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瓚準備了兩天,留下田楷和關靖守備漁陽。其與嚴綱,率領著兩萬步騎向薊縣進發。漁陽縣距離薊縣隻有百餘裏,大軍疾行數日,便可抵達薊縣城下。


    呂布跟隨於夫羅單於,往西疾馳。呼廚泉得知鮮卑進攻雲中後,率領定襄餘下的騎兵,夜以繼日趕往雲中支援。


    步度根知道大雪將要封山,便下令讓近萬輕騎,跟隨自己向西疾行,而餘下的步兵則返回。步度根打算在南匈奴趕到之前大肆搶掠,然後撤軍回去。


    張飛帶領兵馬趕至易縣,劉和命令大軍,兩日後向漁陽進發。高順也帶領軍隊進駐章武縣。派出不少斥候北上,打探敵情。


    先前韓馥、張合、文聘派出斥候,打探公孫瓚的情況,得知公孫瓚正向西進兵。斥候們紛紛飛奔回報。而鮮於輔領兵八千,前往上穀防備鮮卑。而韓馥收到鮮卑退軍消息後,也立即命令鮮於輔撤回薊縣。


    劉和將張飛帶來的一半郡兵,交給文聘統領,讓其留守易縣。劉和自己帶領所有河北武卒、先登營、三千騎射輕騎、二千重甲衝騎和餘下五千洛陽郡兵北上,討伐公孫瓚。


    張合與高順,皆在劉和大軍左右兩翼。劉和也派人傳信給二人,自己已然領兵北上。但並未下達任何軍令給張合高順。


    劉和行軍不久,就遇到了呂布派來的斥候。得知鮮卑已經撤退,呂布正駐守在平城,等待劉和的軍令。劉和便讓斥候回去告知呂布,讓其留下並州邊軍,自己會派雁門太守許定,北上接管那些邊軍士卒。讓呂布率領步騎,往東前往薊縣。


    韓馥收到公孫瓚領兵,往薊縣而來的消息。心中充滿恐慌,急派人南下涿縣告知張合,請其火速領兵北上支援。同時也派人去居庸關,催促鮮於銀及鮮於輔,盡快趕回薊縣支援。


    劉和大軍行至方城之時,又見呂布的斥候追來。斥候報告說,鮮卑進兵雲中,呂布率領並州騎軍,跟隨於夫羅回援雲中。劉和命令斥候返回平城,交代宋憲侯成二人,待雁門太守許定到達平城後,協助許定留守平城。


    兩日後,張合得知公孫瓚已經兵臨薊縣,立刻整軍北上支援。在天黑之時,劉和派來的斥候,也趕到涿縣。張合以為有劉和的軍令傳來,卻隻聽到了,伺機而動四個字。


    翌日清晨,張合領著左營武卒離開了涿縣。高順在章武,也收到了劉和派來的消息,同樣隻聽到了伺機而動四個字。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感念劉和信任之情。


    高順便也決定,明日北上漁陽。因為高順派出的斥候,也回報高順。言說漁陽不久前,有大批兵馬往西而去。而公孫恭率領兩萬士卒,趕至土垠休整了兩日。隨後便繼續往西進兵,趕往漁陽郡。


    一日後,公孫瓚率領兩萬兵馬,兵臨薊縣城下。而公孫瓚麾下的這些士卒,仍舊肆無忌憚的搶掠,沿途經過的村落。故而薊縣至漁陽之間,有大量百姓往南避禍。


    韓馥見城外公孫瓚諸多兵馬,十分恐懼。而城中此時,又無大將防守城池。薊縣城內的士族富戶,皆如韓馥那般。


    因為公孫瓚在幽州的惡名,已然是人盡皆知。其雖不似曹操那般,攻下城池之後便下令屠城。然卻如董卓一樣,會縱兵肆意搶掠城內士族百姓。


    公孫瓚親自策馬至城下,對著城樓上的韓馥,舉槍挑釁。讓韓馥乖乖開城投降,或許還能免死。韓馥自然不去理會公孫瓚,隻下令守城的郡兵,小心防備。


    韓馥內心,隻期盼張合與鮮於輔二人,能盡快趕至薊縣。


    第二日,公孫瓚便下令,三日內便要將所有攻城器械打造好。故而除了騎軍外,所有步卒皆被派去打造攻城器械。


    張合此時,領兵剛出涿縣。至少也要三日時間,才能趕至薊縣。張合有些擔憂,其知曉韓馥乃文士,並不知兵。怕薊縣堅持不到自己趕至,便被公孫瓚攻破。


    劉和率領大軍行至安次縣之時,突然收到了公孫瓚,正攻打薊縣的消息。賈詡對劉和說:“公孫瓚如今攻打薊縣,漁陽留守之兵必不多。大司馬若即率兵往漁陽進兵,趁公孫瓚圍攻薊縣之際,一舉攻下漁陽,可截斷公孫瓚糧道,切斷其與遼東的聯合。”


    荀攸插言:“但薊縣是否能守住,不可確定。若吾軍圍攻漁陽,公孫瓚已攻破薊縣,再帶兵救援漁陽,吾軍或將陷入夾擊之境。若遼東公孫度,已派兵支援公孫瓚,那防守漁陽與右北平的兵力,恐怕不容樂觀。”


    劉和沉吟片刻,麴義站出來說道:“大司馬,某願率先登營趕往薊縣。若薊縣破城,某將駐紮薊縣東麵,以阻公孫瓚。”


    劉和說道:“公孫瓚麾下多為幽州邊軍,諸多騎軍擅長騎射,汝先登營六千餘人,或難抵禦。”


    麴義回道:“大司馬放心,某乃涼州出身,熟知羌胡騎射戰法。若主公放心不下,可命顏良文醜統領騎射輕騎,相助於某。”


    顏良文醜也站出表示願意與麴義同往,替大司馬擋住公孫瓚。


    劉和微笑點頭:“汝三人既有此決心,便領命去吧。”對麴義說:“餘下的五千洛陽郡兵,便也一並交與汝統領,記住隻需牽製公孫瓚便可。”


    次日,劉和與麴義三人分兵。劉和繼續向漁陽進兵,麴義三人領兵前往薊縣。


    臨行前,劉和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麴義幾人能順利阻擋公孫瓚,為大軍爭取時間。周圍所有士卒,皆籠罩在一片緊張肅穆的氛圍當中。


    兩日後,公孫瓚開始指揮大軍攻城。薊縣四麵,皆見攻城錘及攻城雲梯推進。韓馥雖然膽小,然卻依舊站在城樓之上,鼓舞士氣。然薊縣一萬郡兵,隻抵禦了半日,薊縣便被公孫瓚攻破。


    公孫瓚立即率領所有騎軍,策馬衝入薊縣城中。一時間,薊縣城中百姓,盡皆躲在家中不敢出來。餘下守備薊縣的郡兵,也有大半跪地投降。韓馥此時,躲在一處偏僻院落裏。


    而公孫瓚麾下士卒,此時正在薊縣城內,四處搶掠。一時間,整個薊縣陷入混亂之中。公孫瓚則四處搜尋韓馥的蹤跡,直至夜深之時。手下才抓到韓馥,便立即押著韓馥,行至公孫瓚身前。


    公孫瓚見韓馥被綁縛押來,便對其輕蔑一笑。韓馥擔任幽州牧多年,一直沒有什麽作為。其任由幽州兩家公孫氏作亂,而如今自己,也成了公孫瓚的階下囚。韓馥想到此處,無奈歎息一聲。公孫瓚譏諷韓馥數語後,便下令將韓馥斬首。


    第二日,張合距離薊縣還有三十裏。斥候便報之張合,言說薊縣已然被公孫瓚攻破。


    張合大驚,其無論如何也未曾想到,韓馥在薊縣多年,怎如此輕易,便被公孫瓚攻破薊縣?隨後,張合依舊往薊縣進兵,打算駐紮在薊縣南邊的治河對岸,監視公孫瓚兵馬。


    此時,劉和已率部進入漁陽郡境內。田楷獲知了劉和大軍的消息,遂讓關靖留守漁陽縣,自己則率軍南下,進駐潞縣以抵禦劉和。


    另一邊,高順的軍隊已兵臨泉州城下,守城的郡兵僅百餘人,於是便直接開城向高順投降。高順遣散降軍後,便也留下了五百士卒守備泉州,隨後繼續朝北,向雍奴縣進軍。


    步度根此刻也率輕騎,殺入雲中境內,雲中東北邊的武泉、北輿、原陽、定襄四地,皆遭鮮卑騎軍劫掠,所過之處,遍地是南匈奴牧民及漢民的屍首。


    呼廚泉趕到成樂,見到不少朝南逃難的牧民,得知鮮卑四處燒殺搶掠,便立刻朝北急行軍。步度根此時正在原陽縣,等待四處搶掠歸來的騎軍集結,而於夫羅與呂布則率領騎軍日夜兼程。


    於夫羅心中憂慮,因南匈奴大半兵力,皆隨自己前往雁門郡而來,後方兵力空虛,故而隻能寄望呼廚泉,能拖住步度根數日。


    過了一日,斥候便將冀州軍,駐紮在薊縣南邊河對岸的消息,報之公孫瓚。其自然知曉,這支冀州軍乃是張合所部。公孫瓚也早就探知,張合麾下隻有六千餘人。僅憑這點人,張合定然不敢攻打薊縣。故而公孫瓚依舊按兵不動。


    而劉和此時,已然將整個潞縣圍困。田楷率領一萬士卒進駐潞縣,倒也不懼劉和。而田楷也早派人去薊縣,將消息報之公孫瓚。無論公孫瓚是否能攻下薊縣,其收到消息,也定然會領兵回援漁陽。屆時自己便可與公孫瓚,內外夾擊劉和了。更何況,公孫恭的兵馬也距離漁陽不遠。


    兩日後,公孫瓚收到田楷消息。便留下所有步卒給嚴綱,讓其留守薊縣。自己統領近萬騎軍,快馬趕回潞縣支援田楷。


    張合在薊縣南邊,得知有不少騎軍,離開了薊縣往東而去。張合思量片刻,不敢過河至薊縣城下,擔心自己一旦至薊縣城下,便被公孫瓚領騎軍,截斷後路。故而張合仍舊按兵不動,等待斥候打探的消息。


    而公孫瓚率領騎軍,離開薊縣不過二十餘裏,斥候便報之公孫瓚,言說前麵發現大量官軍士卒,不下萬人。


    公孫瓚聽罷,知曉乃是劉和派來馳援薊縣的士卒。公孫瓚一時間,陷入猶豫之中。不知該繼續馳援潞縣,還是退回薊縣。片刻之後,公孫瓚便下令。全軍往北迂回,繞開前麵這些官軍,去救潞縣。


    然而公孫瓚往北才迂回幾裏,便發現北邊不遠處,也出現數千騎軍。待公孫瓚見到對麵騎軍之後,發現也是劉和麾下騎軍。然自己身後騎軍,比之對麵要多不少。故而,公孫瓚便派出一半騎兵衝殺對麵。


    命令一下,五千騎軍便策馬朝對麵衝去。而顏良文醜二人,依舊鎮定自若。片刻之後,二人便領輕騎回馬轉身。同時所有輕騎,皆回身搭箭,朝著向這邊衝殺而來的騎軍,射出弓矢。


    公孫瓚見狀,麵色大驚。眼前這些騎兵,竟然乃是騎射騎兵。公孫瓚自然不陌生,因為自己手下,也有一支騎射騎兵,取名白馬義從。隻不過,人數隻有千餘。


    片刻之後,那些衝殺出去的騎兵。非但無法追上前麵騎軍,反而被前麵的騎軍,回身搭弓射死數百人。公孫瓚當即下令鳴金,讓前麵這些騎軍撤回來。


    而當前麵這些騎軍,聞聽鍾鳴之聲後。便皆止馬回身,往後撤去。而顏良文醜二人,也下令回馬追擊。故而,雙方的騎軍當即便攻守易型。公孫瓚麾下這些騎軍,在撤回的路上,又被對麵騎軍射死數百人。


    公孫瓚派出麾下白馬義從,去接應前麵騎軍。而顏良文醜二人見狀,便也下令全軍撤回。並不打算與公孫瓚死戰。


    不久之後,手下將傷亡報之公孫瓚。共死傷近千騎軍。公孫瓚憤怒不已。其怎麽也想不到,劉和麾下竟然有如此多騎射輕騎。


    半日後,麴義收到顏良文醜送回的消息,當下便放心下來。自己三人,如今隻須設法拖住公孫瓚,讓其無法回援漁陽便可。


    而劉和自圍困潞縣之後,便一邊打造攻城器械,一邊派斥候打探漁陽縣,以及東邊的右北平消息。高順攻下雍奴之後,便也收到劉和正圍攻潞縣的消息。立馬領兵往潞縣趕。


    而公孫恭行至無終附近之時,知曉了潞縣被圍的消息。便也下令,全軍加快行軍速度,趕往潞縣支援。


    關靖在漁陽縣,手裏隻有不到三千士卒。雖然擔憂田楷能否守住潞縣,然卻也沒有什麽辦法。留守漁陽的這些士卒,無法南下支援潞縣。


    而呼廚泉趕至原陽不遠之時,便得知步度根,已然領兵往雲中縣而去。而躲避鮮卑搶掠的附近部族,得知呼廚泉領兵而來。便也派出剩餘的部族勇士,追隨呼廚泉一起,追擊鮮卑人。


    於夫羅與呂布,此時也趕至成樂。得知兩日前,呼廚泉便領兵北上而去。於夫羅便並未在成樂停留,當即與呂布也往北趕去。而鮮卑諸多騎軍,由於攜帶了大量搶掠來的物資。故而,行軍速度隻有平時的一半。


    過了一日,鮮卑哨兵報之步度根,言說後麵發現不少南匈奴騎兵。步度根當即一驚,便下令全軍止步回馬。然後留一千騎兵看守物資,餘下所有騎軍,皆跟隨步度根,迎戰身後的南匈奴騎兵。


    過了兩個時辰,步度根便與呼廚泉撞上。呼廚泉由於快馬追擊鮮卑人,故而眾人此時人困馬乏。而步度根麾下騎兵,自離開原陽往雲中進兵,便與裝載物資的馬車一起行軍。故而,這些鮮卑人與坐騎的體力,皆未有何消耗。


    步度根率領所有騎兵,往呼廚泉殺去。一時間,茫茫荒漠揚起陣陣塵土。


    片刻之後,雙方騎兵衝殺在一起。這些胡人騎軍雖然悍勇,然大多皆未曾穿戴鎧甲。隻有少部分精銳,穿戴了一些厚皮胸甲。而雙方騎軍中,近半皆乃騎術精湛,擅長騎射之人。


    過了半個時辰,呼廚泉麾下的數千騎軍,便死傷慘重。呼廚泉自己,也身中一箭。餘下這些南匈奴騎軍,眼見不敵鮮卑。便皆護著呼廚泉,轉身逃離了此地。


    步度根見狀,並未下令追擊。步度根心裏盤算,打算帶著那些搶掠的物資,盡快撤離雲中郡。因為此番雖然擊退南匈奴騎軍,卻難保不會有更多南匈奴騎軍,追擊而來。


    且再過半月,整個陰山便將大雪封路。還是莫要再貪了,趁早撤回去吧。


    於是,步度根下令麾下騎兵整頓軍勢,著手準備撤離。然步度根領兵才撤退了六十裏,東邊突然傳來南匈奴騎兵的嘶喊。


    原來於夫羅與呂布,昨日便見到呼廚泉的殘兵,得知呼廚泉中箭受傷。於夫羅大怒,當即將呼廚泉殘餘的騎兵,重新編入麾下,然後繼續追擊步度根而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反撲,步度根絲毫沒有慌亂,其立即調集麾下精銳,穩住軍勢,迎擊南匈奴的衝鋒。長矛撕裂空氣,箭矢如雨傾瀉,鮮血染紅了沙土。


    南匈奴騎兵悍不畏死,奮力衝鋒,竭力突破鮮卑的防線。雙方在沙場上展開了慘烈的廝殺,騎兵的戰馬奔騰嘶鳴,戰歌回蕩在茫茫戈壁。


    呂布麾下並州騎軍,皆跟隨呂布所向無敵。這些鮮卑騎軍,自然也領教過漢軍衝騎的恐懼。


    經過激烈的戰鬥,最終,步度根所領鮮卑騎兵被擊潰,有不少殘兵四處潰散。而那些守衛物資的鮮卑騎軍,也得知前麵消息。便紛紛放棄這些東西,往北邊陰山方向逃走了。


    戰鬥結束後,步度根果斷下令,帶領餘下騎軍,繞開此地撤離。其明白,眼下稍有不慎,便會被於夫羅困在雲中郡。此刻,必須盡快逃離雲中,避免被於夫羅所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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