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姨離去後,小美焦灼地摸了摸沈凝雪的額頭,“小姐,你還好嗎?你的頭好燙啊,我扶您回房休息一會,我去把剛剛的醫生再找回來。”


    說著,就強支起身子,將女人扶起來後,就想往外走。


    “不用了,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可以的。”


    說完,沈凝雪就推開小美,隨後又不放心地回頭叮囑了一句:“他們暫時不會回來,你整理好就先回家休息一陣吧,有什麽事等我回來再說。”


    不再管小美說了什麽,沈凝雪感覺到力氣都被抽空了,東倒西歪地走出了房間。


    經過剛才的鬧劇,周圍的傭人眼看著沈凝雪虛弱的模樣,全都跟看戲一樣瞅著她,不少人還在竊竊私語地說她是活該。


    朦朧間她好像聽到了係統發布任務的聲音,可這時候的她隻感覺周圍一片空白。


    走出別墅,沈凝雪憑著僅剩的意念打出電話,“阿…阿言……”


    下一瞬,身體就再也承受不住,虛弱地倒在地上。


    她好像聽到了係統的呼喚聲,又好像在閉眼的一瞬間看到了那個男人。


    最後,她再也撐不住地閉上雙眼,將周圍的一切隔絕在外。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她好像回到了過去,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回顧了自己的一生。


    那時候的媽媽還在,每天陪著她一起玩,父親還沒有變得麵目可憎,兩個人一起將她寵成了小公主。


    畫麵一轉,母親不再慈祥,而是泛著猩紅的雙眼對她大喊:“你這個害人精,我當初就不應該生你,你這個該死的白眼狼,是你把我害死的!”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沈凝雪想大叫著對母親解釋,可裏麵的那個自己卻笑著摟住旁邊的蘇強,“是啊,隻有爸爸才是我最親的人,你早就該死了。”


    隻見夢裏的母親因為這話氣急攻心,發出慘烈地嘶吼聲,身體被火苗包裹住,轉眼間消散在了空中。


    “不——媽媽,不是這樣的,我是愛你的啊!”無論沈凝雪怎麽尖叫,都隻能痛恨地目視眼前的一切,無力改變。


    她看見裏麵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笑嘻嘻地一手挽著蘇強一手挽著王月,對蘇嫣無比溫柔地說道:“她終於死了,我們才是一家人,以後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沈凝雪崩潰地衝上前去,“不是這樣的,你們這群賤人!你們才是該去死的啊!”可手隻能無力的穿過他們的身體,絲毫影響不了這歡樂的氛圍。


    隨著沈凝雪奔潰地亂跑,幾人開心地隨著霧氣一起消散。


    她隻能無止境地在迷霧中亂跑,尋找著出路。


    不知不覺間,她來到了裴言家。


    那還是小時候,她跟裴言還能正常地玩耍,兩個人兩小無猜地你追我趕,好不快樂。


    還沒等沈凝雪快樂一點,就看見小時候的她,因為裴言包容的笑意,而莫名地發怒起來,跳起來將小裴言壓倒在地,狠狠地揍向了男孩。


    男孩怕傷著女孩,不敢有太大動作,隻能抱著頭被動地接受女孩的拳頭,俊臉上不一會兒就出現了青青紫紫。


    “不要打他,阿言,你還手啊,你為什麽不還手。”沈凝雪跑到他們旁邊崩潰地大喊,她沒有辦法觸碰到他們,隻能眼睜睜地注視著男孩被打得頭破血流。


    在沈凝雪接近絕望的時候,兩人一起消散,空間在飛快地變換。


    時光飛逝,轉眼間,他們都已經長大成人。


    可是裴言的臉上卻再沒有溫柔的笑容,隻是像個陌生人一樣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她”。


    “阿言,你不要這樣,你不要不理我,我以後會乖乖的,我再也不會會傷害你了。”沈凝雪快被這夢境逼瘋,她現在已經無法接受男人用漠視地態度對待她。


    隨著她的嚎叫,夢裏的“她”也一並開口:“喂,我在跟你說話呢,裴言,你敢不理我?”


    男人隻是冷淡地撇了一眼,隨後繼續往前走,語氣裏充滿著嘲諷,“你以為我還會跟以前一樣當你的舔狗嗎?別做夢了!你真令我惡心!”


    話音剛落,就見裴言對前方露出笑顏,摟住了一個身材妖豔的女人,貼心為女人打開車門,最後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車後麵,沈凝雪癲狂地奔跑著,發出撕裂地咆哮聲:“不要走,阿言,你回來,不要離開我!”


    回應她的隻剩下汽車尾氣。


    沈凝雪絕望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母親,裴言,蘇強,蘇嫣……


    一個個圍繞在她的身邊嘲笑她,憤怒地罵她,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充斥著鄙夷的麵容。


    女人再也承受不住這麽強烈的刺激,大叫著倒在地上。


    “啊——”沈凝雪滿頭大汗地從床上坐起,她已經分不清夢境跟現實了。


    刺激的消毒水味熏得她直皺眉,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陌生,她不知道她現在在哪。


    依稀間聽到門外男人和女人的交流聲。


    迷藥,致幻,精神病……


    沈凝雪頭疼得掀開被子,在她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上時,門被打開了,看見來人,女人臉上立刻浮上一抹驚喜,“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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