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沐藍衫，言老爺咳嗽了一聲，推開了書房門，和沐藍衫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雲宸，瓏兒，還不趕緊見過沐將軍？”言老爺提醒著傻站在那裏一臉狐疑的兩個孩子。
“夜間造訪，來得唐突，那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沐藍衫滿麵含笑的伸手扶住兩個年輕人。
“沐將軍傍晚時候去了軍器所，聽聞你們也從中出了不少力，特意來看看你們的。”言老爺替沐藍衫說明了來意。
言公子畢竟是少主人，比瓏兒經過的事也多一些，他趕緊連說不敢，“為朝廷分憂是我們言家該做的，我隻是聽從我爹的吩咐幫著做了點雜事而已，談不上出了多大的力，沐將軍過譽了。”
沐藍衫讚賞地點了點頭，“果然是世家子弟，謙遜有禮，難為你年紀輕輕就這麽能幹，言大人真是教子有方啊。”
說完他又把目光落到了瓏兒的身上，他上下打量了瓏兒幾眼，伸手拍了拍瓏兒的肩頭，“瓏兒，沒想到在言府裏又見麵了，聽說你在給言公子做陪讀？”
瓏兒臉一紅，連忙擺了擺手，“我隻是掛了一個陪讀的幌子而已，其實就是陪著言公子說說話解解悶的小小聽差，我哪裏懂什麽讀書啊。”
沐藍衫一笑，信步走到言公子的書桌前，順手拿起了剛剛言公子在讀的書翻了幾下，“孫子兵法，怎麽，言公子對兵法感興趣？可是有一天要棄文習武嗎？”他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言公子問道。
“沐將軍說笑了，”言公子趕緊回道，“讀書人除了看些經史子集，這些兵書戰策也要略懂一二，即便不習武不帶兵，將來用在官場商場上也是相通的，我在太學裏讀書，這孫子兵法更是老師特意要求熟讀的。”
“哦，原來如此，倒是我淺薄了，畢竟是武將出身，看到兵法就想到習武，不過我也知道，言大人雖是文官，一身的武藝也不在話下，想必言公子身手也不差吧。”沐藍衫微笑著看了一眼言公子。
言老爺哈哈一笑，朗聲說道：“將軍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傳言？我隻是閑來無事之時會練習一些八段錦五禽戲之類的把戲用來強身健體，怎麽傳來傳去倒成了一身武藝？真是慚愧，至於雲宸，倒是真的和府裏的護院們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他那是年輕人淘氣練著玩的，恐怕連街上的小混混都打不過，哪裏談得上身手，可見這溜須拍馬，以訛傳訛的話多麽可怕。”
言公子也連忙搖頭，“好身手可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我這幾下子都是一時心血來潮學的花拳繡腿，上不得台麵的，唬唬人還行，要是遇上會真功夫的，估計就隻有挨打的份吧。”
沐藍衫放下書一笑，“朝中大小官員提到言家父子，人人都誇讚是難得的文武全才，如此高的評價豈能是謬讚，言大人和公子不必過謙。”
他又走到了旁邊的書桌，低頭看了一眼，瓏兒的臉一紅，趕緊快步上前把攤在桌上的幾張紙疊好放在了一邊。
“這是你寫的？”沐藍衫撿起一張遺漏在書堆下的紙饒有興味的看著。
“我的字醜得沒法見人，將軍不要見笑才是。”瓏兒看著自己那像是蜘蛛爬的一樣的字跡，不由得一臉尷尬。
“都說字如其人，這股樸實稚拙的勁倒是很像你，隻是你寫得少，多加練習，熟了自然就好了。”沐藍衫笑著把字紙放回了書桌上。
“言公子，瓏兒，原本我應該來配合言大人督建這個軍器所，可是前一段時間偏趕上我身體欠佳，什麽忙也沒幫上，我這心裏十分愧疚，好在有你們兩個年輕人在他身邊出力，才讓這個軍器所十幾天就能初具規模。我已經和言大人說好了，要向人皇幫你們請功呢。”沐藍衫抬眼看著言公子和瓏兒，唇邊蕩起一絲深深的笑意。
言公子一愣，看了一眼言老爺，一時倒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言老爺一笑，“還不趕緊多謝沐將軍提拔？他可是從來沒有這樣舉薦過誰呢，你們兩個可要記得沐將軍的恩情。”
瓏兒也是怔在那裏，不知道沐藍衫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我隻是愛惜這兩個人的能力而已，朝中能辦事的年輕人本來就少，像是言公子和瓏兒這樣勤勉又謙遜的更是鳳毛麟角，我身上的雜事太多，讓兩個年輕人正式加入軍器所曆練一下，對他們，對言大人，對我都是一件好事，何樂不為呢？我相信憑你們的本事，肯定會有一番作為的。”沐藍衫看著兩個呆愣愣的年輕人不由得哈哈一笑。
言公子這才緩過神來，他連忙擺手拒絕，“沐將軍，這恐怕不妥吧。”
沐藍衫和言老爺同時一愣，“怎麽不妥？”
言公子輕聲回道：“我隻是一個太學的學生，身上沒有半點功名，瓏兒也隻是言府陪讀，我們平民之身怎麽可以在這麽重要的軍器所中擔任職務，更別提勞煩沐將軍向人皇替我們請功了。再說了，我們之所以能夠辦成一點事情，也事仰仗著替朝廷辦事的名號，否則就憑我們兩個毛頭小子根本就是寸步難行，沐將軍你如此抬愛，我們受之有愧啊。”
“哈哈哈！”沐藍衫朗聲大笑起來，“不愧是兩父子，連拒絕我的言辭都是一模一樣，我沐藍衫算是服了。”
言老爺也跟著一笑，“沐將軍，你看，我可沒有提前和雲宸說過什麽，這是他自己做的決定，與老夫可無關了，既如此，你也就不必費心了吧。”
言公子和瓏兒來回看著大笑的兩個人一時沒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是沐藍衫自己解開了謎底，“我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在軍器所發揮所長有一番作為，奈何言大人不同意，理由嘛，就是言公子剛剛說的那些理由，可是他也不好直接駁了我的麵子，便提議讓我當麵說出來，由你們自己做決定，真是沒想到，結果居然是一樣的。看來知子莫若父啊，我也隻能收回我的想法了。”沐藍衫遺憾的搖了搖頭。
“雲宸，瓏兒，還不趕緊見過沐將軍？”言老爺提醒著傻站在那裏一臉狐疑的兩個孩子。
“夜間造訪，來得唐突，那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沐藍衫滿麵含笑的伸手扶住兩個年輕人。
“沐將軍傍晚時候去了軍器所，聽聞你們也從中出了不少力，特意來看看你們的。”言老爺替沐藍衫說明了來意。
言公子畢竟是少主人，比瓏兒經過的事也多一些，他趕緊連說不敢，“為朝廷分憂是我們言家該做的，我隻是聽從我爹的吩咐幫著做了點雜事而已，談不上出了多大的力，沐將軍過譽了。”
沐藍衫讚賞地點了點頭，“果然是世家子弟，謙遜有禮，難為你年紀輕輕就這麽能幹，言大人真是教子有方啊。”
說完他又把目光落到了瓏兒的身上，他上下打量了瓏兒幾眼，伸手拍了拍瓏兒的肩頭，“瓏兒，沒想到在言府裏又見麵了，聽說你在給言公子做陪讀？”
瓏兒臉一紅，連忙擺了擺手，“我隻是掛了一個陪讀的幌子而已，其實就是陪著言公子說說話解解悶的小小聽差，我哪裏懂什麽讀書啊。”
沐藍衫一笑，信步走到言公子的書桌前，順手拿起了剛剛言公子在讀的書翻了幾下，“孫子兵法，怎麽，言公子對兵法感興趣？可是有一天要棄文習武嗎？”他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言公子問道。
“沐將軍說笑了，”言公子趕緊回道，“讀書人除了看些經史子集，這些兵書戰策也要略懂一二，即便不習武不帶兵，將來用在官場商場上也是相通的，我在太學裏讀書，這孫子兵法更是老師特意要求熟讀的。”
“哦，原來如此，倒是我淺薄了，畢竟是武將出身，看到兵法就想到習武，不過我也知道，言大人雖是文官，一身的武藝也不在話下，想必言公子身手也不差吧。”沐藍衫微笑著看了一眼言公子。
言老爺哈哈一笑，朗聲說道：“將軍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傳言？我隻是閑來無事之時會練習一些八段錦五禽戲之類的把戲用來強身健體，怎麽傳來傳去倒成了一身武藝？真是慚愧，至於雲宸，倒是真的和府裏的護院們學了幾手三腳貓的功夫，他那是年輕人淘氣練著玩的，恐怕連街上的小混混都打不過，哪裏談得上身手，可見這溜須拍馬，以訛傳訛的話多麽可怕。”
言公子也連忙搖頭，“好身手可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我這幾下子都是一時心血來潮學的花拳繡腿，上不得台麵的，唬唬人還行，要是遇上會真功夫的，估計就隻有挨打的份吧。”
沐藍衫放下書一笑，“朝中大小官員提到言家父子，人人都誇讚是難得的文武全才，如此高的評價豈能是謬讚，言大人和公子不必過謙。”
他又走到了旁邊的書桌，低頭看了一眼，瓏兒的臉一紅，趕緊快步上前把攤在桌上的幾張紙疊好放在了一邊。
“這是你寫的？”沐藍衫撿起一張遺漏在書堆下的紙饒有興味的看著。
“我的字醜得沒法見人，將軍不要見笑才是。”瓏兒看著自己那像是蜘蛛爬的一樣的字跡，不由得一臉尷尬。
“都說字如其人，這股樸實稚拙的勁倒是很像你，隻是你寫得少，多加練習，熟了自然就好了。”沐藍衫笑著把字紙放回了書桌上。
“言公子，瓏兒，原本我應該來配合言大人督建這個軍器所，可是前一段時間偏趕上我身體欠佳，什麽忙也沒幫上，我這心裏十分愧疚，好在有你們兩個年輕人在他身邊出力，才讓這個軍器所十幾天就能初具規模。我已經和言大人說好了，要向人皇幫你們請功呢。”沐藍衫抬眼看著言公子和瓏兒，唇邊蕩起一絲深深的笑意。
言公子一愣，看了一眼言老爺，一時倒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言老爺一笑，“還不趕緊多謝沐將軍提拔？他可是從來沒有這樣舉薦過誰呢，你們兩個可要記得沐將軍的恩情。”
瓏兒也是怔在那裏，不知道沐藍衫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我隻是愛惜這兩個人的能力而已，朝中能辦事的年輕人本來就少，像是言公子和瓏兒這樣勤勉又謙遜的更是鳳毛麟角，我身上的雜事太多，讓兩個年輕人正式加入軍器所曆練一下，對他們，對言大人，對我都是一件好事，何樂不為呢？我相信憑你們的本事，肯定會有一番作為的。”沐藍衫看著兩個呆愣愣的年輕人不由得哈哈一笑。
言公子這才緩過神來，他連忙擺手拒絕，“沐將軍，這恐怕不妥吧。”
沐藍衫和言老爺同時一愣，“怎麽不妥？”
言公子輕聲回道：“我隻是一個太學的學生，身上沒有半點功名，瓏兒也隻是言府陪讀，我們平民之身怎麽可以在這麽重要的軍器所中擔任職務，更別提勞煩沐將軍向人皇替我們請功了。再說了，我們之所以能夠辦成一點事情，也事仰仗著替朝廷辦事的名號，否則就憑我們兩個毛頭小子根本就是寸步難行，沐將軍你如此抬愛，我們受之有愧啊。”
“哈哈哈！”沐藍衫朗聲大笑起來，“不愧是兩父子，連拒絕我的言辭都是一模一樣，我沐藍衫算是服了。”
言老爺也跟著一笑，“沐將軍，你看，我可沒有提前和雲宸說過什麽，這是他自己做的決定，與老夫可無關了，既如此，你也就不必費心了吧。”
言公子和瓏兒來回看著大笑的兩個人一時沒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是沐藍衫自己解開了謎底，“我是真心希望你們能在軍器所發揮所長有一番作為，奈何言大人不同意，理由嘛，就是言公子剛剛說的那些理由，可是他也不好直接駁了我的麵子，便提議讓我當麵說出來，由你們自己做決定，真是沒想到，結果居然是一樣的。看來知子莫若父啊，我也隻能收回我的想法了。”沐藍衫遺憾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