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憶完,兩瓶老白幹被喝得幹幹淨淨,吃完最後一串羊肉串,阿玉拿紙斯文的擦了擦嘴。


    z國美食還真叫人回味無窮。


    抬眼望向對麵,隻見金安低垂著頭,眼神放空,雙手握著早已涼透的白開水,就這麽呆坐著。


    阿玉搖了搖頭,拿出錢包起身付賬,回來的時候金安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動作。


    醉成這樣還是別送他回去了,萬一到時候胡言亂語把他抖落出來了,小桉桉非得扒他皮。


    這麽想著,阿玉彎下身想扶金安起來拖回酒店,卻在靠近時聽見他喃喃自語。


    “為什麽不一樣呢?明明都是不想她死,為什麽那麽排斥怨恨我呢?”


    “什麽?”


    阿玉皺著眉,疑惑的又湊上幾分,想聽清他在說些什麽,哪知下一秒金安掏出手機操作一番打了出去。


    “小木頭…”


    聽見金安的稱呼,阿玉立馬反應過來他打給了誰,嚇得魂都飛了,連忙想要搶奪手機。


    誰知金安這家夥,醉酒後說話黏黏糊糊,但動作身手卻完全相反,靈敏的很。


    阿玉這邊左搶右搶搶不到,金安一邊躲著嘴上還不停。


    “為什麽那麽討厭我?那個外國友人也救過你的命,可我見你和他親近的很,為什麽到我這就是疏遠厭惡?是兒時的五年抵不過你們的十年嗎?”


    阿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要不是店裏還有那麽多人呢,他真想敲暈這個棒槌帶走!


    “小木頭,你真的就是一個木頭,深可見骨的傷,麵積錯綜到要用那麽大的膏藥才能蓋住,你還真下的了手,我都替你疼。”


    這話一出,阿玉什麽也顧不上了,捂住金安的嘴,卯著勁的搶過手機,二話不說掛斷。


    金安這頭不滿想要拿回手機,阿玉趕忙一躲塞進自己口袋,隨後拽著金安的手往外拖。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在店裏拉扯自然萬眾矚目,燒烤店老板自然要上前慰問一番。


    “小兄弟你們沒事吧。”


    “沒事,他就是喝多了,打擾到您做生意了真不好意思。”


    阿玉笑著抱歉,兩隻手也沒歇停,抓住金安的手讓他別瞎動彈。


    老板還是擔心,回頭望了望店裏,好心說道:“你這也喝了不少酒,不然我叫個店裏夥計送你們回去?”


    “不用不用,我酒量好著呢,就不麻煩老板你了,燒烤味道不錯,有機會我會再來的。”


    打完招呼阿玉不再停留,硬拽著金安離開。


    回酒店的路上阿玉心裏七上八下的,雖說他中途捂住了金安的嘴,但憑小桉桉的機敏,即使後半句沒聽清,整件事估計也猜的七七八八。


    造孽啊,不過想在情敵麵前得瑟一下他和小桉桉之間關係匪淺,結果拿石頭砸自己腳了。


    惴惴不安的回到酒店,一抬眼就看到大廳裏等候多時的顧桉,阿玉心態徹底崩了。


    “小,小桉桉。”


    伸手不打笑臉人,阿玉盡量表現的無事發生,但終歸心虛,說話不自覺結巴了起來。


    顧桉沒多說什麽,一言不發的往裏走,阿玉滿臉懊惱,這表現肯定都猜到了,正生著氣呢。


    今天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


    等金安再次蘇醒天已大亮,一睜眼就感覺頭像炸開了一樣疼,捂著頭坐起身,眼神迷蒙的望了望四周。


    很是陌生,看起來像是酒店,金安想要回憶自己為何在這,但無奈實在是頭疼欲裂,隻得作罷。


    剛想起身出去探探情況就發現自己全身光裸隻剩下內褲,金安下意識拉過被子蓋住,眼神劇烈晃動。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管不了頭痛了,金安抱著腦袋瘋狂回想,昨天和那個外國友人去吃了燒烤,喝了老白幹,自己和他講了關於顧桉的童年,然後他也跟自己講了顧桉在h國的那幾年,後麵,後麵發生什麽了?記憶在這就斷片了。


    就在金安慌亂無措的時候,房門被打開,阿玉端著碗進來了。


    “醒了就把醒酒湯喝了出來。”


    阿玉還是男生裝扮,臉色蒼白,有氣無力,金安不自覺的想起昨晚他在洗浴中心的那句調侃。


    “昨天晚上不會是你脫的我衣服吧?!”


    阿玉翻了個白眼,理所當然的說道:“不然呢?”


    難不成還指望小桉桉來照顧他嗎?想得倒美!


    想著昨晚這家夥吐了他一身,阿玉臉就更黑了。


    金安這邊完全想岔了,原來這外國佬的目標不是顧桉而是他,自己就跟小綿羊一樣上了他的套。


    一想到這金安皺著臉表情悲憤,更加用力的裹緊自己。


    “你這是趁人之危!你,你,你,齷齪!”


    關於成人這方麵,金芊芊的教育屬實嚴厲,加上金安本就秉性正直,導致到了這種時候他想罵人都憋不出什麽髒話。


    阿玉疑惑皺眉,看著金安張工的臉和裹得隻剩一個腦袋的身體,瞬間明白了什麽。


    “我趁人之危?你這家夥沒腦子嗎?要真發生什麽你自己沒感覺嗎,再說了真發生了我可不會給你留一條底褲!”


    又好氣又好笑,阿玉將醒酒湯放在門口,頭也不回的出去,“碰”的一聲摔上了門。


    金安獨自琢磨半天,好像的確是這個理,嘖,本來就尷尬,這鬧了個烏龍更尷尬了。


    磨磨蹭蹭出了門,金安還在絞盡腦汁該怎麽麵對外國佬,結果就看見了坐在上發上的顧桉。


    “你怎麽…”


    金安剛一開口,腦海裏突然閃過一些畫麵,昨天他好像打電話給顧桉發酒瘋來著。


    “你們這一個個的都很喜歡討論別人的隱私?”


    蹲在角落的阿玉將頭縮的更低,這人啊該低頭時低頭,而且是對著小桉桉,不丟人。


    金安詞窮,腦海裏斷片的記憶愈加清晰,瞬間無地自容。


    事情的經過顧桉已經盤問過阿玉了,要說生氣倒談不上,心裏隱藏的傷口已經被扒開了,不管是撒鹽還是撒糖,傷口不會更疼也不會愈合。


    顧桉歎了口氣,昨天金安在電話裏的一聲聲質問猶在耳邊。


    她知道自己對金安的脾氣很沒道理,整件事裏他是最無辜的,從始至終他都隻是想要救她,並且為之付出了一切。


    可就因為這樣才無所適從,在中秋之前她隻以為金安喜歡她,可知道他做的一切,單單喜歡無法定義,他跟姑姑一樣愛著自己,卻又區別於姑姑,如同火焰灼燒著,讓她下意識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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