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和馬車,出薊縣一路往南走,沿途經過廣陽、良鄉二地。劉和手裏,拿著一塊絹布和一支毛筆,沿途記錄,各處山脈河流。這個時期,紙張才剛剛發明,並未普及、紙張亦不好用。故而隻能用一塊絹布,來繪製簡單的地圖。劉和知曉,黃巾起義,過幾年便要爆發。乃是大漢開始崩潰之前兆。乃是四處烽煙戰亂之起始。


    而河北之地,更是危機四伏。黃巾起義,乃是張角三兄弟於巨鹿郡發起,且在極短的時間內,席卷冀州、從而蔓延整個河北。劉和知道,將來自己,也將麵對這些黃巾軍襲擊。所以他要開始為將來的戰爭做準備。正好借著此次南下,將沿途地形城池等,簡易的繪製出來。自家刺史府內,雖也有地圖,然此時期之地圖。偏差太大,且自己有很多地方,不認識。還是自己記錄繪製,也好認一些。將來,隻需要拿著自己的地圖,跟刺史府的地圖,參照修正便可。


    兩日後,涿縣城門口。劉和路過此地,欲要見見五虎將之一的張飛,此時張飛,約莫也就二十左右年紀。應該是能找到的。至於另外一位五虎將之關羽,此刻,估計還在河東老家,給人當護院!還未來此涿縣避禍。至於劉大耳嘛,倒是不急。因為劉和知道,劉大耳暗藏君王之誌,是不會成為自己手下的。自然也可見可不見了!


    劉和坐在馬車裏,看著外麵,一位穿著黃色道袍的道士,站在城門口。手裏拿著一張黃色的符紙,嘴裏喊著神神叨叨的咒語、然後將符紙一點。整張符紙燒完後,將那些灰燼,全部倒入一裝滿水的碗中。然後給一位,估摸著六七歲的小女娃,灌了下去。說道:喝下吾太平教的神符水,百病皆消。汝便放心吧,這個小女娃過幾天便好了!身旁一位農婦,立馬跪地喊道:多謝仙師,多謝仙師。身旁眾人也竊竊私語、論及剛才這位仙師救人一幕。


    此時,馬車上大牛說道:公子,這神符真能治百病嘛?俺娘幾年前腿也有毛病,一下雨就開始疼。一開始沒怎麽疼,但是最近這一年,開始疼的厲害。一到下雨天就疼的更厲害,都不能下地。連站著都不行了。公子,俺去問那個仙師,也要一張神符給俺娘喝了。俺娘,會不會就腿好了?


    劉和道:大牛啊,汝母親的腿,應該是患了風濕。所以,一到下雨天或者潮氣重的時候,就會發病。此病甚為難治,怕是當朝太醫也治不好。隻能用藥減緩疼痛、還有呀,那個什麽仙師,神符都是騙人了。可莫要信了其的鬼話!大牛聞言,低頭不語。劉和又說道:這個太平道教,就是些蠱惑百姓的邪教,那個妖道張角,應該是粗通醫道,遇見病輕之人,便裝神弄鬼的用些符紙,燒了混水讓人喝了。遇見病重不能醫的,其便也不說救不了。隻說汝等之人心不誠,不得神仙護佑。救不得!病輕之人幾日便可自愈,豈是那些符紙的事。所以呀,大牛。可莫要去找那些所謂的仙師,討什麽符紙,沒用。大牛說道:知道了,公子。隨即,劉和便讓護衛,駕馬車往驛站方向而去。


    到了驛站,劉和下車,向一驛站小卒打聽道:這位小哥,向汝打聽下。這涿縣可有一壯士,姓張名飛、字翼德的?小卒回道:這位小公子,本縣確有一屠戶,名叫張飛。其人豹頭環眼、甚是粗獷。不知是否是公子要找之人!劉和聞言激動道:正是此人,不知小哥可知其住處,吾欲前往拜見一番。小卒指到:此處往北走約一裏,有個張氏肉鋪攤,那便是其家所在。汝行到那處,便可見到那叫張飛之壯漢了!劉和聞言,拱手道謝。便往北走去,護衛這時也跟著劉和,一同走去。大牛則牽著馬車,跟隨小卒往驛站後麵安頓去了!


    不多時,兩人走到肉攤前,望著一肉販身材矮小。嘴裏還在碎碎念,劉和知道此人,不是張飛,或許是其家裏奴仆。便走上前去開口問道:這位小哥,請問汝家主人,可是張飛張翼德?這奴仆抬頭望去,隻見一位約莫十來歲之小公子,開口打聽,便回道:吾家主人,確是張姓,名飛。不知小公子,找吾家主人何事?劉和回道:吾從薊縣而來,去往潁川求學。途經涿縣,聽聞此處有一好漢,名為張飛,字翼德。吾自小便敬仰豪傑壯士,故而來此,想要結交一番。不知小哥,能否通報一二。


    說完,劉和從手裏拿出十枚銅錢,拉著小哥。放入其手中說道:叨擾小哥了,這點錢拿去吃酒。那肉販小哥,看到劉和如此做派,立馬點頭嘿笑。不妨事,不妨事。在此稍等,吾這便進府通報。說完之後,轉身朝身旁不遠處的張府門口喊道:張管家、有客拜訪!不多時,裏麵走出一位中年人。那肉販指了指劉和處,言語了一會兒。這時管家走了過來說道:公子,吾家主人吃酒醉了,此時正在午睡。可否進府稍等片刻,約莫半個時辰便醒了。劉和聞言回道:無妨,我願等。管家領著劉和及護衛,進了張府。將其帶到張府大廳入座,身旁一侍女端來一杯清茶,放在劉和麵前。管家說:請公子稍坐片刻,老爺醒了,吾便立刻通報!劉和道:有勞了。管家退了出去!劉和便四處打量著大廳周圍。


    轉眼半個時辰過後,一聲喝語。迎麵而來一環眼豹頭壯漢,不是那張飛,又是何人。張飛進來,便見到一位約莫十歲的公子,身旁站著一位壯漢護衛。便道:不知公子何人,尋俺張飛作甚?劉和拱手說道:小子劉和,家父幽州刺史劉虞。途經涿縣,聽聞此處住著一位豪傑壯士。故此打聽尋來,想要結識一番。張飛聞言笑道:原來乃是刺史家小公子。怠慢了。劉和聞言:無妨,吾敬仰張兄大名,冒昧來訪。唐突了!張飛哈哈大笑,來來來,去裏屋。吩咐管家道:快擺酒宴,招待公子。


    不多時,張飛領著劉和來到酒宴。兩人坐下,張飛開口道:不知劉公子因何來此?劉和道:吾欲往潁川書院求學,途經此處,聞得壯士之名,便想著來見見,結識一二。張飛道:不敢當,俺乃是一粗人,不通文墨。喜愛舞槍弄棍。平生也愛結交豪傑壯士,平常也是些粗鄙武人,與俺相交。今日不曾想公子來訪,俺著實有些慌亂。見笑了!


    劉和回道:張兄,不必如此。家父在薊縣,也曾募兵數千清剿匪患,更是張貼告示招募壯士,張兄如此大將之姿,為何不投身軍旅,成就功業?張飛回道:俺性格暴躁,為人耿直。不懂逢迎處世,也不屑賄賂貪官。故而沒人舉薦。俺雖有點家資,確非世家子弟。故而不得仕途!劉和言道:張兄莫要妄自菲薄,寒門子弟雖難出頭,但亦非全無機會。切莫荒廢一身武藝!


    張飛道:劉公子說的是,俺不該喪氣!劉和回道:張兄莫要再叫吾劉公子了,張兄與吾意氣相投,吾既喊汝張兄,汝既喚吾為弟便可!張飛聞言笑道:好,俺是直脾氣,也不喜歡文人的毛病。劉賢弟既然看的起俺張飛,那俺便認下汝這賢弟了。來來來,吃酒吃酒!劉和望著麵前大碗的濁酒,心裏打鼓。這時的酒水,雖然度數較低,不似後世高度白酒。可自己現在可是隻有十歲的年齡,是個孩子。這麽大碗酒下肚,估計得醉一天!轉念一想,自己好不容易結交到五虎之一、就算醉三天也值得!便端起碗大口大口喝起酒來。然喝了三口,就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太難喝了!張飛大笑道:俺真該死,忘了賢弟才十歲少年郞!來人,換小杯給賢弟。劉和道:張兄見笑了。見笑了。。。


    轉眼兩個時辰過去,天已經臨近黃昏。這時一旁護衛提醒劉和,天快黑了。該回驛站休息了,明日該啟程了。劉和這才發現,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這麽晚了。便開口道:張兄,天色不早了。弟明日就離開前往潁川了,今日便該回去了。張飛此時依然醉酒,便回言:賢弟去吧,去吧。俺還沒醉,還能喝。劉和起身,同護衛離開了張府。


    翌日,清晨。劉和再與護衛來到張府告別,此時張飛也醒來。聽聞劉和來辭行,便著急的來到府門口。見到劉和說道:賢弟不若多住幾日,好讓為兄,盡盡地主之誼!劉和道:張兄心意,弟知曉。然弟奉父命去往潁川書院,可不能耽擱太久。若是張兄日後來到潁川,弟再與張兄把酒言歡,奉陪到底。張飛聞言也不作挽留。拱手拜別!


    突然,劉和想起一事轉身朝張飛說道:張兄,請幫吾留意一人,此人或許現下不在涿縣,吾昨日已命小廝去涿縣,打聽了半天,並未尋得。今不得不離開此地,故而請張兄幫小弟留意一番!張飛聞言道:不知賢弟說的是何人?劉和道:此人姓關名羽、字雲長。乃是河東人士。此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麵若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眉臥蠶、英姿勃發!且武藝高強,不在張兄之下。張飛聞言:俺久居涿縣,並未聽聞有此人。劉和道:或許其還未到涿縣,張兄幫吾留意一二,若遇此人,張兄好好結交一番。此人義士也!並且派人送信一封到潁川書院,或送往薊縣吾父也可。張飛道:知道了,俺若見到關羽。定會結交!賢弟放心。劉和道:和在此謝過張兄,就此拜別。張兄保重!賢弟保重,張飛拱手拜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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