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被送去房間檢查,兩個男人站在一處都不開口。


    楊正攥著拳頭跟在陳黎後麵,生怕這個翻臉無情的男人突然對老大出手。


    過了半個多小時,醫生才皺著眉頭出來,高澤銘跟陳黎同時迎上來,醫生:“他身上傷的很重,尤其是手腕和手指,已經有了感染的跡象。”


    這位醫生比先前那位專業的多,能力也更強。


    陳黎問,“那怎麽會吐血?”


    “是不是胃裏的問題,小尋一直胃不好,會不會是胃出血?”


    高澤銘看著陳黎關心自己昔日的小男友,心裏說不出來什麽滋味,隻是想:看吧,兩個人果然有問題,這不是什麽都知道了嗎?


    高澤銘自己不知道,他現在的樣子活像是一隻被生生搶走了母獸的狼,眉目陰鷙,叫人毛骨悚然。


    醫生也不太確定,他稍微遲疑一下,實話實說,“胃確實有問題,但看吐出來的血量不像胃出血,但是沒有儀器我也不敢確認。”


    “現在主要是把燒和炎症先退下來,溫度太高了,再這麽燒下去會出大問題。”


    陳黎沒工夫理會高澤銘,又說了一下在“曙光”的時候給許白用的消炎藥和胃藥,讓醫生需要什麽直接登記後去庫房取。


    醫生點頭,畢竟高澤銘還在後頭站著,也沒敢稱呼,稍微彎著腰出去了。


    “高澤銘。”陳黎轉過來看這個男人,他想舉拳狠狠揍他一頓,又強行忍住了。


    隻說,“你應該去看看小尋,看看他被傷成了什麽樣子。”


    高澤銘本來就想去看的,實際上在看到那張慘白慘白的臉的時候,他甚至以為許白已經死了,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許白合著眼睛,不知道是睡了還是昏了,手腕和腳腕都露在外麵,紗布被拆掉,那道嚇人的傷痕上被塗了淡黃的藥水。


    高澤銘唇角抽動下,陳黎輕聲說,“你小心別弄疼他,還有胸口和大腿。”


    於是蓋著的薄被被小心的托起來扯開一個角,高澤銘就通過那一個角窺到了許白身上的傷痕。


    那是燙傷,大片大片,大的水泡已經全都破了,小水泡密密麻麻的也成片。


    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膚上全被鋪滿了。


    陳黎看著高澤銘,冷冷的,“你滿意了?”


    【高澤銘好感度:20】


    兩個人現在突然又能平心靜氣的相處,隻不過底下到底有多波濤洶湧隻有自己知道。


    許白的意識就飄在半空上看,覺得他們倆還挺有意思,倆人的異能在空中交鋒,電光和無形的精神力來回碰撞。


    陳黎這次異能提高不少,在來來回回的試探當中猛然發現了問題。


    “那天晚上!是你嚇壞了小尋!”


    陳黎的情緒快要壓抑不住:青年那麽喜歡的居然是這樣一個敗類。


    驚嚇、痛苦、傷痛,都是這個男人帶給他的,而這個男人呢,他竟然還是無動於衷。


    “你叫的倒是親密。”高澤銘轉過一點頭,白的過分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森然,“你們睡過幾次了?”


    他心裏又恨又妒,似乎非要說出些侮辱人的話才能消解一兩分。


    被多年培養出來的,刻進骨子裏的教養讓陳黎沒辦法破口大罵,但手裏的電球卻接連不斷的被甩過去。


    偽裝的平靜被打破,兩個人在基地院子裏打起來。


    “轟隆”,這是陳黎手裏的雷電異能打碎了院裏用來鍛煉體能的石頭。


    “砰”,這是高澤銘用精神力打碎了某位異能者居住房間的窗戶。


    “你就是個混蛋!小尋一直在找你,你知不知道!”


    “找我?”高澤銘冷哼,“我隻知道你們倆卿卿我我已經在房間裏過起了日子!”


    “你胡說八道什麽!小尋是我救下的,可我們倆清清白白。反倒是你,小尋總跟我說你們倆甜蜜恩愛,可你竟然將他拱手送人,你知不知道,那人最喜歡玩弄漂亮青年,要不是我及時趕到,小尋連命都沒了!”


    “你就這麽了解他?”高澤銘嘴上不肯服軟,認定了陳黎是他的情敵,“我們大學相戀四年,同居六個月,我都沒認清他是這樣一個人!”


    “我那麽愛他,結果他竟然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鎖緊了房門!安尋根本就是個見利忘義、貪生怕死的混蛋。”高澤銘喉嚨幹澀,他甚至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跟陳黎說這些,可能……可能是想讓陳黎也厭惡他,這樣……


    這樣青年身邊就又隻剩下自己。


    陳黎躲過高澤銘的攻擊,突然暢快的笑,“我原先還以為你們感情有多深厚,可實際上——實際上小尋根本就是天真過頭看錯了人,找了一個有眼無珠的家夥耽誤了四年!”


    從前陳黎忌憚,忌憚的是“死人比活人的分量更重”,可現在一看,高澤銘根本就不值得青年那樣傾盡全力的愛。


    四年多的時間,居然都沒有教會眼前這個男人信任。


    四年多的感情,就因為這麽一件很容易說開的事分崩離析。


    高澤銘實在是太愚蠢了,愚蠢到可笑。


    而小尋,也實在可憐。


    【陳黎好感度:90】


    高澤銘眯起眼,他察覺到陳黎的語氣中似乎有嘲諷。


    什麽叫看錯了人?什麽叫耽誤?


    陳黎轉身要走。


    他要去守著小尋,第一時間看著他醒來,然後講清楚自己的心意。


    高澤銘手搭在陳黎肩膀上,“你把話說清楚。”


    陳黎回過身,用一種很惋惜的語氣告訴高澤銘,“那天我破門而入救的小尋,家裏窗戶被喪屍撞破了,小尋用棉被拚命的堵著窗戶。”


    高澤銘腦袋裏嗡的一聲。


    “——他不是不給你開門,而是不能給你開門,他是怕自己離開窗戶喪屍衝進來咬傷他,小尋失去神智以後傷害你。”


    高澤銘回憶起青年的哭泣。


    他說:我不開門是因為有喪屍已經破了窗戶進來。


    他說:我不敢給你開門……我怕我會傷害你……


    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開門的……


    所以,青年沒有說謊?


    不,不可能。


    高澤銘心裏劇烈的震顫,也沒心情阻攔陳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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