子送過去,讓媽媽給買棺木。


    “三師兄,我說你看到那布料,你怎麽就猜不出來呢?”


    “一般人就猜不出來好嗎。”


    “我藥快製好了,君公子他們,我們是不知道怎麽加入他們了。”


    “他們光管案子了,都沒辦事,你怎麽知道加入不了。”


    “總之,你先去找老曹,讓他留意他們幾個到時坐船去哪,我們才好跟上去偶遇他們。”


    夜深了,杏林胡同裏倆人正在密謀偶遇君行舟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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