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兒:“聽說二小姐那邊安靜的很,每日除了在房裏作詩、彈琴、畫畫以外,就沒有其他了。”


    嗬。


    蔣盼可不信,雖然蔣禎兒被關了,但是以她對蔣禎兒的了解,她可不是那種會乖乖認命的性子。


    “走吧,去瞧瞧我這位二妹妹。”


    蔣盼將“二妹妹”三個字咬得尤其重,畢竟這三個字可是她以前從來不敢叫出口的稱呼。


    蔣盼來到蔣禎兒房間的時候有些驚訝。


    蔣禎兒的房間外居然都是蔣池進的人,她不禁有些好奇那天晚上魏瀾疏到底和蔣池進說了些什麽。


    “大小姐。”


    “我想進去看看二妹妹,不知可否方便。”


    下人沒有阻攔,因為蔣池進隻是限製了蔣禎兒的自由,並沒有不讓人來探視。


    “方便,屬下這就給大小姐開門。”


    打開門,蔣禎兒端坐於書桌前畫著畫,一旁的紫依正在給她調色。


    即便是蔣盼走進房間,她也並未抬頭看一眼。


    “二妹妹好心性,這種環境下竟然還能靜下心來作畫。”


    蔣盼語氣平淡,四處打量著蔣禎兒的房間。


    蔣禎兒聽到蔣盼的話拿著畫筆的手一頓,隨即直接將畫筆重重的甩在了地上。


    “我是嫡女,我可沒有一個庶女的姐姐。”


    蔣禎兒走到蔣盼麵前站定,眼中滿是輕蔑之色。


    即使到現在,她依舊是貴女氣質,畢竟京城第一才女也不是浪得虛名。


    “蔣盼,有些東西是一輩子都改變不了的。


    比如說,你那……身份卑賤的娘親。”


    蔣禎兒一字一句的說著,試圖激怒蔣盼,可蔣盼聽完後內心毫無波瀾,嘴角依舊帶著淺淺的笑意。


    “確實,有些東西我沒有辦法去改變。


    但是有些東西,也並不是從始至終的。


    蔣盼,知道父親為何要將你關起來嗎?”


    蔣禎兒眉頭輕皺,這一動作被蔣盼捕捉到了。


    “原來你不知道啊,那說明父親不願意告訴你。


    既然父親不想說,我也不說了。”


    蔣禎兒手中的拳頭慢慢攥緊,看向蔣禎兒的眼神逐漸冰冷。


    “二妹妹如此淡定,莫不是以為你母親能救你出來吧?


    可我沒記錯的話,你被關了這麽久,你母親好像隻來看過你一次吧?


    不過據我所知,她可並沒有像父親求情呢,她現在可是在忙著給蔣驍善後呢,她可沒功夫管你。”


    蔣禎兒思緒飛快,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她不可能讓蔣盼看到她落魄的模樣。


    一個庶女,翻上天也是個下賤之人生的。


    “我母親是蔣府主母,我是蔣府嫡女。


    我的才華在京城中聲名遠播,我的畫作被皇後娘娘賞識,我也是未來的皇子妃。


    蔣盼,你在這兒說這些有什麽用?你拿什麽跟我鬥?


    因為如今我被關在這裏,莫不是你就覺得自己能踩到我頭上了?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蔣盼快被蔣禎兒的自戀給說笑了,努力忍著不笑出聲。


    “是,我不否認,你確實有這才華。不過這皇子妃嘛,恐怕是不行了。”


    蔣盼走近了幾步,湊在蔣禎兒耳邊悄聲說著。


    “你我都知道,父親慣會左右逢源,若不是因著他戶部尚書這個肥差,就他那個性子,哪能得太子和皇後娘娘賞識。


    可就在前段時間,皇後娘娘就你和三皇子的婚事再次問起了父親,可父親依舊同皇後娘娘打著太極。


    這可不得了,徹底惹怒皇後娘娘了,眼下這幾日啊,正在其他貴女裏給三皇子擇妃呢。


    這葉家是站太子的,你如此設計謀害葉大小姐,惹得四皇子公然在朝堂上怒懟父親。


    所以,這三皇子不成,太子和四皇子就更不成了。


    二妹妹,你這皇子妃的美夢,恐怕是做不成了。”


    蔣禎兒聽到這裏,一臉不可置信。但是此事上,她卻並不懷疑此事的真實性。


    以她對蔣池進的了解,她這位父親真就是這樣的牆頭草。


    她老早就勸過蔣池進,見好就收,趁著自己對太子和皇後都有利用價值,這時候出手能撈到不少好處。


    可是蔣池進太貪,他總覺得聖上那邊對幾位皇子的態度不夠明朗,此時做選擇太過冒險。


    因此一拖再拖,這下好了,太子和皇後都不想要他蔣府了,他空坐著戶部尚書之位有何用。


    說不定不久就會被太子或皇後的人設計踢下,換上自己的人。


    可是蔣禎兒仍然心存希冀,她覺得三皇子對她是有幾分真情的。


    三皇子會不會為她求情呢……


    蔣禎兒又突然想到剛剛蔣盼的話,開口問道:


    “你剛剛說我母親在給蔣驍善後?蔣驍怎麽了?”


    既然她開口問了,蔣盼也不介意告訴她。


    “蔣驍在順興賭坊裏大放印子錢,涉及銀兩眾多,還草菅人命、肆意打殺賭徒及其家人,被人告到京兆府那裏去了。


    京兆府抓了蔣驍,這幾日,正在因此事調查順興賭坊呢。”


    見蔣禎兒一直沉默不語,蔣盼趁機展開攻勢。


    “聽說京兆府一連抓了好幾個順興賭坊裏的打手,相信過不了幾日就會招供了。”


    蔣盼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觀察著蔣禎兒的臉色,果然,在聽到順興賭坊幾個字時蔣禎兒神色大變。


    該告訴蔣禎兒的她已經告訴了,蔣盼說完後又看了蔣禎兒一眼,隨後毫不猶豫的走出了房間。


    她要的就是讓蔣禎兒知道一切但又無計可施,自己隻能被關在這裏幹著急。


    此刻的蔣禎兒心裏確實很慌,不僅慌自己同三皇子的親事告吹,她更慌自己放印子錢的事被京兆府查到。


    屆時她苦心經營多年的京城才女的聲譽將毀於一旦。


    不僅如此,一旦查出情況屬實,她將遭受的是牢獄之災。


    雖然蔣池進是有能力將人從天牢救出的,可是蔣盼剛讓也說了,蔣驍也被抓了。


    她的母親有多重男輕女她比誰都清楚。


    從小到大,蔣母不管在哪些方麵都更偏向於蔣驍一些。


    怪不得蔣禎兒納悶為何這麽多天蔣母隻來看過自己一回,原來是忙著救蔣驍呢。


    若自己和蔣驍同時入獄,不用想,她母親一定會讓蔣池進救蔣驍。


    畢竟就算蔣池進是戶部尚書,恐怕也沒辦法一次性從天牢裏救兩個人出來。


    想到這裏,蔣禎兒這才開始有些心慌。


    蔣池進這是打算要棄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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