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侯,都統夫人雪晴,其實還沒被押入獄。


    她終究是有身份的人,即便有了聖諭,順天府府尹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至少是在證據不夠充分的時候。


    多隆被請入府衙後,由順天府府尹招待著,大理寺卿才帶著人去了都統府。


    都統府上下事先都被告知了這件事,見他來了,忙道:“都統有請。”


    都統這是何意,做了多年這個位子的大理寺卿,豈能不知?


    大理寺卿點頭,對那都統府的家丁,說道:“好。那你就在前邊帶路吧。”


    可,就算他知道的再清楚,也不代表,他可以拒絕都統的邀請。


    那名家丁沒有帶大理寺卿去客廳,反而向都統府的後院走去。


    原本跟著大理寺卿的衙役,接到暗示,隨便找了個家丁,問道:“都統夫人在哪裏?”


    大理寺卿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隻見都統坐在個石凳上,正等著他的到來。


    “下官參見都統大人。”大理寺卿才站穩,就行禮道,“不知都統大人有何賜教?”


    都統完整的接了他這個禮,才指了指對麵的石凳,讓其坐下。


    大理寺卿當真的安穩的坐了下來,都統皺眉,這才問:“你帶這麽多人來我府中是為了什麽?”


    大理寺卿想都沒想,就直接說道:“捉拿都統夫人歸案。”


    都統不由得重重了拍了下桌子,質問:“都統夫人豈是說抓就抓的?”


    連皇後這邊的人都不保你了,你還能如何猖狂?大理寺卿答道:“下官已經找到了證據。”


    都統心中不信,按道理雪晴不應該還有錯的,他道:“你要希望你這是有利的證據。”


    這麽說著,都統身後的眾多家丁,齊齊的抬手,握住了位於他們腰間的刀柄。


    大理寺卿頭上也開始冒了冷汗,他說:“足以給令夫人定罪。”


    都統為這大理寺卿不識好歹生氣,他的表情都稍微有些陰森的起來,“那你可否把證據拿出來?”


    心中,都統卻是在想著:隻要知道究竟是什麽證據了,他就能把這個給除去。


    “等到升堂的時候都統大人就知道了。”大理寺卿可沒打算告訴他,他實際也不能冒這個險。


    多隆貝子身份不一般,若是讓他因為作證的關係,遇到任何危險,他都是擔當不起的。


    “拿不出證據就想抓堂堂都統夫人。”都統怒了,他喝道:“你這也太不把我這個都統放在眼裏了。”


    大理寺卿卻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是聖上下的命令,請都統大人不要讓我們難辦。”


    其實,這個時候,大理寺卿的底氣也不足,他隻在心底期望,他的屬下可以把事情辦好。


    時不時的,大理寺卿就悄悄的向前看上兩眼,終於,在大理寺卿感覺都統已經忍不住的時候,他的部下來了。


    大理寺卿也沒藏著,他故作平靜的站起身來,問:“都辦好了?”


    那名部下點頭,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從後邊傳來了個聲音,“不好了,都統大人,夫人被他們抓走了。”


    這位鑲白旗的都統大人聽後,臉色又黑了一層,他問大理寺卿:“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大理寺卿心中大喜,但還是答了都統的話,道:“下官隻是奉命行事。”


    “好。”都統看著他,就要把杯子往地上砸去,“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仗著皇命壓我?”


    大理寺卿看了看前邊,他製止了都統的動作,笑道:“都統大人還是不要把事情弄的太難看了。”


    都統先是一驚,然後,看見自己的人,果然已經被大理寺卿帶來的人包圍。


    不過,這並沒有讓他惶恐,他反而像是逮著個好機會,問:“你的人馬闖到這裏又是何意?”


    這裏可不是去抓他夫人的必經之處,又有他在這裏,那些個人這麽闖過來,想要把事情搞大還不容易?


    大理寺卿被他問的有些心虛了。他隻想過要讓那些人馬保護自己的安全,沒想過要用什麽借口。


    看著大理寺卿無話可說,都統趁勝追擊,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對我意圖不軌?”


    大理寺卿張了張嘴,本無話可說,可不知為什麽,聲音卻出了來:“都統大人多想了,他們是來回報我的。”


    說著,大理寺卿不由自主的拱了個拳,說道:“他們不知禮節,還望都統大人見諒。”


    這是怎麽回事?大理寺卿心裏是十分詫異的,最後也隻能解釋為,那大概是出自自己的本能反應吧。


    這話可說的真輕巧。都統心道。他是決不允許這大理寺卿就這麽搭成的,他吼道:“別想用亂七八糟的借口敷衍。”


    “不管都統大人是否相信。”大理寺卿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事實就是如此。”


    說完,他站起身,又是個拱手,“既然事已辦妥,下官就不在這裏多打擾都統大人了。”


    看著那大理寺卿安安穩穩的走了出去,都統氣的把桌子上的東西全翻了個。


    他不就是個小小的大理寺卿嗎?居然敢在他這個都統麵前如此的耀武揚威,他怎麽忍得了這口氣。


    都統想:如果說之前是為了雪晴,那現在開始,他就是為了他自己,與大理寺卿絕對勢不兩立。


    大理寺卿走出都統府,心中才稍微鬆了口氣,他問部下:“都統夫人被帶回去了嗎?”


    這是他現在最關心的事情,他九死一生,冒著這麽大的危險,來的都統府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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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大人,她已經被帶到順天府大牢去了。”距離他最近的這名部下,恭敬的說道。


    這樣就好。得到了這樣滿意的答案,大理寺卿不再多做停留,立即就帶著他的人馬返回了順天府府衙。


    同一時間,碩親王府‘富察皓祥’的房間。三首蛟看了看隨意擺在風疾身旁的水鏡,問:“這是什麽?”


    聽到三首蛟這麽說,逆天也過去看了看,然後,他抬頭問風疾,道:“到現在你還在幫他們?”


    他前兩天不是已經讓那個都統夫人犯下了那麽大的罪了嗎?他不解,依照風疾的性格來說,現在應該是不想插手了的。


    可是,看現在情形,不但這水鏡隨時照著那邊,這水鏡本身甚至還有剛剛施用過其他法術的氣息。


    在旁看著地圖,和師兄討論,該用什麽方法作戰的風疾,隻隨口對逆天說道:“現在的閻王很不簡單。”


    言外之意就是:在死的人方麵,要是出現太大的蹊蹺,現在的閻王很有可能會注意到他們的。


    雖說閻王甚至是淩霄殿那家夥都管不了他們,但想起那個正直的過了頭的現任閻王,風疾還是有些頭疼的。


    若是被他纏上,怎麽的都是個麻煩吧。風疾不由得這麽想到。


    風疾在凡間做什麽事,他的師兄清源妙道真君楊戩是從來都不會過問的,此刻也是一樣。


    這倒不是說,楊戩不關心風疾,純粹是因為太長時間的經驗證明,風疾做事每每都還是有分寸的。


    何況,自從風疾救了楊戩之後,楊戩更是知道了,風疾是絕對不會輕易違背天道的,他也就更不用特別擔心了。


    不過,清源妙道真君有些不滿的微蹙了眉,“難怪你的法力又少了些。”


    風疾被說的心虛,隔著水鏡控製對方的行動語言,這的確需要不少的法力,但其實,他這次的減少,很大部分原因是,早些時候,直接對抗開天神斧那兩下。


    當然了,這話風疾是絕對不可能對他的師兄說的。他隻道:“以後,我會注意控製的。”


    其實,風疾的法力恢複了之後,真的沒必要再追究他是不是又浪費法力了。


    ――即便他用去的再多,餘下的也足夠他,用來恢複的了。


    不過鑒於,不論是玉鼎真人、楊戩還是那三把兵刃,兩隻動物,甚至是風疾本人,都早就習慣了這樣。


    ――再加上,風疾身體的情況,沒有他法力恢複的那麽快。


    所以,這種狀況的出現,反應了過來的風疾相信,大概是不會在短時間之內消失了的。


    “師兄。”一半出於轉移話題,一半也是真的有所疑惑,風疾問道,“你是說,那些妖魔的頭目不在這邊。”


    他現在已經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京城之中徘徊的妖氣有多重了,其中最厲害的應該都不下於上古神獸。


    這樣,若他們之中還沒有那妖魔的頭目,那麽,想來,之後他們麵對的應該會是場硬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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