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凜:“王爺說的不錯,我也猜是這位魏世子。


    隻是眼下沒有確鑿證據,僅憑清河公主的幾次側目關照,倒是有些草率。


    不過要想證明,也容易。


    隻是若這葉絮之真搭上了成國公府,對我們來說,恐怕不是件好事。”


    豈止不是好事,就憑清河公主的身份,一眾皇室宗親肯定會聽隨公主之命。


    如果魏瀾疏真娶得了葉絮之,不知是葉絮之單獨摘出來,還是連帶整個成國公府向太子靠近。


    白國舅:“聖上如此聰明,又豈會允許魏瀾疏娶葉家人。”


    祁凜:“聖上即便不願,憑清河公主和太後的情誼,最終多半會妥協。


    要知道,如今的聖上可遠不如當年的聖上。”


    祁凜認為,現在的齊武帝終究是老了,顧慮太多,疑心太重。


    不管再信任成國公府,心中說到底還是有疙瘩。


    齊武帝現在就是與其讓成國公府一直置於中立狀態,隨時戒備。


    不如讓成國公府與太子或者白家任意一方掛鉤,他好正大光明的將自己的顧慮擺到明麵上來。


    不過可惜的是,這一點,祁凜終是算錯了。


    若齊武帝當真忌憚成國公府,那麽魏瀾疏就不會有無名閣。


    齊武帝如今雖然疑心越來越重,但是對於魏瀾疏的信任程度,絕非是如祁凜這般擅長算計人心之人可以揣度的。


    祁凜:“朝中人臣向來跟隨風向走,若知道葉家連成國公府都能拿下,即便成國公府依然保持中立,也免不了有人上趕著巴結站位。”


    如此說來,葉絮之還真不能嫁給魏瀾疏。


    嚴肅禮:“先生有何打算,直說吧。”


    祁凜微微一笑:“我記得國舅爺同在下說過,這位葉大小姐恐無法生育。


    想必這個消息,清河公主應該還不知道。


    試想一下,如果京城中的人都知道葉大小姐無法生育,屆時不管是太後、聖上或是成國公府,他們會支持娶一位不能生育的世子妃嗎?


    別忘了,魏瀾疏可是成國公府獨子。


    褚櫻郡主自小愛慕魏世子,如今,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隻是若要促成這樁親事,免不了要王爺犧牲一些東西。”


    嚴肅禮思索片刻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眉頭緊皺。


    但是沒開口,靜待著祁凜的下文。


    祁凜開口道:“王爺想的不錯,正是王爺手下的那支精武騎兵。”


    嚴肅禮猛的拍上桌子,聲響很大。


    嚴肅禮:“不行!這支騎兵是本王花費多少年的精力和財力才打造出來的,怎可輕易就獻給聖上。


    更何況當年聖上將本王趕至遙關時,已經收編了本王的大部分兵力。


    如今還想從本王手中拿走這支騎兵,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嚴肅禮態度堅決,顯然很不讚同祁凜的這個提議。


    白國舅也覺得為了讓褚櫻嫁給魏瀾疏就貢獻這支打造多年的騎兵,確實不太劃算。


    白國舅:“先生不會無緣無故出此主意,想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祁凜依舊淡定:“王爺先冷靜。


    想必此次王爺回京應該也感受到了一些不同。


    無論是聖上的態度,還是王爺此次的待遇,同以往相比可謂是天上地下。


    其根源,就是王爺的這支精武騎兵。


    王爺,你當真以為聖上對於遙關之事全然不知嗎?”


    祁凜的話讓嚴肅禮神情越發陰鬱。


    確實如祁凜所說,他此次回京,齊武帝對他的態度顯然是疏遠中帶著戒備。


    嚴肅禮:“可是本王一向重視關內信息保密,聖上即便想安排人,他又是如何將人塞到關內的?”


    祁凜神情也嚴肅下來:“此事在下也還未搞清,但可以肯定的是王爺的手下中,定有給聖上通風報信之人。


    所以在下讓王爺趁聖上賜婚的契機交出精武騎兵,一方麵是消除聖上對王爺的戒心,重新恢複聖上的信任。


    另一方麵,有舍才有得。


    別忘了,如今我們擁有蘇楊全部的貿易,要重新養一支兵,隻不過是時間問題。


    而王爺這個時候,手中毫無兵力,又有誰會將關注點放在王爺身上呢?”


    嚴肅禮和白國舅都開始細細思考起祁凜的主意來。


    不得不說,若祁凜的計劃可行,那麽他們以後就可以完全不用受齊武帝的限製。


    錢,他們有;兵,他們養。


    嚴肅禮猛的看向祁凜:


    “先生此舉,可知意味著什麽嗎?”


    白國舅也反應了過來:“私自養兵,可當謀反罪論處。


    先生這是……”


    祁凜慢悠悠的分別給二位斟好茶,將茶杯推到二位麵前。


    自己也舉起茶杯喝了一口,隨後嘴角噙著笑,開口道:


    “太子和皇後爭鬥了太久,聖上的態度也是飄忽難定。


    我們既然有資本,又何故傾注所有去賭聖上垂憐的偏向呢。


    且不說太子勢力近期日漸強盛,就太子這個身份來說可就是一張保命符了。


    聖上年邁,保不齊哪日會出什麽意外。


    一旦聖上出事,太子憑此身份可直接繼位登基。


    到時候我們謀劃多年,全是徒勞。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有朝一日真的發生,我們要做的,就是提前防備。


    倘若聖上真有一日倒下,即便梁言季是太子又如何。


    那把龍椅,還不是有能力者居上。”


    祁凜說完,現場安靜了許久。


    白國舅謀劃多年,從未想過造反逼宮這條路。


    這條路太過冒險,一招不慎全盤皆輸不說,況且還是誅九族的大罪。


    相較之下嚴肅禮倒顯得淡定許多,很快,他便開口道:


    “先生大才,此舉,本王覺得可行。


    不知國舅爺,想法如何?”


    白國舅手指輕敲桌麵,一聲一聲富有節奏。


    祁凜和嚴肅禮也不說聲催促,任由現場安靜了許久。


    終於,白國舅朝著二人拱手行禮並開口道:


    “既如此,三皇子的未來就仰仗先生和晉王了。”


    祁凜說的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釜底抽薪。


    祁凜會心一笑:


    “葉家那邊近日動作頻繁,確實該給他們找些事做了。


    此事交由在下處理即可,王爺和國舅爺隻需盡力促成魏世子和褚櫻郡主的婚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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