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對待寵物都不會這麽殘忍吧,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呢。


    “我是很感激他們。”袁麗欣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顫抖的聲音有些語無倫次,“至少他們能讓我在這裏躲一躲,我…至少不用跟那人,這樣就沒人會再打我。”


    沈凝雪原本強硬的態度立刻軟化下來,是得多痛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她抱著袁麗欣瘦弱的臉龐,淚水順著眼眶緩緩流淌,“不要再說了。所以為什麽不離開?為什麽不來找我?”


    袁麗欣沒有說話,隻是無聲地哭泣著,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打在了沈凝雪的手臂上,輕聲低喃著,“我哪也去不了,哪也去不了……”


    即便聲音再輕,可沈凝雪還是聽到了。


    她又怎會不懂袁麗欣的苦楚,蘇強這個人渣,永遠都是將人往死路上逼。


    片刻後,裴言薄唇微啟,“你覺得你的妥協就能換來他們的諒解嗎?”


    他依舊沒什麽表情,就像是在聽故事一樣。


    裴言拿著一根木棍隨意地搗著柴火,火光冒著星子,讓他的麵容顯得朦朧起來。


    緊接著,男人嗤笑一聲,揭穿了藏在袁麗欣內心深處的想法,“所以,你覺得你這麽做就是在贖罪嗎?”


    此話一出,不僅袁麗欣震驚不已,連沈凝雪都沒反應過來,她一直都在氣憤袁麗欣的遭遇,以至於她忽略了很多細節。


    沒等袁麗欣開口,裴言加大火力,將她的內心想法,公之於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偉大,這樣就能拯救自己的內心?你覺得這樣那些所謂的因你而死的人,就能得到短暫的安息嗎?”


    袁麗欣被裴言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真的沒想到對方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她看得這麽透。


    隨後,裴言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別傻了,隻不過是自我感動的付出罷了,簡直愚蠢至極。”


    袁麗欣顫抖著身子,又將頭埋低了幾分,沈凝雪在一旁看得難受,卻也沒有選擇安慰。


    畢竟,有時候話語鋒利,反而能更快讓她看清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袁麗欣緩慢抬起頭,雙手揮舞著,想要為自己辯解,“我不求他們會原諒我,我隻是想讓自己安心,我知道我這麽做很蠢,可我至少得到了安慰,不管別人……”


    沒等袁麗欣說完,裴言直起了身子,輕蔑地笑了一聲,“別為自己找借口,你不過就是個膽小鬼、懦夫!”


    “你知道聰明的人會選擇怎麽做嗎?他們不會自艾自怨,他們會選擇用實際行動打眾人的臉,會靠著自己的努力,讓所有人閉嘴!”


    裴言的話在袁麗欣的內心裏,產生了劇烈的波動,她的內心深處,一直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還沒等她想好,裴言對著沈凝雪招了招手,直接無視了袁麗欣,“雪雪過來,我們走吧,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挽留,她隻會縮在自己的殼裏,對你沒有任何價值。”


    沈凝雪猶豫了半刻,最終還是站了起來,牽過裴言的手,準備往外走。


    她知道這麽做是必須的,有時候必須要逼一把,不然會永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隻希望這個結果不會讓她失望。


    在兩人要走到門口時,袁麗欣突然抬起頭來,眼神中充滿著堅毅。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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