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都忘了,這不是有活著的受害者嗎,先用謀殺未遂定陳靳的罪不就好了。”齊遠興奮說道。


    安東盛皺眉推了推眼睛:“你以為這件事就你想到了?你再仔細想想案發時的情況還有錄口供的時候受害人是怎麽說的。”


    齊遠愣了愣,猛然想起,對啊,當時他們趕到的時候比起受害者,凶手傷的更嚴重。


    如果說是正當防衛也就算了,偏偏兩個受害者,一個說不知道情況,一個說是凶手自己捅自己。


    雖說對於受害者的證詞存疑,但證據上已經錘死陳靳凶手身份,也就沒深究。


    現在證據沒了,受害者的證詞存疑,而他們趕到現場時也沒目睹行凶現場,沒辦法證明陳靳預謀行凶。


    一個頭兩個大,齊遠前所未有的煩躁,比起破不了案,這種明明就差臨門一腳的案子有這樣的反轉實在是讓人不爽。


    “別在我這轉了,怎麽說也是個突破口,你沒多少時間了。”安東盛提醒道。


    齊遠挫敗的爆了句粗口,安局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三天是死命令,在這鬧沒有任何意義。


    *


    “顧小姐,這次叫你來的原因是想再問你一下當時你和李星星被陳靳綁架的細節,麻煩你陳述一下。”


    審訊室內,齊遠親自上陣,認真觀察著顧桉的一舉一動。


    顧桉沒有說話,在齊遠再次提醒的時候才淡淡說道:“所以,證據真的消失,無法定陳靳的罪了?”


    齊遠對此也很是頭疼,但還是很官方的回答道:“這不是顧小姐該關心的,你隻需要回答我們的問題就行。”


    “那我說的證詞能定陳靳的罪嗎?”


    顧桉繼續反問,齊遠開始不耐煩,現在每一秒都很金貴,沒精力打太極。


    “顧小姐做你該做的事就行,破案的事交給我們警察就行。”齊遠繃著臉嚴肅說道。


    顧桉麵不改色,直視齊遠的眼睛,像是在探究著什麽,隨後反常的笑了笑:“警官,你說銷毀證據的人是為了什麽。”


    齊遠忍無可忍,猛地拍了桌子想要震懾顧桉:“問你什麽說什麽,別跟我扯七扯八的!”


    “警官,我還是想相信警方的,比起銷毀證據的警察是為了個人私利,我更相信他是由於某些原因不得不那麽做,或者說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


    顧桉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輕,表情別有深意。


    齊遠剛想再次發火,顧桉卻不再說些奇怪的話,老老實實的陳述被綁架時的情況。


    “關於你說陳靳自己用手術刀戳瞎自己眼睛這一點,你確定是他戳瞎的嗎?”齊遠問道。


    顧桉回答道:“是,他突然發狂說什麽垃圾,去死之類的,然後就猛地插了自己的眼睛。”


    齊遠:“那你還記得他插的是哪隻眼睛嗎?”


    顧桉:“右眼。”


    齊遠眯了眯眼睛,仔細觀察著顧桉的表情:“記得這麽清楚?”


    顧桉麵色如常,不鹹不淡的說道:“警官,當時我隻是中了藥身體使不上力氣,意識還是清醒的。”


    齊遠低頭望了一下之前的筆錄,對比現在,從頭到尾挑不出錯處,可正因為如此才更奇怪。


    “顧小姐還真是冷靜啊,發生了綁架這麽可怕的事卻還能像沒事人一樣。”齊遠意有所指的說道。


    顧桉打量了一眼齊遠,冷笑嘲諷:“警官,難不成你希望我因此留下陰影?”


    齊遠語塞,知道自己失言,手下的人都在外麵看著呢,他得趕緊整理好情緒。


    “再說了,我必須冷靜,當時他綁了我的朋友,如果我情緒失控,警官現在可能就沒人審問了。”


    齊遠皺了皺眉,他差點忘了,當時是顧桉提前報警,然後隻身前往“狼窩”,才讓他們根據定位抓到了陳靳。


    能做出這樣事的人,在錄口供時能夠冷靜理智的陳述案發經過,好像也不足為奇。


    “之前我們在現場找到的兩把手術刀,按照你的證詞,沾有他指紋的手術刀就是他捅了眼睛的那一把,可我們檢測出來的指紋很完整,要是捅了眼睛,應該會因為用力而導致指紋模糊,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齊遠問道。


    顧桉聽聞忍不住揚唇一笑,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


    “警官,是他拿刀捅了自己,你覺得指紋奇怪應該去問他啊。”


    齊遠沒有被其影響,舉起一張紙敲了敲:“你以為我們沒問?陳靳說他的眼睛是被你捅的。”


    顧桉收起笑容,眼神變冷:“警官,到現在你還沒明白嗎?”


    見顧桉終於有特殊的情緒起伏,齊遠感興趣的順著她的話問道:“明白什麽?”


    “明白你問的一切毫無意義,證據消失,證明不了任何事情,如果我的證詞無法定陳靳的罪,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浪費時間。”


    三千青絲披在身後,女孩冷下臉來,配合著上挑的鳳眼,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齊遠內心不由得升起一抹欣賞,這樣聰明冷靜的人,不管做什麽事都能完美的挑不出錯,即使是犯罪。


    重新錄了一次口供,齊遠沒再多問,放走了顧桉和李星星。


    如顧桉所說,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談。


    齊遠一人沉默良久,手下的人在一旁不知所措,再難的案子都沒見隊長如此情緒失控。


    “不會是有鬼怪作祟吧。”


    不知是誰來了這麽一句,氣氛變得更加陰沉。


    這個案子的確邪門,先是靈異視頻報案,再是凶手那查不出緣由的肩膀上拳頭大的膿瘡,一樁樁一件件,都叫人細思極恐。


    “身為人民警察,解決不了案子就往鬼怪上推,好意思嗎?”


    沉默良的齊隊長終於開口說話,提鬼怪作祟的警員立馬臊紅了臉,低頭道歉。


    “你們誰知道那個…”齊遠蹙眉停頓了一下:“叫…孫什麽綠的。”


    “隊長,你說的難道是那個被革職處分的孫福祿?”其中一個警員問道。


    “對!就是他!”


    齊遠拍掌確定:“你們誰知道他的家庭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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