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蘇卿卿與攝政王的親愛日子,小公主與宋離的日子可以說是非常慘淡,甚至冷漠的連陌生人都不如。


    身為公主的駙馬,宋離不能入仕為官,整日便呆在公主府裏,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宋離的父母也因為兒子成了駙馬,怕再做營生給皇家丟臉抹黑,便也不再做什麽,公主的嫁妝裏頭有套京郊的宅子,原是為了公主偶爾出京遊玩時準備的,隻是因為宋離的父母實在是名聲不顯。


    哪怕宋離曾經高中狀元,這麽一對父母,在世人的眼裏,總歸也是有些丟人的,更何況,宋父先前還是個殺豬的,京裏頭大部分人都知曉。


    為了避開這些流言蜚語,小公主便讓人把宋離的父母帶去了京郊的宅子裏,每月派人送些吃食和銀錢,以維持他們的生活。


    除去成親當夜,宋離被小公主下藥,兩人在一起以後,宋離便日日避著小公主,仿佛她是什麽洪水猛獸。


    就連每月十五按規矩該兩人在一起時,宋離也都借口避開,不肯承寵。


    小公主對宋離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甚至進宮跑去找自己的父皇母後哭訴,希望他們能夠強權威壓,可兩人也是麵露難色,這門親事,本就是強扭的瓜,如今這惡果,也隻能她自己承擔。


    在宋離那傷了心,小公主的閨中密友便找了新的樂子給她,說是京裏頭新開了一家男妓店,名叫青竹館,裏頭有各式各樣的男子,模樣也很是俊朗,很受京裏頭那些夫人小姐的喜愛。


    至於是否發生實質性的關係,那便隻有那些夫人小姐才知道了。


    聽說這青竹館藏的極為隱蔽,畢竟對於封建閉守的思想來說,男子三妻四妾最是正常,而女子若是留戀煙花巷柳之地,便是不自尊自愛,合該沉塘。


    小公主本是猶豫許久,她到底是一國公主,更何況她還是嫡女,若是傳出去,不僅她的名聲被壞,就連自己的父皇母後也會因此蒙羞。


    可宋離整日對她愛搭不理的,連她刻意討好,他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整日手裏頭拿著塊木頭,在那裏刻。


    他刻的滿手是傷,也不肯停下,小公主原是不想管的,可看到他刻出來的,竟然是自己的皇嬸兒,小公主不淡定了,皇嬸兒都已經嫁給自己的皇叔了,他竟然還死性不改,一心隻有她,甚至為她守身如玉,不肯跟她同房,這讓小公主惱火的不行。


    因此,在他刻成以後拿在手裏摩挲時,她便劈手奪了過去。


    “還給我!”宋離猩紅著眼睛,瞪向她。


    “咱們倆已經成親了,她也已經是本宮的皇嬸兒了,你竟然還心心念念的隻有她,甚至為她守身如玉,不肯與本宮同房!”小公主手裏拿著那個木雕,語氣裏也滿是憤怒。


    “臣本就無意侍主,是你非要將我們拆散,強行讓臣進府為你的駙馬”宋離死死的盯著她手裏的木雕,仿佛那是他的命一般。


    “嗬,皇叔可是親自進宮求的聖旨!就算你不娶本宮,你也不可能娶她!”小公主語畢,將手裏的木雕扔給一旁的奴才“拿去燒了,本宮瞧著心煩”。


    “是”一旁的奴才急忙接過,走了出去。


    “還給我!”宋離連忙撲上去,卻被一旁的侍衛壓製在地,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木雕在火盆中燒成了灰。


    等被侍衛鬆開,他急忙連滾帶爬的跑上前,不顧還燙手的灰燼,將手放了進去,然後捧著那些灰燼,哭的聲嘶力竭。


    就仿佛被燒成灰的,是他真的心上人,是真的蘇榮榮。


    而他那一貫隻拿紙筆的,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也在滾燙的灰燼中,被燙的麵目全非。


    小公主被他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拽起他“你瘋了?!”


    “臣請公主廢夫”宋離抱著灰燼,用力的磕在了地上。


    “你!”小公主先是被嚇得後退一步,聽到他說的話卻又怒不可遏。


    “你竟然為了這麽一點小事就要讓本宮廢了你?!”


    “此事在公主眼裏是小,在臣眼裏,卻是天大的事情,請公主廢了臣,另尋佳偶”宋離依舊磕在地上,不肯起身。


    “本宮若是不呢!”


    “那臣便長跪不起,直到公主同意為止!”


    “好!你有本事!”


    小公主甩袖而走,而宋離也如同他說的那般,長跪不起。


    受了氣的小公主立馬找來了自己的閨中密友,跟她說這件事,氣得那密友也要去打宋離一頓。


    “這個庶民!當真是太過分了,你堂堂公主給他當夫人,他反倒惦記著別人!不知好歹!”


    那密友是魯國公的孫女,名喚魯韻兒,自幼也是嬌嬌寵寵養大的,上頭雖然有三個姐姐和兩個哥哥,可誰也沒有她得寵愛。


    “韻兒,我實在是太氣了,你陪我去喝酒!不醉不歸!”小公主怒拍桌子道。


    “好好好,我陪你!”魯韻兒應聲。


    兩人便甩了仆從往外頭的酒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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