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愨問喜鳶:“那個巡守使真得離開了?”


    “離開了。”


    “這個蠢貨,等他回了京城,他就會發現我寫的那些供詞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想讓我寫認罪書,簡直做夢!”石愨冷笑著。


    “殿下怎麽做到的?”喜鳶笑著問。


    “我隨身的印章是真的,但是印章上塗著藥粉,隻要沾了紙張,就會很緩慢地把紙腐蝕掉,估計現在那些紙已經開始變得酥脆了,等蕭瓊把信交給大成皇帝時,皇帝隻能看到一堆碎紙屑!”說著,石愨又狂笑一聲,他看向桌子上躺著的岐英,笑道,“太子妃,想跟我鬥,你還太年輕。”


    喜鳶的臉色微微一變,石愨稱這個趴著的女子為太子妃,難道她是端葉映,但她已經死了呀!而且,這個女子的容貌和端葉映並不完全相同。


    “把她捆到床上,一會兒等她醒了,我有話要問她。”


    喜鳶瞥了岐英一眼,說:“這女子挾持了殿下,幹脆殺了算了。”


    “我自有打算。”石愨臉色變得有些陰沉。


    “奴婢知錯。”喜鳶忙低頭認錯,然後利落地把岐英抱到床上,用繩子把手腳捆了起來。


    喜鳶又走到石愨身旁,把手搭在石愨肩上說道:“殿下這些日子辛苦了,奴婢知道一些推拿的手法,我幫殿下放鬆一下。”


    石愨沒有反對。喜鳶推揉了幾下,石愨覺得肩背的確舒服了很多。


    喜鳶又道:“殿下的侍衛們已經到店裏了,他們說廣平侯最近就要謀反,殿下有什麽打算?”


    “大成內亂我不想被波及,不過銅鏽山的螢石還沒采完,你讓他們先回去開采螢石,然後盡快回棠番。”


    “殿下不回去嗎?”


    “你也說過,我這些日子受了不少罪,今夜我得好好休息一下,”石愨用手勾住喜鳶的下巴,“等這裏的事情結束了,你隨我回棠番去,我封你做我的太子妃,現在你先到外麵等著。”


    喜鳶盈盈一拜,幽幽地看了一眼岐英,退出了房間。


    岐英被捆在床上,手腳都動彈不得,不過,她事先在手指縫中夾了一片鋒利的刀片,趁喜鳶給石愨按揉時,她把刀片捏在手中,已經快把繩索割斷了,等喜鳶出了房門,石愨往床這邊走過來時,岐英忙把刀片又藏到手指縫中,繼續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


    方才石愨和喜鳶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的,看來她還是有些小瞧石愨了。


    不知道石愨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岐英的眼睛閉著,耳朵仔細聽著石愨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掙開繩索。


    但是石愨走近她時,卻直接俯下身來,輕輕摩挲著她的臉,悠悠說道:“之前你剛嫁到棠番時,乖巧的樣子我看著厭煩,沒想到你現在的性子居然這麽烈,像是一匹未經馴服的小馬,這樣的你才有幾分味道,我反而不舍得殺你了。”


    岐英心想:這個石愨真是心理扭曲,自己最近不斷折磨他,他反而對自己生了情。


    石愨的手撫上岐英的臉頰,又摩挲她的頭發,岐英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猜想過石愨對付自己的辦法,但是這樣的方式,她從未料到。


    之後,石愨幹脆躺到她的身旁,側著身看著岐英,就像欣賞一件精美的器具。他的手從岐英的臉上滑下去,滑過肩膀,落到岐英腰間。


    忽然,他去解岐英的衣帶。


    岐英終於裝不下去了,她猛地掙斷手上的繩索,順勢把手縫裏的刀片抵在石愨的脖頸上。


    鋒利的刀片抵在脖頸上,石愨不敢輕舉妄動,吃驚過後,他卻笑道:“你現在桀驁不馴的樣子,我是越來越喜歡了,不如你陪我回棠番去,還是做我的太子妃?”


    “做夢。”岐英罵了一句。


    也就在她回罵的一瞬,分了神,石愨忽然抓住她的手,往下一按,同時又壓在岐英身上。


    岐英被壓得動彈不得,她自恃有些功夫,但是沒想到被石愨壓在身下時,卻使不出力氣來,她心裏忽然生了幾分寒意:今日可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石愨那邊卻起了興致,他貼著岐英的脖子親下去:“太子妃,當日我們成親後還未洞房,你不是一直怨我嗎?今天,本太子就遂了你的願。”


    “你無恥!”岐英罵道。


    “你我本就是夫妻,我和你同床共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石愨的力氣很大,岐英掙脫不了。


    石愨猛然把岐英的兩隻手並在一起,用一隻手按住,另一隻手去解岐英的衣服。也就趁這個空,岐英掙脫出一隻手,一掌擊在石愨的頭上,石愨被打蒙了,岐英蜷縮起腿來,猛地一下把石愨踢下床去。


    聽到屋裏的動靜,喜鳶推門進來,岐英已經割斷了腳上的繩索。喜鳶也不多想,直接衝著岐英打過來,兩個人瞬間鬥在一起。


    喜鳶的功夫不弱,和岐英打了個平手,尤其是此刻岐英手裏沒有什麽趁手的兵器,而喜鳶手裏的是一把長劍。


    一寸長,一寸強,喜鳶的長劍壓製得岐英幾乎沒有還手的餘地。岐英瞥見了她的短刀,喜鳶也看到了那把短刀,她擋在岐英和短刀中間,斷了岐英的念想。


    忽然,岐英瞥見了喜鳶頭上的簪子,她擊出一掌向喜鳶的頭攻過去,喜鳶果然一歪頭躲過,但這是岐英的虛招,她緊跟著又攻了一掌,這一掌直接打在喜鳶的臉上,岐英順勢又勾住喜鳶的簪子,把那一支長簪攥在手裏。


    喜鳶有些氣急敗壞,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裏生疼。再看眼前的岐英,手拿長簪的樣子和端葉映一模一樣,喜鳶說:“你居然還沒有死!”


    岐英也不跟她廢話,舉起長簪便刺,簪子在她手裏也仿佛活了一般,對著喜鳶身體的幾處大穴連紮帶刺。


    一寸短,一寸險,岐英手裏的長簪遊走迅速靈動,暗藏殺機,喜鳶漸漸落了下風。


    這時樓下忽然一片騷亂,打鬥聲不絕。同時,蕭瓊從門口衝進來。


    石愨摸過岐英的短刀想要去砍蕭瓊,蕭瓊隻一掌就把石愨擊出去,石愨翻了幾個跟頭,躺在牆角一動不動了。


    喜鳶本就落了下風,又見岐英來了幫手,跳窗便逃,然而她的身體剛躍出窗戶,岐英卻點住了她腰間的一處穴道,喜鳶隻覺得身子一麻,腿腳登時沒了力氣,整個人直直地跌落下窗戶,摔在地上,慘叫一聲。


    此時岐英頭發有些淩亂,衣領被人扯開,眼中盡是殺意,臉上猶有淚痕,她舉起簪子衝石愨的脖子刺過去。


    蕭瓊忙拉住她。


    石愨是人證,不能死。


    蕭瓊把岐英拉進懷裏安慰道:“沒事了。”


    岐英緊繃的身體漸漸鬆下來,伏在蕭瓊懷裏低聲啜泣,蕭瓊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


    過了許久,岐英的情緒漸漸平複,這才擦了擦眼淚。覺得自己有些失態,她忙推了一下蕭瓊,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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