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嫿,見字如晤,展信如顏。


    不知近來可吃好?睡好?


    是否偷吃點心?不過不用擔心,我不會怪你。


    我未在你身邊,吃點心能有所安慰,我也能安心。


    年年落雪,雪落年年。


    我堆的雪人想見你,它等不了太久。


    我一切安好。


    希自珍衛,至所盼禱。


    宴如,字。


    葉絮之看完信,自顧自的笑著。


    聽這語氣,很難將他與魏瀾疏的形象聯係在一起。


    葉絮之並未多想,直接提筆回信:


    魏公子,正切馳思,頃奉華翰,快慰莫名。


    嫿嫿吃好,喝好,睡好。


    點心偶爾,不過吃之甚少。


    待公子歸來,須得賠上一頓。


    我也在院裏堆了雪人,不過它不想見你。


    可我想。


    給公子的承諾不會變,靜待魏公子平安歸來。


    臨穎依依,不盡欲白。


    絮之,字。


    寫好信,順便將自己替魏瀾疏求好的平安符一並放進了信封。


    葉絮之遞給影衛:


    “顧行謹慎,一切小心。”


    影衛:“是。”


    隨後轉身離去,消失於夜色。


    葉絮之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轉頭對著蓉錦說道:


    “走吧,去睡覺。”


    影衛拿到信後不敢怠慢,立馬交給閣外影衛。


    想到常恒在無名閣裏交代的事,要把這位葉大小姐的事當做閣主的事來對待。


    閣外影衛於是快馬加鞭,一城接一城,為了保證信的安全,他們並沒有采用信鴿。


    待信通過每一城的閣外影衛送到魏瀾疏手裏時,也不過用了兩日時間。


    魏瀾疏接過信封,拿出信件,還未打開就看到了信封裏的平安符。


    嘴角噙著笑,心中很是滿足。


    這麽久的事情小狐狸居然還記得。


    打開看過信件,同樣,字數不多,但對於魏瀾疏來說已是足夠。


    尤其是停留在了那句“我也在院裏堆了雪人,不過它不想見你。可我想”上,頓時心情大好。


    常允有些好奇,湊了過來,不過被魏瀾疏眼神嚇住,又悻悻的縮回頭去。


    魏瀾疏將平安符置於胸口,將信妥善收好。


    魏瀾疏:“常允,無名閣近來辦事效率不錯,待京中此事了結後,每人可允半日假期。”


    常允和送信的閣外影衛:?!


    還有這等好事?


    常允欣喜若狂:“多謝爺。”


    常允一把摟過送信的閣外影衛:


    “這裏沒你的事了,你一會兒便可離開。”


    然後常允一臉笑意,小聲對著這位閣外影衛開口道:


    “看到沒有,回去後給其他弟兄們傳個話,咱們這位閣主夫人在閣主的心中份量很足。


    隻要討好了咱們的閣主夫人,這假期還不是信手拈來。”


    閣外影衛被常允哄得一愣一愣的,頻頻點頭。


    常允:“行了,我也就是提點提點你。


    他日有幸遇到咱們的閣主夫人,你和同區域的閣外影衛記得同閣主夫人說這些話是我教你們的就可以。”


    閣外影衛拱手行禮之後便離開了。


    常允則是滿足的抱著手,他已經摸清了他家爺的情緒,今後他的好日子就仰仗世子妃了,嘿嘿。


    ——


    因為祁凜的注意,白國舅帶了白楓廬來到無舍見祁凜。


    這是白楓廬第一次與祁凜見麵,雖說祁凜是白府的門客,但是這麽多年若有事基本都是白國舅到別院來找。


    或是祁凜身邊的顧行到白府傳話,所以他還真沒見過祁凜長什麽樣,隻知道自己父親對他很是敬重。


    今日雪停,祁凜並未出屋,隻是在屋中練練字。


    白國舅看到祁凜在寫字,便有些打趣道:


    “先生這下雪就出屋在院中賞雪,雪停就在屋內畫畫、寫字。


    我還真怕你憋在這院裏憋出病來。”


    祁凜將寫好且自己比較滿意的字收了收,說道:


    “沒有想見的人,出去了也無用。


    還不如守著我這無舍,自娛自樂興許快樂一些。”


    兩人一來一回的聊著天,旁邊的白楓廬恭敬的候在一旁。


    祁凜這才將目光放在白楓廬身上。


    祁凜:“這位是……”


    白國舅這才反應過來:


    “說這許多,差點把正事忘了。


    三郎,過來。”


    白楓廬聽到白國舅叫自己,這才走了過去,給二人行禮。


    白國舅:“這是我的三子,白楓廬。


    先生說要將他調到羽林二衛,這事無異議,隻是言楚兩家的婚事,不知先生插手的意義是……”


    白國舅聽到祁凜要讓白楓廬以勾結北離,在言楚兩家婚事當天去抓人時,心中很是不解。


    雖說言楚兩家都是太子的人,可是兩家勢力如今大減,停職的停職,貶官的貶官。


    兩家一個文官,一個也不過個四品且手中兵都沒有的武將,根本成不了氣候。


    祁凜抬手:“三公子請坐。”


    白楓廬應聲坐下。


    祁凜這才開口道:


    “不知國舅爺對成國公府世子魏瀾疏了解多少?”


    白國舅雖然不知祁凜為何這麽問,但還是開口道:


    “此人從小到大都是太後和聖上的心頭肉。


    總之很是寵愛。


    不過魏瀾疏此人按理說來在蜜罐中長大的,應該會同大多數皇親貴胄子弟或是世家大族子弟一樣,混世魔王,紈絝不堪。


    可恰恰相反,此人無論文治還是武功,都是一等一的。


    聖上也沒少在旁人麵上誇獎。


    隻是……”


    祁凜:“隻是這樣文智雙全且得聖心的人,聖上居然沒給他安排一官半職。


    或是太後、清河公主和成國公也沒有為他請上個一官半職。”


    白楓廬還未說完,祁凜便接著白國舅的話開口。


    白國舅點點頭:


    “確實如此。我雖有些疑惑,但是這麽多年一直如此,倒也沒多想。


    今日先生提起此人,是有什麽懷疑嗎?”


    祁凜讓顧行進屋來,給白國舅解釋道:


    “回國舅爺,屬下們發現魏瀾疏並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


    魏瀾疏暗中應該有一群功夫不低、人數不明的手下。


    訓練有素,不容小覷。”


    白國舅聽聞,陷入了沉思。


    一旁的白楓廬聽完這些後,開口道:


    “葉家與言楚兩家關係交好,先生讓三郎到言楚兩家婚事現場去,是想故意製造衝突,引魏瀾疏的人現身。


    葉大小姐如今被先生的人囚禁,以她的性格,是不會看著言楚兩家陷入困境的。”


    祁凜聞言一笑:“三公子所言不錯,祁某正是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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