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風你不講道理!”元安從水裏探出頭,身上的衣服拜宋西風所賜全都被打濕了。


    “你要是有本事,怎麽還會被我推下去啊?這還不是我的本體,到底誰強?”


    少年咧嘴露出牙齒咯咯笑著,他要讓元安學會人力終有盡時,沒有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衝到最前麵。


    “我現在沒有恢複好,要是恢複了,來十個你我都不怕!”


    水嗆進口腔裏,刺的鼻子和喉嚨火辣辣的疼。


    “可是現在你連半個我都打不贏,要是……”宋西風睜開眼,臉色毋的陰沉下來,手掌覆上沾水的脖頸,隱隱發力鉗住元安,“我現在要殺了你,你甚至沒有一點辦法反抗。”


    “這樣的強,有用嗎?”


    宋西風在元安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指尖向內用力,捏緊那他再稍微用點力氣就能扭斷的脖子,把元安的頭按進了靈泉裏,聲音刻薄冰涼,一如嶺沅城冬夜裏的冷水,刺骨又磨人。


    元安從沒有想過宋西風會對她出手,宋西風於她亦師亦友,她自始至終都未曾認為宋西風會傷害她。


    “……”


    升騰起的氣泡像是現實的幻想,一次又一次在腦海裏炸開,把耳膜戳破,逼她看清事實,逼她不要再心存善念,對任何人都抱有僥幸。


    如宋西風所說,她使不上一點力氣,喉嚨裏零零碎碎發出的嗚咽聲,被水聲掩蓋。


    宋西風不打算鬆手,那一雙眸子晦暗不明,元安睜不開眼,也看不出裏麵的情緒。


    此時此刻站在她麵前的人,陌生到了極致,從骨子裏散發出的那股陰冷狠毒正腐蝕著元安的幻想和天真。


    “你不能因為我是宋西風就覺得我不會殺你。”


    宋西風本就不是好人,這個世界上最不該信的便是我。


    就是因為天真,她覺得宋西風不會對她出手,所以這麽大膽,最後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就是因為對慕卿辭有太多的幻想,她最後才這麽難受,丟了金丹失了修為毀了經脈。


    世界是醜惡的,不要輕信任何人。因為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有可能離開。


    在即將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元安好像聽到了一聲不耐煩的嘖氣聲,接著一股溫順柔和的靈力將元安拉了回來。


    “……你怎麽這麽倔啊?”宋西風鬆了手,著急地拍著元安的背,“我怎麽會真的傷了你,我不知道你懂了沒有,你……你、你,哎呀,現在身體怎麽樣?我是不是剛剛太用力了?”


    這股靈力和她一年前經脈盡毀來土地村的時候遇到的一模一樣。


    一年前救了她的,就是宋西風。


    少年著急的上下打量著元安,所幸在靈泉裏,靈泉源源不斷的修複著元安的身體,要不了多久元安應該就能恢複到一年前那樣的水平。


    “……還好嗎?”


    元安沉氣癱坐在靈泉裏,喘著氣看了宋西風一眼,轉而運氣吸收靈泉裏的靈力,與一身調和、修補著經脈的損傷和堵塞。


    “我知道了……”


    宋西風為了她好,用這種辦法教她善惡觀,她又怎會不知。


    現在的她確實還不算太強,所以更加努力的修煉學習,要成為真正的強者。


    而靈泉,就是她重新起飛的溫床。


    靈泉與元安一體同生,本是為了助元安修煉成長而誕生的,當年慕卿辭來此,雖吸收完靈泉內的靈力,但那時元安滴落進來的血液,又下潛埋下了種子,為今時今日做了準備。


    宋西風此行前來便是為了告訴元安此事,可是現在……大概是不需要了。


    元安斂下眸子,運氣吸收靈泉裏的靈力。


    天才永不會被埋沒,一點點火星便可以燎原,燒透渾濁的天。


    宋西風察覺了元安的變化,頓了頓,隨即唇角牽起一抹清淺的笑。


    一點就通,恢複的速度也很快。


    他離開了靈泉,滿意地合上了眼,身影化成一部分靈力飄散在空中,在即將離去時,不禁喃喃道:“我開始期待日後你鬧翻整個修真界的模樣,那些老頭子老尼姑會是什麽樣子?肯定氣的跺腳吧?我可太期待了,現在開始想起來就想笑。”


    宋西風離開了,靈泉裏安安靜靜,除了輕淺的呼吸聲漾開水麵,便是漂浮在空氣中的靈力閃爍的零碎。


    靈力滋養著靈魂,喚醒寂靜沉眠的另一個鮮紅又不願意麵對的自己。


    “唔……”


    泥沼的泡沫破裂,陰暗麵的她悄然蘇醒,這一次作為旁觀者,小心翼翼地守護在“自己”身邊。


    “修習?玩樂?”


    “亦或是尋人?”


    “怎的?”江士南眼底波光微轉,悠悠笑出聲,“我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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