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畫中人赫然就是葉絮之。


    她身著天水碧的絨毛披風,頭上簡單的插了幾支玉簪。


    眉眼如畫,立於風中。


    風吹起了她的裙擺和發絲,靡顏膩理,華骨端凝。


    還是那麽的讓人一眼難忘。


    小像背後是一張紙條:


    贈與王兄,以解相思。


    初戟也沒想到初苒竟會給他送這樣一份禮物,這大概是他收過的最好的禮物了。


    既然事態平息,她和成國公世子妃婚事該提上日程了吧……


    想到這,初戟高漲的情緒瞬間又低落下來。


    終究是差一步,自此憾終身。


    ——


    魏瀾疏已經大好,葉絮之出來了許多日,葉秉之倒是時不時的過來看看他們,但是怕張裳衣和葉深擔心,葉絮之決定回葉府了。


    葉絮之走了魏瀾疏留下也沒有什麽意思,索幸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自己也準備回無名閣和成國公府。


    隻是臨走這天,魏瀾疏非要送葉絮之回去。


    葉絮之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你傷才好還是別折騰了,快些回去,我有蓉零蓉珠在,丟不了。”


    魏瀾疏很固執,拉著葉絮之就上了馬車。


    常允立馬有眼色的安排了蓉零蓉珠坐了另一輛馬車。


    魏瀾疏緊緊挨著葉絮之坐下,拿了手爐給她抱著。


    魏瀾疏:“裕華廊亭的這幾日給我一種我們已經成親的錯覺,以前沒想過自己成親後會是什麽樣的生活。


    如今看來,這樣的生活,我很喜歡。”


    葉絮之:“你是喜歡了,我快累死了。


    某人喝藥需要喂,吃個飯還需要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傷的是手不是背。”


    葉絮之幽怨的眼神看起來確實很累,魏瀾疏摟著她:


    “嫿嫿的恩情我記著呢,等成親後你什麽事都不用做,交給我就行,喂你喝水喂你吃飯都行。”


    葉絮之:“可別,我有手,我自己來。”


    說著,葉絮之嚴肅下來,看著魏瀾疏:


    “我覺得你有事在瞞著我,上次問你同聖上說了什麽,你眼神恍惚,岔開話題。


    我當時放過了你,現在,還不打算同我說?”


    直覺告訴葉絮之,魏瀾疏和齊武帝談的事涉及她和魏瀾疏的親事,涉及他們葉家。


    大概率還是一件值得魏瀾疏糾結的事,否則他不會瞞她這麽久,甚至在自己開口相問的情況下依然閉口不言。


    魏瀾疏雙手捧著葉絮之的臉:


    “真想知道?”


    葉絮之點點頭。


    魏瀾疏將臉湊了過去:


    “給個好處我就告訴你。”


    葉絮之被捧著的臉皺了皺眉:


    “若我不給呢?”


    說完,沒想到魏瀾疏就朝著葉絮之的唇上猛親一口。


    魏瀾疏:“沒關係,我自己要。”


    葉絮之捶了他一下:


    “正經的,快說。”


    不然一會兒都該到葉府了,這人慣會磨嘰和哄騙她。


    魏瀾疏正要開口,隻聽到馬車外常允:


    “爺,無名閣傳信,讓您回無名閣一趟,有要事。”


    葉絮之不悅,又來。


    魏瀾疏自以為無奈的笑笑:


    “天意如此,下次告訴你。”


    葉絮之不想理他,看向別處。


    魏瀾疏手掌托住葉絮之的後腦又是一陣吻,葉絮之的手被他拉住,隻得給了他一腳。


    葉絮之:“不想說還想親我,美得你。”


    魏瀾疏看著炸毛的小狐狸,笑容更甚。


    魏瀾疏:“處理完就來找你。”


    魏瀾疏正準備下馬車,葉絮之又拉住他:


    “你送我的祛痕膏還有好多,我讓人帶去給你。


    背上的疤太難看,我不喜歡,給我好好養著。”


    魏瀾疏打趣著給葉絮之回了一個抱拳禮:


    “是,世子妃。”


    葉絮之無語:


    “你這人……”


    還沒說完魏瀾疏就下了馬車。


    車上的葉絮之隻覺一陣好笑,但心中是有些暖意在的。


    魏瀾疏下馬車後轉坐到蓉零蓉珠的馬車,隨後離去。


    葉絮之回到葉府時,剛下馬車就看到葉秉之在門口等著。


    葉秉之:“可算回來了,父親整天念叨,生怕那位世子給你拐跑了。”


    葉絮之笑笑:


    “他不敢。”


    兩人並排往芳沁院走著,多日未歸家,葉絮之總要第一時間去看看張裳衣和葉深的。


    路上,葉絮之問道:


    “哥哥,托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嗎?”


    葉秉之:“我找了鄭公公,他讓我向你道聲謝,若不是你讓成國公進宮要求見他,白尚寧也不會想到要留著他的命。


    而後我向他打聽了那日聖上同宴如說了什麽,鄭公公不敢明說。


    隻是告訴我說,你與宴如的親事關係著葉家能否在京城立足。。”


    葉絮之聞言停下腳步,不解的看著葉秉之:


    “什麽意思?”


    她與魏瀾疏的親事是聖上自己親自指婚,如今怎麽牽扯到葉家的去留。


    葉秉之:“再多鄭公公便沒有再說了,隻說宴如為此應該是要費些精神的。”


    葉絮之結合葉秉之轉達的,再聯想了一下鄭英那日來對魏瀾疏說的話。


    心中略微有些猜測,但是不太確定。


    葉絮之:“你和父親,還有二叔,聖上有說你們什麽時候複職嗎?


    或者太子那邊有提過嗎?”


    葉秉之搖搖頭:


    “當日聖上隻說了一句在你二人成婚之前,葉家人的職務都先停一停。


    除了阿霖。


    蘇大夫辭官,另外幾位大夫也年事已高,如今諫院裏的司諫屬阿霖資質最好,辦事最穩。


    聖上原本也想暫停他的職務,是剩下幾位諫議大夫一起進言求情,才讓他沒有同我們一樣。


    他在諫院忙得很,也是好幾日沒回家了。”


    葉絮之心中的猜測更印證了幾分。


    葉絮之:“既然如此,那就別去打擾二哥了。


    哥哥,雖然你如今停職,可你有辦法讓我見皇上一麵嗎?


    要盡快,最好就在這一兩日,而且是不讓魏瀾疏知道的那種。”


    葉秉之不解:


    “你要見皇上做什麽?”


    葉絮之:“心中有個猜測,想印證一下對不對。


    順便……和聖上聊聊。”


    剛開始葉絮之還猜想是因為葉家此次平反功勞顯著,齊武帝怕葉家功高蓋主。


    若她和魏瀾疏成親,屆時借著成國公府的關係,葉家難免不會成為第二個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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