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睡醒之後隻覺得神清氣爽,他舒服的伸了懶腰後坐在床頭,感受經脈酸痛和渾身無力的狀態越來越輕了,他才鬆了一口氣。


    以後就可以慢慢的鍛煉恢複氣力了,雖然不能在修習內力,但是也要保證能‘正常生活’呀。


    丘景聽到了室內的聲音,他敲門後輕聲詢問:“師父,您可是醒來了,如今已是申時,可要用些膳食。”


    周冷起身套上幽藍色的豎領斜襟長衫,他輕聲說道:


    “進來吧,也著實覺得餓了,吃上幾口就要考你們幾個方子,看看這幾月你們兩個可有偷懶。”


    丘景聽了以後,他麵容緊張了一下,然後起身去告訴昌盛把自己做好的吃食端來。


    一盞茶的功夫。


    昌成端著木製托盤走進室內,簡單的肉粥和小菜,還有幾塊點心被擺放在桌子上。


    周冷一個人坐在前廳桌前用膳,兩人乖乖站立在廳中。


    周冷也沒講什麽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他吃上幾口就開始問詢兩人在問診的事情,然後解答他們存在心中的許多疑惑。


    飯後,兩個小徒又在院中對打。


    周冷站立在旁,偶爾說上一句點撥兩人。


    一刻鍾後,兩人也沒分出個勝負,而是各自退幾步後喘著粗氣忐忑的看著師傅。


    周冷含笑說:


    “挺好的,可見你們沒有偷懶,今天就到這,明日你們把各自的物件,和我房間內的衣物、書籍都裝箱收拾好,我們要搬出去了。”


    兩人見師傅抬頭看著遠處的房頂,他們低頭行禮後就回到自己的屋內,然後趕快提筆記錄師傅今日的傳授和自己的心得。


    院中隻有周冷一人,黃昏的餘光把她鍍上一層暖色,他輕聲說:


    “你出來吧,我還沒廢物到這種程度。”


    幾個呼吸間,一個人影從房頂陰影處竄出來到了周冷身前,她打量絕色男子說道:


    “月餘不見,你更勝往昔,傾絕於世,我還聽說你斬殺了天人境後經脈盡斷,怎麽發現我的?”


    周冷看著對方和杜盛有幾分相似的臉,他說:


    “你是影子?暗中偷窺可非君子所為,冒然來訪可是有事?”


    那人忽然挺直了腰身後說道:“我叫杜一,有一小事相商。”


    杜一耳朵忽然有些泛紅,她盯著男子輕聲說:


    “月餘未見,你變化竟如此之大,不過你經曆離奇,遭受磨難有改變也可理解。”


    周冷麵無表情的說:“請直說何事?”


    杜一點頭後說道:


    “你現在不能內修,身體也變差,可想過以後如何打算,其實我家資頗豐,院內無夫郎,若你..你可樂意同我結成連理,共赴白頭,我能許諾此生隻你一人,絕無二心。你可願?”


    這個院子牆根隱秘處蹲著的杜連,廂房裏靜立聽著的杜盛,院中樹上的杜十一都豎著耳朵等待男子的答案。


    在周冷還不知道的時候,他成了被眾人喜歡和競爭的狗血瑪麗蘇存在。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感慨自己這該死的魅力啊,怎麽辦呢!


    周冷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他平靜的說:


    “我不願,我是要娶妻婦的男子,不能給人當夫郎,而且你不是我喜歡的樣子。若無其他事情我就不請你進去喝茶了。”


    杜一抿著嘴說:


    “我也可以..嗯,今日多有叨擾了。”她說完就慢慢走向院門口,試圖等著身後那人叫住自己,可惜那人已經轉身回房間。


    周冷知道如今自己是殘破的美人,不再有高武力威脅的美人就代表著更好拿捏,更好掌控,這種帶著附加條件的喜歡,其實不能讓人感動,而且對方和杜盛感情太好,杜一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暗處的三人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們先後快速離開,而隻有杜盛知道另外兩人的存在,她臉上帶著幾分莫名的惱怒。


    第二日,周冷一身白袍,外穿幽藍色半透明的斜襟長衫,頭上帶著幽藍色儒巾,懷裏揣著銀票,身後跟著兩個小徒走在益州的主街上。


    這裏繁華雖不似南州和洛城,但是卻自有風趣。


    三人慢慢走到了杜連所在的店鋪前。


    杜連今日難得不是行商那粗魯的打扮。


    昨日回家杜連覺得自己肚子上的肉肉有些礙眼,所以就懲罰自己沒有吃晚飯,而是在院子裏練了一個小時的招式。


    杜連看著銅鏡內自己那不修邊幅的臉很是苦惱,她在家中仆從的指導下特意給臉上貼了瓜片保養。次日她又找出了自己許久沒穿過的襦裙和披帛穿戴上,然後在眾多店鋪夥計的注視下站在了櫃台處發呆。


    其實也沒有什麽具體的理由,隻是昨日杜連聽見那人說今日要搬出去,那兩人就有可能相見,她不想對方看見自己灰頭土臉的樣子。


    周冷邁步走進店鋪,他看著發呆的女子,對方明顯不善打扮,臉上的粉沒抹均勻,被曬的黃黑皮膚竟然還穿了嬌嫩的粉色襦裙,腰間係這藍色的絲絛,還配著淡黃色的披帛,還真是一言難盡呢。


    周冷忍住笑意的說:


    “杜連,你今日可有空閑,我想去看看有沒有帶院子的鋪子買上一間。”


    杜連聽見聲音抬頭看見那人,昨日她整夜未眠,心中想的都是杜一的求娶。她知道了那人想要娶妻婦。


    杜連不禁問自己能給別人做妻婦嗎?這可關乎女子尊嚴,她是不想去的,可那人是周冷啊!如果是周公子,那她是想做對方妻婦的。


    杜連還記得初見時對方遮掩了容貌,自己是按照閣主的吩咐給對方包裹而已,然後陸續從別人的嘴裏知道了他也是杜家收養的孤兒,還當過閣主的夫郎,再後來見了對方斬天人境卻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她更聽見了對方說為了杜家慘死之人報仇之語。


    杜連說不清楚是喜歡嗎,尊敬嗎,愛護嗎,她隻是希望對方餘生能平安喜樂,如果自己是那個能讓他無憂之人,那該是多好的事情呢。


    杜連鼓起勇氣說:


    “今日無事,我樂意陪公子四處瞧瞧,我對益州城最是熟悉,也有相熟的牙人,定然不會讓公子買虧了。”


    周冷上前一步,他用手指腹擦掉了女子臉上並不均勻的脂粉說:


    “如此就多謝了,那作為謝禮,我陪你去買些適合你的胭脂和衣衫可好。”


    杜連握緊拳頭,麵上倒是和善的笑著說:“自是樂意至極。”


    丘景和昌成兩人跟在師傅身後,見師傅對那女子和顏悅色,他們對視一眼,然後擠眉弄眼的坐著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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