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臉上的沉鬱一斂,見門外站著個熟人,溫麗莎菲爾;他揉了揉脹痛的額頭,輕柔的嗓音略顯嘶啞,莎菲爾妹妹有事。他眼中陰鬱的眼神,莫名地讓她有些畏懼,她縮了縮脖子。


    糾結良久,用怯生生的語氣問,哥哥的臉色,看上去很差,是遇到了什麽事嗎?揉了揉爬滿血絲的酸澀眼睛,他打了一個哈欠,一臉神神秘秘的,眉眼間的嘚瑟,卻是怎麽也掩飾不了,莎菲爾妹妹,悄悄的告訴你,昨晚,我可幹了件大事。


    溫熱的炁息打在了她臉上,直讓她麵頰微微緋紅,滿眼奇異的她,虛掩著朱唇道:“所?所以,昨晚,哥哥失眠了對嗎?”安格爾冷淡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尷尬,他梗著脖子道:莎菲爾妹妹,我那是冒險,冒險,冒險。


    怎麽能說我失眠呢?且我能有啥子事喔!撲哧~感覺到投注到自己身上的涼涼目光,她麵上的笑容一斂,她一拍腦門,哎呀!卻是忘了,她今日早早來的目的,哥哥病了,得探望他一下。


    哥哥,我聽說你病了,我來探望你一下,說完,她就從身後掏出一束五彩繽紛的花,哥?哥?給?給你?眼看著鮮花送到了自己麵前,馨香滿鼻,他一直緊繃著的心神,稍稍一緩。


    身體難得的放鬆下來,可很快他就揪緊眉毛,他何時病了,自己怎麽一點都不知道,莫不是她記憶出了問題。心底雖這般想著,可他也不能辜負,妹妹的一番好意不是,他接過鮮花。


    順便讚揚了她一下,呼~她紅撲撲的小臉上露出抹笑意,嘴裏露出兩顆潔白的虎牙。白晝,他持續著前六日,一模一樣的事情,就好似編好了的程序一般讓他心裏生出股厭倦感。


    這虛假的一切,早該結束了?和煦的陽光,灑落在她那俊俏的容顏上,細碎的睫毛染上點點晶瑩,舔舐著糖人的她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的心底裏忽地升起一股愧疚感。


    他真的?真的不想去破壞這美好而又純潔的一幕,可是?他必須離開,他不想活在虛假裏,所以就讓這虛妄一切通通都消失吧!安格爾心底默默地抱歉了一句,溫麗莎菲爾回頭,發現自己送他的鮮花。


    不知何時被他給遺棄,她小臉上滿是失落,啪嗒一聲,糖人掉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眼裏滿是晶瑩,這已經是第七千八百次了?哥哥,他就這麽討厭我嗎?安格爾忽地湊近,臉上寫滿了好奇之色,莎菲爾妹妹,你剛才說什麽?


    她抹了抹眼角,沒?沒什麽,隻是不小心讓沙子吹進眼睛裏,他滿眼都是擔憂神色,來?我幫你吹吹,輕輕地拂起她額前的齊劉海,呼呼?呼呼?舒服點了嗎?哥哥,我好多了,我們快去遊樂園吧!


    若是遲了,就買不到票了,看著她焦急的身影,他失笑的搖搖頭,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嗯~他忽覺背後傳來一陣陰冷,安格爾回頭,就對上了一雙陰冷的目光,他眉頭一皺,樹林旁怪異的男孩。


    安格列·德裏夫斯基??


    這是自己,這幾日以來探聽到的一點消息,一個早已故去之人,為何頻頻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那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難道咱們有血緣上的關係?這絕不可能,那不過是自己的臆想,話雖如此。


    但他還是不打算,就這麽稀裏糊塗下去,他必須弄明白一切真相。


    安格列?安格列?


    一聽到安格爾的呼喊,德裏夫斯基這才好似看到他,眼底的陰冷一斂,他滿臉的柔和,他囁嚅了下嘴唇,卻是一個字也未能吐出,眼看著安格爾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滿臉驚慌失措地跑了。


    安格爾走到他剛才佇立的地方,隻見地上掉落了張紙團,他伸手撿起,滿是褶皺的紙團,被他緩緩地攤開,紙張有些油膩,其上的字跡潦草,看上去怕是匆匆忙忙留下的。


    西城區,園林舊屋?那個地方,與繁華的地段相比,可是一處,年久失修的高百尺的危樓,那裏早已經沒有人居住了,聽說那個地方經常鬧鬼。鬧得街坊鄰裏夜夜不得安寧。


    哪怕去神聖教堂請來聖徒,什麽聖水呀?十字架、純潔之鹽、銀飾品,大蒜與聖經、血煞之刃,什麽的通通用了個遍??


    就是沒有絲毫的效果,相反那裏的鬼卻是越鬧越凶。聽說驅邪聖徒,收了高額的報酬,當晚回去?第二日,卻傳來了死亡的噩耗。當時他還好奇,那個教堂來著,想要好好的沾光一下。


    可他將整個城市,逛了個遍,他都未能尋到絲毫的蹤跡,後邊的話,他越看下去,眉頭皺得就越是緊。安格爾揉了揉眉心,眼裏的疑惑,愈來愈盛,他輕歎一聲,唉~自己的腦子,真是越來越漿糊了。


    他不由得回憶起來,若是遙遠的東來古國,還存在就好了,以其龐雜,且博大精深的知識體係,哪怕指縫間,泄露出一點,想必都會有解決之道,可看現在,卻弄到這般狼狽的境地。


    也不知當時自詡文明西方之國,出於何種心理,一味打壓,與敵視,哪怕再怎麽強盛的東來古國,在一群虎視眈眈的鬣狗圍攻,內憂外患之下,還是慢慢地削弱,一塊可口的肥肉。


    就這麽被饑腸轆轆的諸國分食,而那些嫌棄自己的母國者呢?下場肯定也好不到哪裏去,在強國眼裏,等他們毫無利用的價值後,就被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


    由於當時的諸國心虛,害怕其有死灰複燃的可能,就將其一切傳承、知識體係給扼殺,惡意的扭曲,抹黑,甚至是銷毀,不準傳閱,傳閱者,必受到警署的暴力鎮壓,吃上幾十年的牢飯。


    隨著東來古國,逐漸消亡在時間的長河中,當時諸國還大肆嘲諷,時不時地拉出來鞭屍一下。誰料文明的西方諸國還沒有高興上多久,就步了東來古國後塵,燈塔之國治下的本子國,本就天生反骨,一旦起勢,就立馬背後插刀。


    而等燈塔之國反應過來,卻是悔之晚矣,合著這就是一群喂不熟,恩將仇報的渣滓啊!有利可圖時,可以對你卑躬屈膝、彬彬有禮,一旦喂不飽,立馬獠牙畢露,猙獰可怖。


    甚至是拉著全世界陪葬,這便是邪神入侵的由來??


    哥哥?身後卻無人回應,溫麗莎菲爾回頭,之前的一幕,被她盡數收入到眼裏,她眼底劃過一抹厭惡。臉上神色更是晦暗不明,嘴裏呢喃細語,哥哥你為什麽總想著離開我呢?


    留下來,一輩子快樂無憂,這難道不好嗎?安格爾忽覺身後衣服,被扯了幾下,怯生生的聲音傳來,哥哥在看什麽呀?他胡亂的將紙張一團,就這麽扔入嘴裏,嚼吧幾下,咕嘟一聲。


    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咳咳?他捶了下胸膛,直到身心舒坦,這才作罷。


    嗯~叉燒的味道,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一臉的回味,直到?哥哥,你剛才在看什麽。麵對她滿滿的求知欲,安格爾可沒有告訴她的打算,他隨便敷衍了句,啊!沒什麽,莎菲爾妹妹,想必是你看錯了。


    是嗎?走吧!快別耽擱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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