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浮來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出他們其實也好奇自己所說的,於是繼續說下去。


    “其一,就是你們四個是絕頂高手,就算我把整個青狼幫的兄弟們都帶了也拿你們沒有辦法;其二,你們根本就是炮灰而已,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想著讓你們活著回去。”


    “胡說!莫要在這裏挑撥離間,宇文先生對我們有救命之恩,他們不是那樣的人!”洛基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急了。


    麵對洛基如此激烈的反應,劉浮來心裏卻樂開了花,因為他知道洛基不是傻子,他肯定從自己剛才的話裏聽出了什麽,這也算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但是還不夠,自己必須再添一把火。


    “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帶人質直接前來交易麽?”


    “為什麽?”


    “因為我怕死呀!”劉浮來佯裝害怕的樣子,然後看著麵前的造紙廠故意壓低聲音說,“我怕這裏麵埋滿了炸藥呀。”


    此言一出,洛基等人臉色立即變了。


    劉浮來雙手插兜, 瀟灑的吹起口哨,目光看向了遠方。


    洛基給了諾伊爾一個眼神,諾伊爾立刻會意走進廠房,洛基一臉凝重的拿起電話給察言打了個電話。


    幾分鍾之後,諾伊爾臉色匆匆忙忙跑了回來,在洛基耳邊耳語了幾句,洛基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就在這時,察言正好開車回來了。


    察言手裏的手機一直響,但是他卻沒有要接的意思,下了車就跑向洛基,並把手機像燙手山芋一般丟給洛基。


    洛基看了一眼號碼,冷笑一聲,直接接通了。


    “喂。”


    “怎麽這麽長時間不接電話?”宇文青山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


    洛基卻一改之前恭敬的態度,冷冰冰地敷衍了一句“剛才沒聽見。”


    “事情怎麽樣了?”


    “察言已經去查看過了,人質沒有問題,是你們要交換的人質。”


    “他們現在哪裏?”宇文青山大喜過望。


    “他們就在附近。”洛基冷冷地說道。


    “具體在哪?”宇文青山急得大吼。


    “察言不熟悉附近的情況,所以他一時間也說不清楚具體在哪,但是可以開車找到。”


    “那行吧,你跟劉浮來確認好交換的時間地點,然後盡快告訴我。”說完,宇文青山就生氣的掛斷了電話。


    宇文青山其實就在距離造紙廠不足三公裏的某段公路旁的車上,跟洛基通完電話,氣得直接將手機摔在車座上,並大罵一句“一群蠢貨!”


    廢棄的造紙廠。


    洛基掛斷電話,眼睛裏卻閃著複雜的情緒。


    劉浮來從洛基剛才打電話以及他的表情變化已經料定對方已經發現自己隻是個炮灰了,但是當炮灰知道自己是炮灰的時候,他又豈能認命呢。


    洛基他們是雇傭兵,是亡命徒,但越是過慣了刀口舔血日子的人其實有時候越是惜命,所以在洛基得知宇文青山將他們當成炮灰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再摻和這件事情了。


    “我們走!”洛基想要帶著隊員離開。


    劉浮來卻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我救了你們一命,總要回報一下吧。”


    “你想怎樣?”


    劉浮來淡然一笑,“我想要什麽,你應該清楚。”


    “對不起,我不能出賣朋友!”


    “朋友?!”


    劉浮來冷笑兩聲,譏諷道,“一個把你們當炮灰的朋友?你不要侮辱了朋友兩個字。”


    “他不仁,我不能不義!”洛基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顯然是劉浮來剛才的話刺痛了他。


    “那既然如此,我們便來盤盤道吧。”


    劉浮來扭動了幾下脖子,活動著手腕腳腕,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


    “你是要跟我們動手麽?”洛基頓時拉動槍栓,槍口對準了劉浮來。


    劉浮來眉頭一挑,一個前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掌擊中洛基的下巴,將他整個人都擊飛,西哈努克他們剛反應過來,劉浮來鬼魅般的攻擊就已經到了,他們的槍栓都沒有來得拉就被劉浮來一招打倒在地。


    劉浮來一出手,顯示了一下自己的實力,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頓時顯現了出來,察言本還想動手卻被洛基拉住了。


    “住手吧,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洛基走上前,對著劉浮來一拱手,“對不起,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吧,否則…”劉浮來嘴角含笑,掃視了他們一眼,目露威脅之意。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洛基隻能識時務的認命,交代了宇文青山現在的位置、人數以及實力,因為洛基跟他們也不是很熟,所以對他們的實力也隻能說個大概。


    劉浮來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便讓洛基他們自行離去了,他走向早已望眼欲穿的胡小林等人,將他們鬆綁。


    恢複了自由的胡小林等人頓時生龍活虎了起來,嘴裏更是罵罵咧咧,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劉浮來看他們罵人都如此有精氣神,也就放心了,把車鑰匙丟給胡小林,“小林,你們開車回去吧,帶兄弟們去醫館看看傷。”


    “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麽?”胡小林一臉愕然。


    “我去會一會打傷你們的人,去給你們討回公道。”


    胡小林一把拽住劉浮來的衣袖,勸阻道,“大哥,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上次你對戰黃萬財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但是對方這次也來者不善,有好幾個高手,為首的更是一名武尊境的強者,所以…”


    劉浮來知道他是好意,心裏也很是感激,但是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而且這理由還不能對胡小林他們言明,隻能托詞說自己已經找了比自己還厲害的幫手。


    如此這般,胡小林他們才放心的開車離去。


    “小林哥,浮來哥能是那些人的對手麽?”


    “我們要不要喊兄弟們一起去給浮來哥助助拳呀?”


    “不用了,你們也見識過那些人的實力,我們去了隻會添亂,而且我相信他。”胡小林說這話的時候握緊了雙拳。


    廢棄造紙廠。


    秦朗帶隊開車前來與劉浮來匯合,然後將黃萬財等人交給了雷蛇特戰隊,讓他們把人帶到秘密據點看押起來。


    劉浮來將自己得到的消息告知了秦朗他們,也好商討了一番接下來的行動計劃。


    距離造紙廠不足三公裏的某段無名公路的路旁停著三輛越野suv,每輛車的玻璃都貼了隱私膜,並不能看清楚裏麵有幾個人,但是根據洛基所言,這次宇文青山一共帶了六個人,個個都是武修,兩名武尊,四名武將,這樣強大的真容,隻有武神殿之前的青龍組能夠媲美,現在的白虎組與朱雀組都隻有一名武尊,其餘皆是武將。宇文青山本人更是武尊境巔峰的強者,聽說已經窺到了武聖境的門徑。


    此刻,宇文青山坐在車裏不停地撥打著洛基的電話,但是卻一直沒人接聽,最後甚至直接關機,這讓他頓時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洛基他們失手了?!”


    “開車,快走!”


    就在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兩輛越野suv呼嘯而來直接將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車窗搖下,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伸出窗口,對著三輛車子就是一頓無差別射擊,密集的子彈打在車身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槍響落下,是死一般的沉寂。


    劉浮來等人都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早已千瘡百孔的車輛。


    “他們都死了麽?”


    跳跳虎的話音未落,三輛車子的車門同時被踢飛,幾道黑影竄了出來,直奔他們這邊。


    “下車!”


    劉浮來大吼一聲,第一個打開車門衝了出去,一拳擊出,迎著對方衝出來的第一人而去。


    宇文青山是個心思謹慎之人,而且之前黃萬財等人的被抓更是讓他警覺,所以這次他做足了準備,不僅謀劃了廢棄化工廠的炸藥計劃,而且這次所乘坐的車輛也都是防彈的,所以剛才劉浮來他們對車輛的掃射未能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傷害,反而給了他們準備的時間。


    宇文青山這邊突然發難,打了劉浮來這邊一個措手不及,但好在剛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很集中,又都是高手,所以很快就做出了反應。


    近身作戰,槍的作用就顯得有些累贅,所以眾人都棄槍,硬剛對方。


    劉浮來這邊是秦朗率領的武神殿精銳白虎組,宇文青山那邊率領的也是磐石組織的精銳小隊,雙方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強者之中的強者。


    一經交手,雙方便戰了個不相上下,難分難解。


    一時間,掌風呼嘯如烈風,拳影重重似百花繚亂,腿勁破空若奔雷湧動。


    劉浮來對戰宇文青山,原本按照他性格,一定是先試探對方的實力,然後再找機會給對方致命的一擊,但是當他看到宇文青山那張熟悉的臉的時候,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點燃,腦海裏浮現出飛鷹他們慘死h國七裏山的場景,血氣一下子湧上心頭,所以一交手,便是全力施展,招招都是斃命的殺招。


    宇文青山是磐石組織公認的天才中天才,是年輕一輩中的翹楚,同齡人中異類,六歲習武,七歲便可引氣入體,十二歲便一腳踏入了武將境,十八歲破鏡到武尊境,如今三十而已,就已經窺到了武聖境的門檻,不出幾年可能就踏入武聖境,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武聖。


    他之前遇到的對手鮮有與他能夠抗衡的,所以他的驕傲是刻在骨子裏的,如今遇到了同樣是武尊境的劉浮來,而且年齡還要比自己小上幾年,劉浮來瘋狂的進攻也點燃了他的鬥誌,同樣是火力全開。


    宇文青山擅長拳法,一套陰魔拳練得爐火純青,拳風剛勁,內含真氣,一拳擊中先傷內腑,再傷筋骨,是一套陰狠毒辣的拳法。


    劉浮來與宇文青山雖然都是武尊境的強者,但是宇文青山是武尊境巔峰的強者,而劉浮來隻是剛踏入武尊境不久,兩人的差距還是很明顯的。


    劉浮來的落英掌本就不是以防禦與躲避見長,攻擊偏弱,對戰以攻擊見長的宇文青山完全落於下風,任憑他如何施展,宇文青山都能輕鬆化解,並且還能反擊,幾次都讓劉浮來深陷險境,差點被他的陰魔拳擊中。


    “砰!”


    劉浮來一記落英掌的繞花直擊宇文青山的咽喉,宇文青山沒有躲避反而一記陰魔拳迎了上去!


    “砰”


    拳掌相交,劉浮來隻感覺一股陰寒之氣從手掌傳入體內,讓他頓時感覺血液都要被凝固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自內而外傳來,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急忙運功將這股寒氣祛除。


    劉浮來吃了一個暗虧,便不敢再與他對拳了,隻能盡可能的避開,實在避不開了,便不得不施展破空指。


    破空指一出,破了宇文青山的攻擊,但也暴露了他的底細,畢竟宇文青山是磐石的人,他一眼就看出了劉浮來指尖射出的真氣是探空指。


    “你會探空指?”宇文青山一臉驚愕地看著劉浮來。


    劉浮來沒有回答。


    “你是枯枝的弟子?”


    “嗬嗬…”


    劉浮來冷笑兩聲,鄙夷地瞥了他一眼,“現在的磐石這麽沒有規矩麽?竟然敢直呼長者的名號。”


    “一個叛徒而已,他不配得到我的尊重!”


    “叛徒?!”


    “嗬嗬…你們磐石的人是一個比一個巧言令色呀。當年老門主萬山河是怎麽死的?你們的新門主又是如何繼位的?是有老門主的遺言呢,還是有代表磐石至高無上權利的磐龍戒呀?”


    劉浮來一連三問,搞得宇文青石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作答,畢竟當年老門主過世的時候,他還隻是個孩子,但是磐石現在之所以如此四分五裂就是因為各地的堂主對現任門主的繼位頗有微詞,而且現任門主還沒有磐石的信物磐龍戒,這也是現任門主最大的心結,也是磐石最大的秘密,沒想到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外人道出,又怎麽能讓他不吃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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