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金安不再鬱鬱寡歡,甚至有心情和安曉玩笑打鬧,這讓宿舍裏的人都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小心翼翼了。


    “阿金,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因為快要放假了心情不自覺就變好了。”


    安曉勾著金安的肩,很是激動的說道:“這次國慶我們要不要去遠點,我聽說白朗市新開了一個濕地公園,假期一起去耍耍。”


    金安笑著婉拒:“我有事,就不去了。”


    “我也是。”長澤在旁邊跟著附和。


    “你們很無趣唉,本來暑假就因為某些原因沒出去玩,難得小長假還待在林曦市我都快無聊死了。”


    安曉大失所望的趴在桌上,隨後想起了什麽,又提起了精神:“對了,你們知道嗎,那個變態陳靳肩膀上的鬼瘡好了,據說專門請了個道士,真的是禍害遺千年。”


    金安和長澤都附和點頭,但表情卻沒有預想中的吃驚,這讓安曉很不可思議:“你們怎麽就這反應啊,難不成早就知道。”


    說到這安曉又很快搖了搖頭,自問自答道:“不可能,這事還沒有上報紙呢,我這可是通過小吳哥得來的一手消息。”


    金安微微一愣,思索了一會,尷尬的笑了笑:“陳靳那家夥身上的鬼魂魂體本就不全,會恢複也很正常。”


    相比金安,長澤這邊就說的理直氣壯:“有錢能使鬼推磨,陳靳怎麽說也是富二代,請個真材實料的道士驅邪也很正常。”


    安曉仰天長歎,很是泄氣:“跟你們這群人分享這些小道消息很沒成就感唉。”


    “好啦,陳靳的案子怎麽說都板上釘釘了,比起這個,廢棄公廁那具女屍案才更讓人在意吧。”


    這麽久的相處,長澤順毛的功力可謂一流,安曉又重新振作,搖頭晃腦,慷慨激昂:“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個道貌岸然的錢主任被拘留了,就在昨天。”


    “昨天?”金安皺了皺眉,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冷哼:“那還真是便宜他了,就該讓他在s大被揭開他人渣的麵孔。”


    長澤輕拍著金安的肩膀,微微勾起嘴角安慰道:“放心吧,警方那邊後期肯定要到校內去走訪詢問,該扔在地上的臉皮一張也不會少。”


    *


    審訊室內,吳喬深站起身出去換班,昨天終於在多方調查下找到了嫌疑人錢萬森,可沒想到這個老東西看著畏畏縮縮,嘴巴是緊的很。


    麵對調查到的證人證詞避重就輕,隻承認曾經有猥褻女學生的行為,咬死不認自己強奸周芮安並將其殺害。


    陳年舊案最是難判,屍體被埋了五年以上才被發現,很多證據無法取證,即使知道凶手大概率是錢萬森,但沒有直接的證據和證人很難將他逮捕歸案。


    吳喬深倒了杯水,準備去休息室裏小睡一會兒,走過大廳餘光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不自覺停了下來。


    “劉阿姨?”


    吳喬深驚訝的走了過去,劉阿姨全名劉海燕,是周芮安的母親,除了來認屍那天再也沒有出現過。


    劉海燕明顯哭過,眼眶通紅,麵容憔悴,看著有點魂不守舍。


    吳喬深剛準備引著劉海英坐下,就見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哎呦,劉阿姨你這是幹嘛?!”


    這一下把警局的人都嚇壞了,靠的近的同事連忙趕過來幫吳喬深來扶劉海英。


    “警察同誌,求求你,求求你,我女兒死的冤啊,是錢萬森,是錢萬森殺了她!求你們一定要為她申冤啊!”


    劉海英賴在地上不起,死死抓住吳喬深的袖子哭喊,與之前來警局的冷靜模樣完全不同。


    好不容易安撫劉海英坐下,吳喬深這覺也別補了,打起精神開始問情況。


    “劉阿姨,您這是有什麽線索嗎?”


    劉海英痛苦的搖了搖頭,哭的沙啞的嗓子透著濃濃的愧疚:“對不起,警察同誌,關於周周的事我撒了謊,其實早在周周失蹤的三天後,我和我前夫就鬧到了學校,那個姓錢的心虛,主動拿錢打發我們。”


    講到這劉海英又忍不住哽咽,又愧又羞,臉和脖子漲的通紅:“我前夫當時工作上出了點問題,我當時也懷著孕,家裏需要這筆錢,當時覺得周周大概率已經死了,我們就…”


    劉海英實在說不下去,掩麵大哭,吳喬深坐在旁邊不知該如何評價,周芮安一個未來可期的花季少女,生前被人麵獸心的錢萬森強奸殺害,死後被父母換成金錢,就這麽被掩埋在那陰暗惡臭的化糞池內,差一點點永無天日。


    吳喬深望著劉海英佝僂的背影心情複雜的歎了口氣,收了那筆錢後劉海英家裏情況並沒有變好,反而活在深深地愧疚和痛苦中,懷的二胎流產了,和周父的感情也破裂最終離婚。


    手中的日記和存折仿佛千斤重,那是少女沉冤得雪的希望,是一個母親對女兒遲到的一句抱歉。


    好像當了警察後就一直在歎氣,吳喬深將得到的證據上報,這一天又有的忙了。


    *


    昏暗的病房內,陳靳睜開眼,一半的漆黑和肩膀上的疼痛讓他臉上的肌肉不自覺抽動,動作緩慢如同老人按響了呼叫鈴。


    大約過了兩分鍾,病房門被打開,進來了醫生護生。


    護士將燈打開,室內瞬間明亮,照射出病床上人的麵容,骨瘦如柴,臉色泛青,臉頰上的肉往裏凹陷,絲毫不見曾經的溫文儒雅。


    護士動作利索的將病床搖起,一旁的醫生開始詢問情況:“陳先生,現在感覺身體怎麽樣。”


    “肩膀還有點痛,之前惡心反胃的感覺沒有了,嘴裏泛苦,身上沒有力氣。”


    陳靳說話冷靜有邏輯,一點也不像個精神病人,之前在醫院裏的發瘋怒吼仿佛就真的是被鬼纏身一般,現在肩膀上的膿瘡被挖走,立馬恢複正常。


    醫生抿了抿唇,控製好自己的麵部表情,拿錢辦事,他可惹不起這些富家子弟。


    看了看陳靳肩膀上的傷口,醫生在病曆上記錄著什麽,語氣平常的說道:“傷口恢複的很好,估計養個兩個月就能好,不過這麽大傷口肯定會留疤。”


    “嗬嗬嗬。”


    陳靳的冷笑聲打斷了醫生的話,並且愈來愈大聲:“終於,那些垃圾終於被解決了!要死就死的徹底,居然還敢反抗!”


    充滿紅血絲的左眼更加赤紅,癲狂的模樣配上他赫人的模樣仿若地獄裏的惡鬼。


    但很快他又恢複平靜,扯著嘴角到達一個詭異的弧度看向醫生:“麻煩準備點吃的,餓了那麽多天我要好好補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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