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六兒看著世界的穩定值不斷報警,甚至意識當中都開始閃爍紅光,【本世界即將迎來最重要的劇情點。】


    六兒說,【為什麽不選擇修改劇情,在這一段劇情之前完成任務?】


    畢竟有一位攻略目標的好感度已經快滿了。


    【換個思路。】許白咧開嘴笑,看起來竟然還得意洋洋,【跟打遊戲一樣,我就是想秀個操作嘛。】


    六兒有些擔憂,它提醒許白,【你如果真被煉成法器,攻略目標會飛升成仙,到時候這一切都白費了。】


    許白:【這麽擔心我?】


    六兒:……


    許白扔了包瓜子出來,【放心,我可是優秀員工啊。】


    況且鋪墊已經完成,江維舟想要飛升哪還有那麽容易?


    ……


    妖魔頻頻進攻,從一開始的襲擊村莊,到用鋒利的爪牙將外圍宗派的防護撕開個口子。


    事態越來越嚴重。


    沒人能像許白這樣清閑。


    許白盯著空無一人的窗外,沒辦法再呆在房中,終於拎著長劍也出了門。


    “你來做什麽?回去!”曲堯在他身上留下了點東西,好叫自己能時時刻刻的保護他,此刻察覺到許白靠近,連忙嗬斥。


    “師兄好偏的心!”


    有弟子嚷嚷起來,他們原本就看不上一個“廢物”成為江維舟的關門弟子,又接連守了許多天防護結界,心中的焦急恐懼都化作指向許白的怒火。


    “他的命是命,難道其他師兄弟的命就如同草芥嗎!”


    “長生宗的弟子怎能有縮頭的王八!同為宗派中人,昨日倒下了多少師弟,師兄你難道都忘了!”


    “師兄如此偏私言行,我們心寒啊!”


    許白咬住嘴唇,他確實也沒什麽話可說,於是就隻能默默往前,與弟子們站在一起。


    曲堯臉上紅白交錯,他確實偏袒許白,但這次……屬實不應該。如果許白不出現在眾人麵前,那他完全能扯個謊,說人病的厲害,叫他好好休息躲過這一遭。


    曲堯當然不會埋怨許白,他眉毛下壓,並沒有回應這些不滿的意思。


    許白親眼看到了情況的嚴峻,麵對妖魔,他連一個時辰都無法支撐,守著的那塊結界眼見就要被撕裂。


    冷汗浸透衣裳,許白渾身都不自覺的顫抖。


    “廢物。”


    有人嘟囔著,然後有股力量將許白扯開,麵孔還稍顯稚嫩的少年哼笑,“連這點能力都沒有,你是怎麽能留下來的?”


    許白後退兩步,踉蹌著摔在地上,他什麽都顧不上,手掌撐在地上喘息了好一會兒。


    “喂。”


    少年人偏頭看他,“宗門規矩,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開自己的劍,沒人教過你嗎?”


    許白說不出話。


    他左右轉動腦袋,結界周圍許許多多的弟子都在堅持,妖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發起衝鋒,尖銳嘶鳴帶來叫人顫抖的恐懼。


    數量比他和曲堯下山,甚至比村中被屠的那次更多。


    “這幾日,有很多師兄弟都……?”


    許白聲音很輕,少年又看他一眼,年輕人總是不介意和別人多說幾句的,可想起前幾天的場景,他還是咬牙切齒。


    “這些妖太多了,一波接一波的完全不給休息的時間。”少年聲音中帶著壓抑的顫抖,還不忘刺許白一句,“你多輕鬆,能直接躲懶。讓我看啊,你今日就不該出來添亂。”


    “……”


    “葉和,你跟他廢什麽話!要是還有力氣,我這邊也交給你!”


    “別別別,師兄!”少年討好的咧嘴一笑,沒再跟許白搭話。


    許白心情複雜,他伸手過去拿起自己的劍,撐著地站起來,在又一波襲擊來臨時與葉和共同抵擋。


    曲堯時刻注意著許白的動作,在看到他撐著身體站起來時明顯鬆了口氣。


    六兒吃著瓜子,津津有味的把許白的表演當消遣,【還以為攻略目標會衝過來的。】


    許白:【不至於。】


    曲堯身上背著責任,許白沒有生命危險,他是不會離開結界的。


    他感歎,【成年人的愛也太不純粹了,摻雜東西太多,沒意思。】


    沒意思?


    六兒不接話,它哢嚓哢嚓的咬瓜子殼,看著許白的臉在體力消耗下越來越白。


    葉和實在是搞不明白,弱成這樣的人是怎麽被江維舟收做關門弟子的。


    少年想起了一些帶有糜豔嘲諷色彩的傳聞,眼睛從許白蒼白汗濕的臉頰掃過,又定在瑟瑟顫抖的伶仃手腕上,天生稍有些下垂的眼角讓他在這種時候也是不合時宜的漂亮。


    確實,這張臉隻要稍微做一些惹人憐愛的表情。


    不,或許根本不用。


    隻要跟他說上兩句話,那些偏見就全都散了。


    葉和耳朵紅起來,他趁著間隙把許白推開,“不用你,聽說前些天病的厲害,要是在這出事,沒人有空分心照顧你。”


    許白臉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感激。


    葉和麵無表情的哼一聲,心裏卻生出很多雀躍,甜滋滋的像剛吞了糖塊。


    ……


    衡仁眉目間籠罩起愁雲,卜出來的大劫,還是要來了。


    衡仁知道江維舟會來。


    倆人沉默許久,衡仁才取出一白玉棋盤,上頭殘局中頹敗之勢已現。


    “師弟,此局何解?”


    江維舟臉上沒什麽表情,他微微低頭看向棋局。


    “弟子不眠不休,可妖魔越來越多。”衡仁歎息,看向江維舟,“這就是劫。”


    “何以牽連至此?”


    衡仁不語。


    他將目光定在江維舟身上,敏銳的察覺到師弟有些細微變化。


    漫長的沉默過後,江維舟伸出手,他手掌上附著冰冷的寒意,輕輕一動就將殘局上的棋子全部打亂。


    晶瑩剔透的棋子劈裏啪啦掉在地上又彈起來,不少都磕碎了邊角。


    江維舟想:應該下定決心的。


    那隻是個幻境,裏麵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夫君。


    許白帶著盈盈笑意的臉出現在他眼前,一聲接一聲的叫著,眼睛裏是全然的信任。


    江維舟喉結滾動,手掌劇烈顫抖一下。


    衡仁又是歎息。


    “敗局未定。”江維舟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師兄尋到破解之法,維舟願鼎力相助。”


    “已有解法。”


    “壓製劫難,需要神兵利器,血肉為引,以身成劍。”衡仁滿臉慈悲,“有大善方能成大道。”


    “如何破局,都在師弟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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