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父可不管這些,他如今正沉浸在憐兒的溫柔鄉裏,恨不能把孫母趕出府去。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憐兒也適時的出來攪和“老爺夫人不要吵了,為了奴婢不值當的,奴婢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可憐人罷了,哪裏配得上老爺給奴婢取名呢,又哪裏配得上老爺和夫人為此爭吵,傷了和氣”


    那副委屈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自戕。


    “你確是不配,來人,把這個野女人打出府去”孫母冷著臉吩咐道。


    “我看誰敢!”孫父將憐兒護在身後,眼睛瞪得圓鼓鼓的,死死的盯著孫母。


    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做什麽。


    後來孫父和孫母將門關了,在房裏吵了好些時候,以憐兒被賣到青樓收場。


    可他們不知,這憐兒本是一個高官家的庶女,自幼便請了名伶調教過的,姿態神色,無一不帶著魅色,就連男女之事,都是請了老鴇和頭牌調教的。


    而這精心調教的人兒本來是要送去另一位高官的床榻上的,可又擔心未免太過刻意,便偽裝成賣身葬父,更是打聽好了高官的行程,特地等在此處的,本是為了搭好線日後好進行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卻被孫父買去了府裏。


    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京裏頭也傳開了,說這孫父寵妾滅妻之類,甚至越傳越離譜,等傳到宮裏頭的時候,早就成了另一個版本,說是這孫父見色起意,強搶民女,而後更是將孫母給休棄了。


    皇後聽到時,差點沒昏死過去,她自幼便覺得自己的父母不太親近,母親時常會如同訓斥她一般訓斥父親,而父親每次都是畏畏縮縮的,任由母親訓斥。


    她原以為每家都有每家的樣子,她的父親母親那樣也是正常的。


    可她成親後卻發現,她的父親和母親的相處方式太過奇怪,母親總是一家之主,掌管著家裏的一切事物,小到府裏頭該種棵什麽植物,大到舉辦宴席,什麽規格,請什麽人來,母親都要一一過問,無論是她們還是父親,所有人都要聽母親的話,仿佛隻是一群提線木偶一般。


    “皇上那邊……聽說是要處置孫大人呢”一旁的宮女小心翼翼的看向皇後。


    “此事茲事體大,快備駕,本宮要去見皇上!”皇後急得不行,一邊不停的來回踱步,一邊吩咐宮女。


    宮女急忙跑了出去,不一會兒,皇後的轎輦就停在了她寢殿的門口,皇後急忙走出去,走在半路上又聽說皇帝被太後喊了去,便又讓人掉頭往太後宮裏去。


    這一耽擱,太後和皇帝也商議好了該如何處置孫父。


    聖旨都下了,再無回緩的餘地。


    皇後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至於如何處置孫父,考慮到各個方麵,以及皇後和攝政王側妃的情緒,皇帝將孫父徹底罷了官,此後永不錄用並且要他寫一份與子女斷絕關係的證明,隻是……


    宗祠裏頭,族譜裏頭,此後再無他的名字,後人也不會在他百年之後祭拜他。


    並且流放嶺南,永世不得回京。


    孫父本來還在與孫母置氣的氣頭上,一聽聖旨到了,還以為是孫母遞了信給皇後,皇後去求了皇帝寫來了讓孫母低頭的聖旨。


    可沒想到卻是晴天霹靂,他等來的竟然是流放嶺南。


    他這一把老骨頭的,不知道走幾步路就要散架的程度,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等來的竟然是流放嶺南,更何況那嶺南瘴氣極重,能不能活到那,或者活到那,但是能不能挨過瘴氣都得另說。


    “我要見皇上!”孫父拿著聖旨不敢置信。


    “皇上已經將孫大人罷官了,此後也永不錄用,您啊可老實些吧”小德子皮笑肉不笑的說。


    “我可是皇後的親爹!她怎麽可能讓我流放嶺南?!”孫父瞪著小德子,一臉不可置信。


    “此事本該秘而不宣的,可您鬧得屬實是大了些……此事便是皇上與太後躲著皇後商議的,聖旨已下,您啊還是收拾收拾東西,早日啟程吧”小德子手裏的拂塵一揚,扭頭走了。


    他雖然是個閹人,可也確實是看不起這種寵妾滅妻的,他覺得孫父這是活該,甚至這種處罰都輕了。


    孫父萬念俱灰,怎麽也想不到不過是尋常的帶回來一個女子,想收做小妾,卻搭上了自己。


    其中卻也少不得有那位高官波瀾助推,買通了太後宮裏頭的宮女,狀似不經意間的多嘴兩句,便將孫父弄離了京。


    太後本是想再求求情的,畢竟是孫蓉和皇後的生身父親,可皇帝卻說,這麽大年紀了為老不尊,還將一個與自己女兒一般年紀的女子帶回府裏,絲毫不顧及皇家顏麵,日後說不準還要捅出什麽簍子來呢。


    太後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兩人一合計,直接給他扔遠點,省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再整出來什麽幺蛾子,到時更加丟人。


    皇後都沒趕上求情,自己爹就被流放了。


    太後還借題發揮,將皇後禁足了一個月。


    至於孫母,既沒人管,也沒人問。


    可京裏頭早已人盡皆知,她自認為也沒什麽臉麵苟活於世,將家產分了分,留給兩個女兒,然後等孫父流放之後,遣散了所有的下人。


    自己在偏房裏頭栓了根白綾,自戕了。


    但由於府裏沒人,加上天氣熱些,腐敗很快,等到又過去兩個月,趕上孫蓉兩個兒子的百日宴時,她的屍體才被人發現。


    孫蓉當時嚇得一下子暈了過去。


    因為自始至終,都沒人告訴過她,她的父親流放嶺南,她的母親自戕,偌大的京城裏,隻有那個高高在上,身居高位的姐姐,才是她唯一的親人,也是她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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